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啊!
我還是第一次遇上能在我出腳的時候抓到我,再順手把我扔出去的對手。
雖然不怎麼想承認,但必須得說,這貨把我扔出去的時候,那姿勢,那手法,又輕鬆又隨易,簡直好像在扔一袋垃圾。
我以前接觸過的法師,哪怕是岑思源這樣精通劍法的劍客,也沒有這種近身肉搏的功夫。
這種近身肉搏手法得是千錘百練,而且必須通過大量實戰才能磨練出來。
而法師們至少有一百種可以取得比近身肉搏更大戰果的方法,完全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方面。
可是這貨進來的時候吼的那一句“妖孽”,肯定不是普通武夫能吼出來的,只有法師纔會這樣吼。
他不僅吼,而且目標準確清晰,直接就奔着煙霞過去,這分明就是知道煙霞是妖怪的架勢。
京城不是沒有妖怪,但正像煙霞所說的那樣,越來四九城中心接近,各種法師就越多。
高人遍地走,法師多如狗,只有京城纔會有這種情況出現,所以妖怪們沒有靠山的都只敢躲在五環以外,有靠山的平時也不敢隨隨便便露頭,就算是外出,也得一定要跟好自家主人才能確保安全。
像煙霞這樣四處亂竄的,很容易就被哪個路過看她不順眼的法師給收了。
很顯然,闖進來的這貨有可能認爲煙霞是個無主野妖怪,所以想來收妖降怪!
如果這位是職業法師的話,在這種紙醉金迷的溫柔鄉里,居然還能時刻想着降妖除怪,真不是一般的敬業。
不過這對我來說就是麻煩事兒了。
我帶煙霞進來是爲了釣極色惡鬼上勾的,如果讓這貨把煙霞抓走了,我還混個屁啊!
對於這種壞人計劃的傢伙,就要狠狠的進行打擊。
這個場合不好直接抽刀砍人,不然的話,我一定會用天星殺對付這個不速之客。
事實上除了天星殺,我原也是沒有別的法術適合這種場合。我所學的陰陽道的法術都是捉鬼驅邪降妖除怪的符咒籙陣,跟人打架的時候派不上用場,陰陽道也有用來打人的符籙,馮甜就會,只是那是高級課程了,我還沒學呢!
萬幸的是,我剛剛學會一招,正好拿這貨做做試練。
這傢伙拳腳如此精強,一定比蔣天生那個老頭的抗衝擊能力要強得多。
我在飛出去的那一瞬間,便立刻做出決定,驅使念力絲刺向那人。
對於這種信息流極別的作戰方式,那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二十幾根粗細不一的念力絲輕輕鬆鬆就刺了進去。
我魂魄中和腦海裡儲藏的大量無用信息流如同洪水一般順着念力絲狂涌過去,涌動的信息流是如此多如此密集,以至於把那些念力絲會都撐成了指頭粗細。
那個黑影一把扔飛了我,並沒有趁勝追擊,而是反過來一巴掌拍向煙霞。
顧容參過軍當過警察,反應那不是一般的靈敏,在我被扔飛的同時,立刻就做出了反應,勇敢地舉起茶几向着衝進來的那貨砸了過去。
那黑影反手一拳向茶几打過去,按照他之前表現來的尿性,這一拳下去就會把茶几打碎,還會有餘力再把顧容也打得貼到牆上。
如果他真這麼打實了,我覺得他也就離死不遠了。
不過也就在這一刻,我的信息流攻擊到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實際上是救了這傢伙一命!
被信息流一衝擊,這貨虎軀劇震,又震,三震,震起來沒完了,就跟犯了羊癲瘋一樣,震了幾下,手也軟了,腳也軟了,站都站不穩了。
顧容的茶几到了,一傢伙就砸在那貨腦袋上。
那貨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連連後退,直靠到牆上纔算站穩腳跟,擡頭看了我一眼,剛想說話,結果哇地又吐出一口血來!
得,看着挺能打的,結果在信息流衝擊下,居然也是個戰五渣。
我收回念力絲,停止信息流衝擊。
那人總算不噴血了,不過他緊靠着牆,警惕地注視着,沒有再亂動。
我這纔看清這人的樣子。
瞧這位,長得太搶眼了,絡腮鬍子大光頭,穿着對開襟的灰布中式休閒服,脖子上掛着個指頭粗的金邊子,身高足有兩米左右,偏卻又異常的壯,往那裡一站,跟堵牆似的,確切點說,甚至比他身後靠的牆看起來都結實。
“這妖怪是你帶來的?”
這貨一句話剛問出來,總算反應過來的經理已經衝了過去,氣急敗壞地吼道:“湛若海,你又喝多了是不是?什麼貴客都敢打擾?”
那光頭壯男兄沉聲說:“賴經理,你躲開,他們混有一隻妖怪,這是我的職責範圍,出了什麼事兒我負責!”
“你負責個屁啊!”經理怒不可遏,“你就是個保安,你能負責什麼?負責天上人間關了之後再重啓嗎?你要有這個能耐還會在這裡看場子?一天天喝上二兩小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是活不幹!也就是四公子留你,這要是我作主,第一個我就開了你!”
經理已經火冒三丈了,看着隨時都有動手抽人的衝動,幸好他還很能剋制,只動口沒動手,大約是站在這麼一小山般的壯漢面前還是很有壓力的。
那光頭壯漢,也就是叫湛若海的,沉聲說:“賴經理,看住場子不允一隻妖邪入內是我的職責,你要是對我的工作有什麼意見,對戴四說去,現在滾一邊去,別在這裡礙事!”
好嘛,這保安的口氣比經理都大。
那賴經理氣得渾身直哆嗦,“好,好,你等着,我這就跟四公子彙報。”他一邊說着一邊掏電話,同時還攔在湛若海前面,“今天你想驚擾客人,就先從我身上踩過去吧!”
湛若海當即揮了揮手,好像揮蒼蠅一樣,賴經理就嗖一下順着包廂門飛了出去,然後向我一拱手,“天山湛若海,敢請教!”
我眨了眨眼,先進行確認,“你是個法師?”
湛若海被我問得一楞,“沒錯,我是天山派門下弟子!”
“天山派是大門派吧!”我看着湛若海,連連搖頭,“哎呀,你一個名門正派弟子,怎麼淪落到給夜總會看場子了?你這麼墮落,你師傅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