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年頭高手都這麼不講究嗎?
見面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下手開擼,也太對不起他這一身的高人範兒了!
雖然腹誹不已,但也沒影響我行動上的應對,這半個多月來看密集戰鬥再加上楊至道近百年的訓練教導,要是面對突襲還會手忙腳亂不知所措,那我可真是越學越回去了。
李宗則的攻擊屬於劍意的一種。
學劍的都講究劍意,尤其是像他們這種跨着法師圈子的劍客,練的都是法劍,劍招與法術配合,就好像岑思源的雪花六出劍,一出劍,雪花漫天,寒氣逼人,只見雪花不見劍,就是所謂的意在劍先,意動劍方動,劍未動意已動。
不過一般來說,劍意都是配合接下來的劍招施展的,像李宗則這樣可以練到劍意直接攻擊的那就少之又少了,至於說葉聽雨能夠直接攻擊我的魂魄,用的卻不是單純的劍意,而是無形劍招,跟純粹的劍意攻擊還大大不一樣。
像李宗則這樣用劍意攻擊,最佳的應對辦法自然就是天兵之精出鞘反擊,李宗則就算再強,終於也只是凡人,自然不可能對抗得了天兵之精這種高維領域的神通。
天兵之精被晦清加了鞘子之後,就一直比較安份,只要不直接受到攻擊,就不會主動出擊,但它還是比較聽話的,我也能驅使得動,只是不敢把它放出魂魄,不然的話第一個遭殃的就是我的身體。
不用天兵之精,我也有應對之策,馮甜印給我的書中就有涉及到應對此類攻擊的法術,而且還不是一種是有好幾種,我也都是練得熟悉了,隨時都能使出來。
最開始的時候,我是打算不動,任由他的劍意攻入魂魄,然後觸發天兵之精在魂魄之內的反擊,擊傷他的劍意,削弱他的實力,爲晚上的伏擊打些埋伏。
但是我馬上就改變了念頭。
天兵之精強悍無雙,完全可以當做秘密武器使用,實在沒有必要動不動就拿出來,而且法術千奇百怪,天兵之精畢竟不是我自己的,有很大隱患,萬一讓人施展針對性法術引出來攻擊我自己,那我可就成了典型的玩火了。
更重要的是,對付李宗則這種看起來就很強的大高手,既然已經被他提前看到了,多留幾手還是非常必要的。
我決定賭一把。
在這種場合,李宗則要是敢擊殺我,那打的可不僅僅是魯承志的臉,就算橫劍派也不好收場。
同時,我已經與岑思源約戰,他要是提前擊殺我,那丟的是整個橫劍派的面子,門派面子就是門中每個弟子的面子,正常的弟子都會自動自覺維護自家門派,自家門派要是丟人的話,所有弟子也是臉上無光,走出去同樣擡不起頭。決鬥中落敗甚至被殺那是技不如人,但終究是光明正大的戰了,算不得丟面子,可要是決鬥之前派里長輩先把對手給擊殺了,那整個橫劍派的臉面都會丟得乾乾淨淨,以後橫劍派就不用混了。
這些念頭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我便立刻拿定主意,沒做任何反抗,只是愕然看着李宗則,做出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那道劍意侵入之勢雖然洶洶,但一觸我的魂魄便立刻轉回,我只覺魂魄微微一顫,意識竟然好像被什麼東西猛拉了一把般,不由自主地向前一衝,眼前微黑,再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站到了一處空曠的房間裡。
長條形的房間,木質的地板,只有一側盡頭有門,其餘三側牆壁都在高處嵌着一排相對略有些窄小的窗子。
整個房間空蕩蕩的什麼擺設都沒有,只是在我眼前站了一個人,定睛一看,赫然就是李宗則。
我大感意外,卻也不懂,沉住氣,先用腳往地上使勁兒跺了跺,,腳底有明顯的反震力量,看起來不像是假的。
對面的李宗則沉聲道“不用看了,這是老夫煉劍時借地獄魔火所鍛的神思空間,我只是將你神念引入,你我真身仍在拍賣會現場。”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這麼做?”我一面裝出不認識李宗則的樣子發問,一面默默進行天星殺定位。
這裡既然不是真實空間,那麼用我印在思維中的星位定位就可以了,只是會略有些偏差,不像用真實星位定位那麼準確。
“貧道橫劍派李宗則!”李宗則倒是很有氣度,一口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做出詫異狀,“你是橫劍派的?難道是岑思源的師傅?不會是擔心打不過我丟面子,想先來幹掉我吧!你們橫劍派做這種事情未免太沒品了,我告訴你啊,我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我可是有背景的啊!真惹了我,當心你們整個橫劍派吃不了兜着走!”
李宗則大笑“蘇小友不必驚慌,我沒有惡意。”
“誰驚慌了!”我做死鴨子嘴硬狀,“你要沒惡意把我拉這裡來想幹什麼,趕緊放我回去,我就當這事兒沒有發生過。”
李宗則搖了搖頭,手往前一伸,便突然冒出一把明晃晃的長劍來。
我趕緊往後退一步,“你動傢伙想幹啥?有能耐把我的傢伙也給我,咱們真刀真槍的放對,你這拿着傢伙欺負我這手無寸鐵的,算什麼英雄好漢,哎,哎,我說你冷靜點,別過來啊!”
李宗則自然不會聽我的,幾步就走到我面前,把劍拋給我,“你連劍意防禦都沒有修過,怎麼可能打得過岑思源?根本就是去送死!難道陰陽道已經沒人了嗎?”
我接住那劍,大爲惑不解,“你倒底想幹什麼?”
李宗則沒理我,一伸手,手裡又冒出一柄劍來,“岑思源是我師侄,也是我橫劍派數百年來最聰慧最有希望仗劍升維的傑出弟子,只是他修煉之途走得太順,沒受過任何挫折,我擔心他日後歷天地人三劫時會因爲心理素質不過硬而功敗垂成!”
我就問“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我希望借你的手給岑思源一個教訓,讓他受些挫折!”李宗則仗劍而立,正氣凜然,“以助他日後破劫!”
我嗤笑道“你剛說我不是岑思源的對手,現在又說想借我的手給他一個教訓,這也太前後矛盾了,下次麻煩把臺詞邏輯理順了再出場好不好?”
李宗則大笑,“你打不過他不要緊,我可以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