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說得好有道理,完全無法反駁!
我爲什麼抓了施明南不放,也不交給警方?
再法盲,我也知道這樣做是非法拘禁,實際上我是在犯法。
可是沒辦法啊!
我要是把施明南交給警方的話,不提戴家的勢力影響,就是警方本身也拿他沒辦法,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能證明施明南是殺人兇手。
我能證明,可是我拿不出有效證據來,那就沒有任何卵用。
要是直接殺了他吧,又跟我現在的定位有些不妥。
這跟與盧遠恩的問題還不一樣。
與盧遠恩的鬥爭,屬於你死我活,而且涉及到上層博奕,除了伏擊他,我沒有任何其他選擇。
我們兩方的勢力差距太大了,如果不果斷處置掉他,讓他回過神來,光是應付他的報復反撲,就足夠我喝一壺的了。
你死我活的鬥爭,來不得半點心慈手軟。
伏擊盧遠恩不合法,所以大領導纔會對我的這個行動提出批評,但這個行爲不管是對我還是對魯方巖都是絕對合理的,否則的話,等着我的也不可能只是輕描淡寫的口頭批評,連個警告處分都沒有。
而抓捕施明南,那是我現在的位置的職責,要是因爲無法處置,就直接殺了,影響會極爲惡劣,法師圈會因此而對我產生更加強烈的牴觸,採取更加強烈的抵抗手段,而政府這邊,也會因此而對我懷疑,政府有政府的規則,就好像警察有抓捕罪犯的權力,卻沒有審判定罪的權力一樣,我在抓捕之後,私刑殺人那可是嚴重破壞規則的行爲,魯方巖第一個就不會容許我。
我跟他申請收押犯罪法師的事情,他爲什麼會說敏感?就是因爲從現行的規則來說,從上到下都不會容忍出現一個可能集抓捕、審判和關押於一體的部門,就算是這個部門的管轄範圍只是法師,那這權利也大太了,很容易失去控制。
可是不搞一個專門針對法師犯罪的後續體系,那麼現在的這項工作就成了無根之木,根本就不可能開展得下去。
寧若馨幾句話就直接擊中了我現在面臨的困境,而且是必須在工作全面鋪開之前解決的困境之一。
你說她一個高中生,不好好學習研究高考神馬的,研究這些不着邊的東西幹什麼。
不過這時候我可不能讓她給難倒了,咳嗽一聲說:“你的想法太偏激了,現在中央提出依法治國,法師也是國家公民,也要遵紀守法,你要相信正義,相信法律,相信政府嘛……”
靠,我這臺詞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呢。
寧若馨冷笑道:“法師本身擁有超出凡俗的力量,作奸犯法謀財害命使的都是法術,就算警方偵辦也採集不到法庭會採集的證據,又怎麼可能用法律來制裁他們?法律從來就限制不了真正有手段的法師!就好像你,藉助警方力量橫掃明城執業法師圈,你就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兒?可誰又能拿你怎麼樣?”
我忙說:“你別亂說啊,我可是守法公民,從來不做犯法的事情。”
好吧,這句話說得有點違心,其實最近我犯法的事情還真做了不少。
“你小小年紀不要太偏激了,凡事要往好的方面看……”
我還想再勸寧若馨,顧依薇已經不耐煩了,一把將我撥拉到一邊,冷冷地說:“乖乖聽說,不動手殺人,就帶你一起去,還給你打兇手一頓泄憤的機會,要是不同意,或者轉什麼別的壞念頭,哼哼,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接來一生都會後悔今天的食言!”
寧若馨不服氣地跟顧依薇對視,但只一會兒工夫,就受不到顧依薇如刀子般鋒利的目光,下意識側過頭,“好,我答應你們。”
靠,原來這小丫頭吃硬不吃飯,早知道我費這勁幹什麼啊!
我們三個便立即下樓乘車出發。
臨走前我讓呂志偉和宋馨蕊留下來幫着處理現場,沒讓他們跟着去。
我開車,顧依薇做嚮導,一路在她的指引下進入北山區,最終抵達天王寺所在。
沒錯,天王寺不在深山老林裡,而是就在明城的市區內,北山公園的山上,平時遊人如織,素來以算卦靈驗而著稱。寺裡的多數和尚其實都在附近小區住,有妻有子,每天打卡上下班,這是本地盡人皆知的秘密。
監控攝像發出來的信息最終傳入了天王寺內。
看起來,今晚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就藏身在天王寺中。
公園早已經關門。
不過區區一道門自然不可能攔得住我們。
把車在附近找地方停下,在顧依薇的引領下,我們三個一路潛入天王寺。
這天王寺的範圍極大,前後好幾進的院子,每進院子裡供奉的都是不同的神仙。
這當先進門的院子裡供奉的是本地狐仙娘娘,號稱仙狐宮;二進院子裡供的關老爺,名曰關帝廟;三進院子裡供的那是三清四帝,掛的是老君觀的牌子;四進院子裡供纔是如來佛祖觀音文殊和十八羅漢,叫做天王寺。
真是不曉得當初哪位這麼有才,想到把這麼多神仙都聚一個院子裡來開會的。
這個點就算是留在寺裡值班的和尚也都睡下了,整個寺院裡黑漆漆一片,連個燈火都沒有。
我們摸黑進去,東轉西轉,最終停在佛寺左側的一幢亮着昏黃燈光的小屋外。
屋裡就是信號傳輸的接收終端了。
我從定位星圖上看了一眼,屋裡一共三個人,位置呆的比較分散,便衝着顧依薇一點頭,一步便邁進屋裡。
我落步的位置是其中一人的背後。
進去纔看到,那人正坐在電腦前面緊盯着屏幕,而屏幕上顯示着的赫然就是薛雲欣那間小屋裡的影像。
只不過畫面上顯示的房間裡還是一片安靜漆黑,看不到人影,門窗也還沒破。
他們正看的其實是顧依薇搞的虛假信息。
我進去的時候,守着電腦的那人還在說話,“我說,都這點了,還沒過來,我看今晚是夠嗆能來了,會不會是蘇嶺識破了我們的計劃?”
“沒錯,我識破了你們的計劃!”
我微笑應聲,掏出一道定身符,啪地往那人後脖子上一拍。
那人嗷的大一聲,蹦起老高,倒把我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