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凡,三天前突發心梗去世,李易天一個星期出車禍死亡,張國章因爲犯事被秘密雙規了,現在關在什麼地方誰都不清楚,據說他是條重要線索,準備順着往下深挖,至少三年內他都不會再出現了。
靠,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麼巧的事情?我要見的三個居然都出事了?
我就說:“那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當初中法辦下屬679局有一項名叫深淵的計劃,誰還能知道詳情,或者知道檔案存在什麼地方也行。”
顧容卻斷然說:“不行,我的身份比較敏感,在體制外怎麼橫行都沒有關係,但涉及到體制內的機密事件,亂打聽的話,會給我們家老爺子惹麻煩!”
我就有些失望,不過也能理解顧容的難處,人活於世,哪怕身份再強再高,也不可能真的無所顧忌。
顧容又勸我說:“你現在工作的這條線,就是當年中法辦的路子,如果能做得好,跟魯方巖進入中央,想接觸到中法辦當年的檔案是遲早的事情,這個得靠你個人努力了。你也不要想着求魯方巖,他那個人在工作之外向來謹慎的很,不可能因爲現在需要你就無條件的幫你。”
這倒也是條路子,只是需要花費的時間太久了,我現在的情況是分秒必爭,因爲我和馮甜的未來都不那麼確定,任何拖延都可能造成那無法挽回的悔恨。
掛了顧容的電話,我想了想,又給蒙克生打電話。
香雲觀是京城地頭蛇,本身起家就與政府這邊的支持分不開,就算現在衰落了,應該還會有些人脈吧。
響了幾聲之後,蒙克生就接起電話,聲音壓得特低,跟作賊一樣,“蘇主任,什麼事兒?”背景裡好像有很多人在大合唱,不過唱的腔調特別古怪,噫噫呀呀的,好像牙痛一樣,還伴有嘩嘩的海浪聲。
我就奇怪了,“你這是在哪兒呢?”
蒙克生低聲說:“還在日本呢,這邊有個神社的祭祀活動,我過來看一下。”
靠,這貨不是拿着我的錢在日本旅遊吧。
不過現在不是問這事兒的時候,聽他的聲音應該也是不方便說話。
我就說:“你先忙,回頭給我打個電話,有事兒打你。”
“成,我完事兒了就打回去。對了,一會兒我給你傳段視頻回去,你看一下,有沒有見過這玩意。”
蒙克生說完就急急忙忙把電話給掛了。
又過了能有兩分鐘的樣子,一段十幾秒的段視頻傳了回來。
視頻比較模糊,而且還抖得厲害,一看就是偷拍。
畫面中一羣戴着高帽子穿着白衣服的傢伙正圍聚在一尊奇怪的雕像周圍叩拜,四周都是水,遠遠的能看到許多遊艇,看起來好像是在海面上。
我仔細一看那雕像,呦,還真認識,當初在天王寺白馬仁波切設計伏擊我,最後就是變身成這個玩意,真差點沒把我坑死,關鍵時刻靠着個不知來由不知位置的陌生大火球的支持才挺過來。
想不到在日本居然有人拜這麼個一看就很醜很惡的東西。
我就給蒙克生回覆,“見過,舊日魔神一種,極爲強大,我差點輸給它。”
蒙克生回我:“我調查的方向對了,等我消息。”
我好像是讓他組建突擊隊,秘密調查喬小川來着,怎麼他調查到日本去,還說方向對頭了?
今天這事兒辦得不順,沒有一件完成的。
眼看着時間也不早了,正準備投射回那明城,卻突然接到顧容傳來的一條微信,上面寫着一個電話號碼,外加朱七兩個字。
這是讓我聯繫朱七嗎?
我跟朱七隻有一面之緣,從利益糾葛來算,那是十足十的敵對方,只不過這人極善看風使舵,拍賣會上見勢不妙,立刻當場服軟,我們纔算沒拼個你死我活。
不過顧容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多半還是因爲剛纔的事情。
我試着按照號碼撥過去,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蘇主任吧,我是朱七,有兩個名字和住址,你的事情可以找他們問。”說完他快速地說出了兩個人名和詳細的住址。
我記下來,向他道了聲謝,朱七卻淡淡地道:“這是顧大姐的面子,我欠她人情,跟你蘇主任沒有任何關係,以後我們兩清了。”
顯然在朱七眼裡,我這個來自山南的鄉下土鱉還不夠資格向他道謝的。
京城的頂級大衙內嘛,有點傲氣很正常。
不過承了人家的情,就算是顧容的面子,也得還,做爲法師必須得恩怨分明,不能搞曖昧,我就說:“這事兒我承你的情,以前你做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算是兩清了,我也不跟你計較。”
其實我說的是當初他派人害魯承志和襲擊我的事情,哪知道聽我這麼一說,朱七那邊沉默片刻,卻笑出聲來,笑了好一會兒,才冷冷地說:“蘇主任果然好手段,這麼快就查出殺蘇盟是我指使,卻一直隱忍不發,想來是要圖個大報復吧。”
臥了個大槽,這可真是意外驚喜!
殺蘇盟居然是他指使的,這事兒搞的,早知道不跟他說兩清的話了。
等會兒,進京的時候我就遭到了殺蘇盟的伏擊,那時候我跟他還沒有朝面呢,他怎麼就組織了這麼個組織,完全說不通啊!
不過既然詐出話來了,咱也不能表現出什麼都不知道不是,只好順着他的話茬往下說:“你倒真是瞧得起我,我纔在明城混了幾天,你就組織人手對付我,還一路順着殺到京城,對付我這麼個小角色,也不嫌浪費。”
朱七大笑:“暗殺正是對付小角色才用的,當初你壞了我對付魯承志那小子的計劃,自然隨手安排殺掉了,當時你要是有現在的聲望和勢力,我就算想對付也不可能用暗殺手段。不過,說句實在話,明城想你死的人還真不少,我只是出錢,透個風頭,具體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人負責具體行動,我要是你就千萬小心,要不然指不定就會死在身邊哪個人手裡!”
讓我小心身邊人?
他這是提醒我,還是挑撥離間?
朱七又說:“剛纔送你的名字和地址是顧大姐的人情,既然你答應抹去之前的事情兩清,那我也不佔你便宜,再贈送你一條消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