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搞錯了嗎?
我呆了一呆,把俞強生的屍體轉過來,看了看臉。
是俞強生沒錯!
難道是法術有問題?
也不可能啊!
我這些法術可都是跟楊至道這個神仙級別的傢伙學的,他不僅單純的教,而且還會施法進行現場演示和實習,每一種法術我都練了成百上千次,絕對不可能出錯!
這要是出錯了,那不等於是說楊至道這個神仙的教學水平不行嗎?
對於我施法的準確性,我有着無比堅定的信心,確認不會出錯。
既然不是我錯了,那就一定是這個世界錯了!
我再仔細打量了一下俞強生的面孔。
是俞強生沒錯,只是年輕了許多,臉上都看不到皺紋。
年輕許多?
我心中微微一動!
找到問題在哪裡了!
人在夢中的自我投射是基於現實的,也就是說只要不是刻意造出來的夢,人在現實中有多大,夢裡投射出來的自己就有多大,不可能突然變年輕。
那麼,也就是說,這個年輕版的俞強生也是夢的一部分,而不是現在正在作夢的俞強生!
根本就是殺錯了!
真是浪費時間!
我立刻拋下這個俞強生,轉身出門,當然也沒忘記貼心地把門關好。
只剩下最後一個房間了!
如果沒有錯的話,真正的作夢的俞強生應該就在這個房間裡!
我沒有絲毫猶豫,上前便將門重得推開。
刺耳的尖叫順着門縫衝了出來。
是個女人在叫,聽着動靜有點熟,尖叫聲中充滿了憤怒、絕望。
房門重重撞在牆壁上,發出轟的一聲悶響。
這個房間是個寬大的臥室,臥室正中央有一張足能躺下四五個人的大牀,牀單被罩枕頭之類的居然都是粉紅色的。
不,不僅僅是牀單被罩枕頭,窗簾、壁燈甚至是牆壁。全都是粉紅色的!
整個房間都因着這粉紅色而充滿了曖昧氣息。
牀上有兩個人!
一男一女!
男人在上,女人在下。
男人啥都沒穿,光溜溜地騎着女人,正奮力撕扯着女人的衣服。
女人在拼命掙扎,發出無意識的刺耳尖叫,偶爾還會喊出一兩聲清晰的怒喝,“俞強生。你不是人!”
妥了,找到正主了!
牀上那正在進行不法行爲的男人。正是俞強生。
額頭中央長了個獨角,屁股上還有尾巴在甩,看面相正是現在年紀的俞強生!
出乎我意料的是,被他壓在身底下的女人竟然是俞悅!
她剛剛不是在我身後嗎?難道沒發現我的異常,也跟着進別墅掉進了噩夢裡不成?
俞悅衣衫破得跟布條似的,看樣子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如果我再晚進來一會兒的話,獨角俞強生大約就會得手了。
我就奇了怪了,這俞強生對自己女兒有這種變態的想法居然強烈到。一作夢就想搞這事兒,這也太執着了!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個倫理道德問題的時候,看清牀上就是目標,我立刻衝了過去,飛起一腳,把獨角俞強生從牀上踹了下去。
獨角俞強生直飛出去,重重撞到牆上。居然像畫一樣貼了好幾秒鐘,才慢慢滑落,一落到地上,立刻翻身而起,夾着尾巴就往外逃,連跟我放對的勇氣都沒有。
這個反應才正確嘛!
本法師面前。一個噩夢主角還敢放肆,那完全是劇本了出問題!
我顧不上理會牀上的俞悅,閃電般追上獨角俞強生,連環兩腳,一腳踹在他的腿彎上,二腳踹在他的後腰上,把他整個踹得摔了個結結實實的狗搶屎。跟着上前踩住他的後背,彎腰揪住他的頭髮,把腦袋往起一提,對着額頭屈指唸咒開敲。
我這兒咒沒念完呢,忽聽身後傳來一聲憤怒的大叫“俞強生你這個王八蛋,去死吧!”
扭頭一看,好傢伙,俞悅居然從牀上跳了下來,手裡掄着把片刀,淚流滿面的跑了過來,對着俞強生一刀就砍了下來。
我覺得有些不妥。
俞悅是俞強生夢裡的人物,如果動手殺掉俞強生,也可以起到解除噩夢的效果。可問題在於,雖然只是作夢,雖然獨角俞強生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但夢是現實的投射,反過來又會影響到人在現實中的心態情緒,如果俞悅在夢裡殺掉俞強生,會不會影響到俞悅在現實中的心理狀態?
我立刻一掌切在俞悅的手腕上,把片刀打飛,揪着她的手臂往回一推,把她重新推回到牀上去,然後繼續唸咒開敲,不等牀上的俞悅起身,念罷咒語敲足三十七下,兩手抓着俞強生的腦袋使勁一扭!
喀吧一聲脆響,齊活!
打完收工!
這一連串攻擊,一氣呵成,而且還能注意到僱可能產生的心理陰影,堪稱完美,滿分十分的話,我給自己打一百分!
踩着獨角俞強生的屍體,我一時志得意滿,扭頭看了看牀上的俞悅,她已經重新坐起來了,雙手抱在胸前,淚流滿面,但臉上卻有着抑制不住的驚喜,“蘇嶺!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呦,這兒不我裝高冷範兒了?
要不說這有錢人太現實,用得上就親親熱熱,用不上就跟看不見似的。
算了,我也不跟她一般見識!
我對她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們是講信用的,收錢辦事兒,保你平安!這個噩夢馬上就會消散,我們兩個會回到老宅,到時候解除法術就可以永遠解決你們家的問題了!”
俞悅疑惑地看着我,“你去我們家老宅了嗎?是誰帶你去的?”
這話頭不對啊!
我心中不由一動,忙說“這話兒是怎麼說的,這不是今天早你帶我來的嗎?剛纔我們一起進老宅的別墅,我纔會掉到這個噩夢裡,你別說這麼會兒工夫,你就忘記了!”
俞悅神情困惑地搖頭說“怎麼可能!我就記得早上從你們離家開後,在公司處理完事情,回家看我爸,突然間就特別困,強挺了一會兒,發現到了這個地方,他……”她指了指我被踩在腳下的那個獨角俞強生,臉上下意識露出恐懼的神情,“他冒出來又想強/奸我,我一直在拼命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