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有什麼卵用。
我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只好小心翼翼地問:“棉花啊,你捉到什麼東西了?”
棉花歪頭看了看我,“汪,汪,汪……”
英語不懂,狗語我一樣也不懂,你說他們怎麼就都不說惡魔語呢,好歹我懂惡魔語啊!
我只好試探着問:“這東西想幹什麼?”
“汪汪汪……”
“這東西很危險嗎?”
“汪汪汪……”
“這東西是人間的生物嗎?”
“汪汪汪……”
我忍無可忍,“棉花,我不是歧視你啊,可你是狗啊,用點動作來表示不行嗎?一個勁兒叫什麼,我也聽不懂!”
棉花歪頭看了看我,我居然在他的眼神裡看到了很清楚的鄙視!
靠,聽不懂狗語是我的錯嗎?也沒人教過我啊,做爲一個正常人類,聽不懂狗語不是很正常事情纔對嗎?
我就毫不退縮地跟它回瞪過去,有鄙視的目光。
鄙視我不懂狗語?我還鄙視你不懂人話呢!
棉花跟我對視片刻,終於甘拜下風,收回目光。
哈哈,大獲全勝!
我從精神氣勢上全面壓倒了這笨狗!
棉花一低頭一張嘴,往地面上一咬,跟着晃着腦袋搖了搖,然後嘴巴一開一合,不停咀嚼起來!
靠,它把抓來那東西給吃掉了!
我不由得想起它在感業寺前面吃那觸手怪的事情來了,忙揪住它的耳朵道:“你怎麼又亂吃東西?我都沒看到是什麼你就吃,吃壞了肚子怎麼辦?要是再撐成個球,你就自己在這山林裡呆着吧,我可不會抱你,死沉死沉的!”
棉花沒答理我,歡快地看嚼了幾口後,一伸脖子,把那看不見的東西給咽,露出一付吃開心的樣子,一晃腦袋,把耳朵從我手裡掙脫出去,又跑到別墅後牆跟去,東聞聞西嗅嗅,積極得不得了。
我算看出來,這笨狗就長了個吃心眼,一有吃的,立刻就行動積極起來了。
不過這回它聞了一圈,也沒有聞出什麼名堂,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招呼它走人。
棉花不甘心地趴在牆面上又仔細聞了聞,還汪汪叫了兩聲,最後在我連聲催促下,纔不情不願地跑回我身邊。
轉回到別墅前面的時候,做法壇用的方桌已經準備好了,還鋪了塊紅布,桌邊地面上放着一袋大米,袋口打開着。
我走到方桌前,開始往外掏東西。雖然所有東西都放在了護盾空間裡,但我還是背了胸包在身前打掩護,實際上包底已經被我掏開了,伸手進包就能直接伸進護盾空間裡。
先拿出個香爐搬到方桌正中央,再取兩根蠟燭一左一右放上,又拿一排三角小令旗放到香爐後面,最後掏出一疊空白黃表紙,又有硃砂、符筆、帝鍾、桃木劍,一樣一樣的擺放整齊。
我這一樣一樣往外掏出這麼多東西來,很快就吸引了周圍大部分人的目光,一個個看着我那眼神,就跟看神仙一樣,透着驚訝敬畏。
那個大老胡子老外嘰哩哇啦說了一大堆,還揮着手臂在加強語氣,顯得挺激動,可惜我一句也聽不懂,只好當在耳旁風。
東西準備齊全,我燃起三柱線香插進香爐,點起左右蠟燭,然後左手提帝鍾,也就是個搖鈴,右手拿桃木劍,腳踏禹步,揮劍震鈴,搖頭晃腦,一邊表演,一邊大聲唸咒。
因爲起壇這是混淆視聽用的,所以唸咒也沒什麼針對性,就挑着詞兒聽起來威風的,又比較適合現場環境氣氛的念,“雲篆太虛浩劫之初乍遐乍邇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餘天真皇人按筆乃書以演洞章次書靈符元始下降真文誕敷……”
我特意念的又急又快,而且中間不換氣兒不斷句,一口氣能念這麼多字還不打磕巴的,那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只有法師修了法煉過氣,氣脈悠長才能做到這一點。
念一遍之後,我將帝鍾和桃木劍啪往桌子上按,提起符筆沾飽硃砂,開始刷刷畫符,一口氣畫了九道符,在桌面上一字排開,然後抓起袋子裡的大米,隔着香燭往桌前的地面上撒,一邊撒一邊大聲喝斥,擺出驅趕東西的架勢,等到桌前地面撒了滿滿一層白花花的大米,我重新拿起帝鍾和桃木劍,接着踏步唸咒,念罷咒語,拿帝鍾往第一張符上一按,靠着法力吸引,把符紙緊緊貼在帝鐘上帶起來,然後將桃木劍往左邊燭火上劃,立時把那火頭移動了劍尖上。
劍尖加轉,往符紙上一點,符紙呼啦一下燒了起來,我立刻一震帝鍾,喝了一聲去,符紙燒灼的火團好像流星般向前疾飛而去。
我手上不停,一連氣兒將九道符全都點燃打出去。
就見九道流光在空中先後劃過,不偏不倚地打在我之前觀察到的九株大樹輔助陣點上。
幹得漂亮!一氣呵成,既體現了施法的複雜神妙,又有華麗的光影效果,讓外行人也能看到其中的熱鬧,從而在潛意識中認爲我施了個大法,不由自主地認同我收費貴這件事情。
我給自己打十分!
你得明白,做買賣得物超所值,不管賣什麼,你得讓人買家覺得買得值,哪怕是賣服務也一樣。
你說你拿了人家一千多萬,到地頭,也不擺壇也不念咒,花樣都不甩幾個,跺跺腳拍拍手,屁都沒放一個,就說搞定,讓人家花錢的顧客心裡怎麼想?絕對覺得自己被坑了,這麼簡單就收那麼多錢,簡直黑心到家。
那這買賣也就是一錘子的事兒,再也不會有下回了,而且他還得在自己的朋友圈裡宣揚,你這個法師怎麼怎麼黑,千萬不能請之類的。
定了九個輔助陣點的位置,我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又畫了一道符,這回直接用桃木劍串起來,也不用火,直接使用法力激活燃燒,然後揮劍往別墅方向一扔,那道燃燒的紙符高高飛起,直飛到別墅正上方,好像煙花一般砰的爆開,落下無數流星般的火點,揚揚灑灑落罩住整個別墅。
藉着這一符炸開的氣勢,我大喝一聲,“把那九顆樹都給我砍了!”
我這邊喝聲剛落,就聽旁邊有人跟着喊了一嗓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