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一次我使用信息的方式跟以前不完全相同。
以前使用信息,我都是有意識的放出編織好的信息線,只對特定目標進行採集攻擊,對周邊的信息不會有任何影響,也不會採集到周邊信息的任何變動。
但這一次我體內的信息是散狀彈射出去的。
舉個例子來說,如果是在電腦裡找文件的話,使用信息線那就是精確查找,直接鎖定單一目標,電腦裡其他文件有什麼變動,比如正好被黑客入侵了,正偷偷改我電腦裡的系統文件盜取我各種賬戶的用戶名和密碼等等,這些行爲我都不是很清楚。可現在我使用的是關鍵詞模糊查找,涉及到關鍵詞的都會被從電腦裡翻出來,如果有其他什麼動作影響到了關鍵詞查找的文件,比如說打開了正在查找的word文檔,那麼在我的搜索範圍裡就會出現相應的痕跡。
現在,我感覺到不對頭的地方就是,原本的三個目標,突然變成了六個!
但這個數量增加僅僅是一瞬間的,緊接着又變回了三個!
我不能解釋這種情況,但卻也明白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相關特徵的人不可能突然多出來三個然後又突然消失!
我同時彈出三條信息線,順着搜索回來的信息查找目標。
一個是個醫院的醫生,採集具體信息跟趙逸軒記憶信息一對比,明顯不符。
第二個是個街頭的小混混,正在跟人講數放對,採來信息一比對,明顯不符。
正準備放棄這兩個目標,對採來的第三個目標進行信息進行比對的時候,第一和第二個目標傳來的信息突然出現了劇烈變化。
短促而激烈的兩小段信息傳了過來。
第一個醫生死了!
他正在給病人做手術,結果不知哪裡出了問題,明明已經麻醉的病人突然掙扎起來,一巴掌打在了醫手拿手術刀的手上,醫生的手被打得倒飛起來,結果一刀劃在自己的脖子上,直接將半個脖子,連氣管連血管全部切開,最後栽倒的時候,腦袋磕在了儀器上,衝擊力直接把他切開半個的脖子給磕斷了,腦袋飛到了手術檯上,無頭的身子摔倒在牀上,鮮血流了滿地,護士當場就嚇昏了兩個。
第二個街頭的小混混也死了!
本來講數講得好好的,雖然激烈,但大家倒底還是在講道理,眼看着談開了,正在進行最後例行的裝逼,他對面那夥中有個沉不住氣的楞頭青,突然衝出去拔出刀對着他就連捅了十幾刀,把這混混給紮成了篩子,尤其是心臟,連中三刀,當場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悚然驚懼。
出現了!
就好像我之前調查深淵計劃老檔一般,每一個能找到的相關人員都出現意外,各種記憶被改動,只不過那一次查找的時候,所有變化和改動都是在很久以前。
但這一次,終於親眼看到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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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死亡,異常自然和符合邏輯,沒有任何人爲操作或謀算的跡象。
我立刻做出反應。
沒有分辨採集回來的第三目標的信息,而是直接將信息線聯在目標身上,信息全力開始,並且再次彈出更多的信息線,做好應變準備。
但是,目標本身並沒有受到任何信息攻擊,也沒有發生任何信息改變。
因爲這個人正站在一面大鏡子前,所以通過他的眼睛,我看到了他的全貌,跟趙逸軒記憶中的特徵信息一模一樣!
就是這個人!
找到了!
這個精瘦的男人所照着的大鏡子不是玻璃的,而是一面銅鏡,足有兩人多高,整體外觀呈現蛋形,鏽跡斑斑,而男人正拿着什麼東西使勁地擦拭着這面銅鏡的鏡面,那東西的去污效果非常好,那麼重的鏽斑一抹就全都抹掉,重新露出光潔的鏡面,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鏡面裡有東西在遊動,看起來好像很多的彎曲的小魚,但那其實是符紋,不知用什麼手段寫在銅鏡內部。
藉着銅鏡的反光,可以看到他處在一個陰暗的空間中。
雖然僅憑反光看不出具體容積,但也可以初步判斷這個空間極大。
銅鏡照到位置,不論地面、天花和四壁都繪滿了怪異的圖案,組成圖案的線條正閃着明滅不定地光芒,光芒的閃動充滿了難言的奇異韻律,儘管通過銅鏡看到的景象比較模糊,但僅僅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難以言表的異常感覺。
那閃光,彷彿在無聲地召喚,又彷彿在透露着什麼玄奧的秘密,讓人忍不住有種立刻過去,趴在上面仔細研究的衝動!
誘惑!
這是一種專門對懂得法術的人的誘惑!
我立刻轉移注意力,把注意力集中到別的方面。
房間中央有一個圓形的大坑,大坑東側的空地上擺一張大鐵牀,鐵牀的形狀有些古怪,看着卻是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我只看到這些,整個過程沒有超過二十秒。
然後那面銅鏡就倒了!
視線化爲一片漆黑。
插在那人身上的信息線同時被不知名的力量切斷,所有的聯接全部中斷,我甚至都沒來得及採集信息分辨那是什麼地方!
線索又被切斷了!
太強大了。
這算得上是我第一次直面這個不知是何來路的敵人,但只是露出這麼一鱗半爪的端倪就讓我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沉重壓迫感。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定了定心神,反思整個過程是哪裡出了問題,讓對方察覺並且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回溯整個過程,節點應該是三個目標突然變成六個又變回去那裡,敵人就是在那個時候動的手,我無意中看到了他動手的痕跡。
那麼動手之前察覺的節點應該就是我分辨趙逸軒記憶信息,不斷提供更準確詳細的查詢關鍵詞那裡!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趙逸軒危險了!
我轉過神來,注視着趙逸軒。
整個審訊室裡一片安靜。
旁邊的記錄員已經停筆,趙逸軒沒有低頭,而是緊盯着我,目光充滿了嘲弄,似乎還是認爲我不可能從他這裡得到任何東西。
這就是層次的差距,他自以爲得計,卻不知道我已經拿到了全部所需信息,而且和他背後的**oss過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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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彈出信息線,準備插入他的身體,做好應對。
但我馬上就意識到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