“喬宇哥哥,你在這裡做什麼?”小小的白穎珊聲音柔柔地,和現在差不多,不過,她還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喬宇眼珠子一轉,彎腰說道:“小珊,你十九歲後一定會遇上二十歲的我,到時候一定要記得我。
小小的白穎珊盯着喬宇,一言不發,喬宇有些尷尬,摸摸頭,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那你在這裡做什麼?”喬宇問她。
“我在等姑姑和黃軒哥哥。”小小的白穎珊稚聲稚氣地說道:“他們給我買麪包去了。”
聽到黃軒的名字讓喬宇不快,擦,爲毛白穎珊在夢裡還記得黃軒?
喬宇看着白穎珊的小辮子,正準備惡作劇扯一扯,夢境突然消失了,再然後,他聽到一陣激動的腳步聲,一睜眼,上方出現了白穎珊的臉!
不是小時候長滿細細絨毛稚嫩的臉龐,而是成熟的少女臉龐,喬宇心虛,輕輕咳了一聲:“你睡醒了?”
“喬宇!”白穎珊激動得聲音都走了形:“你剛纔幹了什麼?”
“睡覺啊。”喬宇故作無辜,慵懶地伸一個懶腰,然後摸了一把自己的腰:“唉喲喂,地板太硬了,睡得腰疼。”
“你別裝糊塗,是不是又進我的夢了?”白穎珊說道:“你還摸了我的臉!”
這下子黃軒激動了,倏地走過來:“你說什麼,什麼進到夢裡,摸臉?穎珊,你是不是做夢了?”
白穎珊一時語塞,發生在夢裡的是真的嗎?能夠當真嗎?
燕南也走過來,說道:“喬宇一直睡在地板上沒動,怎麼可能去摸你的臉?”
喬宇從地上爬起來,看着白穎珊的眼睛:“就是,我一直呆在這裡沒動,摸你的臉,你做夢了吧?”
白穎珊也有些猶豫了,剛纔夢境裡發生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是喬宇走進自己的夢裡,還是自己在夢裡夢到了喬宇?
她自己有些分不清了,喬宇心裡一喜,故意咋咋乎乎地說道:“你不會夢到我了吧?”
白穎珊無語,扭身就走,倉惶地鑽進房間裡,喬宇樂不可支,看着黃軒和燕南說道:“她還嘴硬,八成是夢到我了。”
黃軒無語,生氣又找不到點,只有說道:“我去看看左道。”
提到左道,喬宇終於正經起來了,看看時間,那傢伙泡在裡頭已經四個小時了,他也趕緊走到洗手間,左道的皮都泡皺了,見到他們進來,問道:“我還要泡多久?”
“現在出來晾晾身子,我給你刮痧,手動活活血。”喬宇說道:“把那些死血逼出來,不能擔保你一定沒事,但是活久一點沒壞處,是不是?”
左道無言以對,黃軒扯下浴巾扔過去:“出來吧。”
左道最終躺在黃軒的牀上,背朝上趴着,下半身繫着浴巾,露出上半身,左道有些尷尬,一直不停地乾咳,把有疤痕的半張臉埋在下面,催促道:“還不開始?”
“你急什麼。”喬宇不耐煩地說道:“幹活的人都不急。”
喬宇拿出的是桃木刮片,桃木自古就有避邪的作用,再沾上一點硃砂,從左道的腰間往上推,用了一些力氣,刮的時候左道的拳頭馬上捏緊了!
喬宇樂呵呵地說道:“你綁走小燕華的魂,今天就算替他報仇了,疼,你也別喊。”
左道一愣,喉頭鼓了一下,果然再疼也沒有出聲,一直到黑色的血珠子冒出來,背上像刀鋒在刮,他也沒吭一聲!
喬宇暗想這傢伙也是條漢子,手上的力道輕了一些,刮痧是個技術活,尤其要活血,下手必須輕重有序,能把毒血逼出來,還不能刮爛皮膚。
眼看黑血珠子一點點冒出來,喬宇終於停下來,讓燕南和黃軒去取毛巾和水盆,沾了黑血就扔進盆裡,盆子裡的水馬上被染成黑色,一盆接着一盆。
看着燕南和黃軒進進出出,一趟又一趟地倒接水,倒水,換毛巾,爲了避嫌在客廳等待的白穎珊和肖麗面面相覷,肖麗說道:“好像挺嚴重的。”
“就快要死的人能救過來嗎?”白穎珊說道。
“能,但是救過來也活不了太長時間,那傢伙的脈我把過,喬宇說活不過十天有道理。”肖麗說道:“但我能夠體會喬宇的心情,左道現在想保命,如果能延長一天,就能從他嘴裡知道更多的事情,他會盡全力。”
白穎珊點頭:“嗯。”
肖麗說道:“我倒是在想,左道的曾爺爺和喬宇的曾爺爺認識,我所以左家被牽涉進來會不會不是巧合?”
白穎珊點頭:“你們四個人的父親有可能認識,而且去了同一個地方,而黃家和喬家和我們白家有脫不了的干係,喬家和左家又有點聯繫,說來說去,全是一窩的。”
一窩的說法讓肖麗忍俊不禁,仔細一想又有點道理,就點頭說:“還真是。”
裡頭還在繼續,喬宇兩條胳膊都酸了,他沒好氣地拍着左道的肩膀:“要不是看在你不是害死小燕華的始作俑者,我現在才懶得費這個勁,不用我動手,燕哥就能折了你的骨頭。”
左道不吭聲,喬宇手裡的刮片往下一用力,說道:“道歉你會死嗎?”
“道歉也不能改變什麼。”左道沉聲說:“咱們都一樣,被人牽着鼻子在走。”
燕南說道:“我現在能沉住氣不教訓你,也是想到這一點,我要怪就要怪那個給小燕華下毒的人,至於你這個傻乎乎讓人利用的傢伙,暫時不做點評。”
喬宇馬上樂了,這句話才傷人呢,不做點評說明沒有點評的必要性,這是徹底的無視啊,無視就等於瞧不起!
喬宇看左道背上的血珠子差不多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差不多了,接下來要內服藥,話說回來,你原來是因爲什麼原因要死?”
左道說道:“中了毒。”
“中毒,怎麼又是中毒?”喬宇打了一個激靈:“那不是和小燕華一樣麼?”
燕南目光如炬,搖搖頭:“難道是同一個人?”
喬宇笑了:“燕哥,你忘記了,小燕華說給自己下毒的人是個年輕小夥,十五年發生的事情和這個年輕小夥應該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