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情況不瞭解,先問個問題。”馮甜說,“棉花是不是什麼微觀察者,對你要做的事情有多大影響?”
我和照鏡對視一眼,遲疑地說:“應該沒有多大影響吧,本來也沒想過要微觀察者幫什麼忙,我自己就能搞定。不過,話不是這麼說的,這事兒邏輯上說不通,你不知道,這微觀察者據說是維網生出來肩負拯救世界重任的,你說讓一隻狗來做這件事情,我不是歧視狗啊,只是覺得這事兒忒不靠譜了……”
“沒有影響,那就先不用管了。”馮甜一揮手,特有範兒地下了決斷,“讓棉花在這兒呆着,過後有時間再研究他,我們先去把熊貓安排的那場測試做了,我們得先找到陰陽道山門的位置才行。我爸之前沒說過,不過我聽說最近川中那邊有陰陽道門人出沒,可以找他們打聽一下。”
對啊,我們在這裡糾結棉花是不是微觀察者有什麼用,還是趕緊做正事兒要緊。
聽馮甜這麼說,我就說:“行,那我現在就走一趟,你們在這裡等着我吧。”
正準備投射過去找奉道人,馮甜卻說:“你見過他們了?”
我一楞,這纔想起來還沒跟她說我跟奉道人打過交道的事情呢,她既然知道那邊有陰陽門人出現,自然也應該是知道對方在散佈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這事兒了,師姐大人的消息總是出乎我意料的靈通,便說:“是,見過了,還打了一架,算是不打不相識,我這就去讓他帶路。”
“帶我一起去!”馮甜說,“我有些問題想問他們,也想去陰陽道山門看一看。”
陰陽道山門那可是那東西的污染前哨區,師姐大人去了萬一受到影響怎麼辦? wWW▲ t t k a n▲ ¢○
我不放心,就勸她別去,等我勝利歸來的好消息就可以了,但馮甜卻態度堅決,一定要去,我只好直說,擔心她受到影響不好收拾,結果她卻說:“你不是天下無敵了嗎?還保護不了我不受影響?就算我受到影響,你也應該能救我不是?退一萬步講,你要是沒信心,救不了我的話,就殺了我吧,一勞永逸,不用再爲我的事情煩惱了。但不管怎麼說,我一定要去陰陽道山門。我想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想親眼看一看那個地方。這事兒我已經想了很久了。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又不是多隱秘的地方,我不信打聽不到。”
這態度也太堅決了,不過我家師姐大人決定了的事情,我也攔不住,更不可能一天二四十小時地看着她不是?與其她自己偷偷跑去,還不如跟我一起去呢。
我只好同意,摟着她的腰正準備投射,俞悅不幹了,急忙問:“那我怎麼辦?我幹什麼?”
“你愛幹什麼幹什麼,以前沒我管不也一樣該幹啥幹啥了?”我想了想,又說,“我回來之前別睡覺就行,剩下隨意,對了鏡面空間那邊召喚過來的巴伐洛克獵手,整訓適應好了,就趕緊派出去,人手你分派就行。”
吩咐完俞悅,把照鏡往兜裡一揣,又叮囑棉花老實兒在家裡呆着不準亂跑,然後摟着馮甜投射到清源宮奉道人的房間。
一落地,就看到奉道人坐在牀上打坐呢,還沒等出聲打招呼,他就一下子睜開眼睛,看了看我,說了一個“你”字,就哇哇往外吐血。
我說:“哎,怎麼又吐血,要不要每次見到我都這麼激動?”
馮甜擔心地說:“什麼激動的,你看他二氣紊亂,眼神散亂,分明是走火入魔了,你過來之前應該提前打個招呼,這是嚇着他了。”說着走過去,伸巴掌往奉道人腦門上一拍,喝道:“今請八方顯聖定形穩魄,籲,魂兮歸來!”
奉道人正一口一口吐血呢,連躲都沒機會躲,就被馮甜拍了個正着,這一拍,登時渾身一震,仰頭就摔在牀上,一動也不動了。
我嚇了一跳,還指望他給帶路呢,可別死了,趕緊湊過去,想檢查什麼情況,看還能不能搶救一下,哪知道奉道人撲楞一下又坐起來。
這一驚一炸的,跟炸屍似的,就算咱橫推天下無敵手,也嚇得一跳一跳的。
坐起來的奉道人不吐血了,臉色蠟蠟黃的,眼神直勾勾,看着馮甜,凝聲道:“馮甜!”
馮甜點了點頭,“是我!我見過你!”
我大感意外,“你們見過,啥時候的事兒,我咋不知道呢?”
馮甜淡淡地道:“那時候你還不認識我呢。我和我爸到明城之後,曾有陰陽門下弟子找過來。這來的人之一,就是他,奉道人,號稱陰陽門下三百年裡領悟本道先天法訣第一人。他當時看我那咱戒懼厭惡的眼神兒,一輩子我都忘不掉。”
“哎,老奉,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師姐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臉蛋漂亮身材好,你憑什麼看不上我師姐?”我就不爽了,“還有啊,上回來的時候,這麼重要的事兒,你怎麼也沒跟我說?這藏着掖着的,還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奉道人苦着臉看着我說:“你怎麼又來了?”
我說:“別轉移話題,先回答問題,你之前去找我師傅想幹啥?”
馮甜說:“他想要回陰陽銅鑑,我爸不願意,他就說可以用我爸未來的命數來換,說我爸大劫將至,如果我爸肯交換,可以指點我爸避過這一劫。我爸不肯換,他就走了。我爸自己測了一卦,算出死中有生方向,這才逃出明城,然後才遇上的你。奉道人,對同門師兄見死不救,你難道就不於心有愧嗎?”
奉道人正色道:“自打馮楚帆叛出師門,他就已經不是我師兄了,要不是爲了陰陽銅鑑,我永遠也不會再去找他!”
我看馮甜氣有些大,想着奉道人之前說的話,就說:“不對吧,你這明顯是忽悠我師傅呢,你不是說過命軌即定就不能改變嗎?還什麼指點避過這一劫,那不等於是改變命軌?這根本就不通不是?”
奉道人嘆氣道:“你說得不錯,我雖然能預測命軌,但卻無力改變,我確實是在騙馮楚帆,只是怕他死掉之後,這陰陽銅鑑就沒了下落。我總不能找這個妖,咳,找你師姐去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