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方巖行程安排得極緊,而且除了面見大領導外,再沒有其他打算,而是準備連夜返回明城。
這回是乘飛機。
雖然沒有預訂機票,但他需要的話,自然就能坐上最近一趟航班。
我和顧容沒跟他一起走。
顧容甚至都沒有跟我們一起離開那個山莊,這個也能理解,就算當着我們這些外人的面表現向再平平,畢竟真實關係在那裡呢,有些不好當着我和魯方巖面說的話,只能在私底下說。
而我則在出山莊與陳祥明分開後,便立刻去找陳祥明。
真的是立刻就到了陳祥明家。
咱現在有遠距離投射了,想去哪兒都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這種直觀的高效快捷的移動形式,第一次讓我真心有了種當神仙的趕腳。
之前信息流作戰太過抽象,就算打翻了再猛的對手,也沒有任何直接的爽點好不好。
哪像現在,嗖一下家,幾百幾千甚至幾萬裡就移動過來,這不是神仙是什麼?
我到的時候,陳祥明居然像個普通退休老頭一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看的居然還是抗日神劇!看得那叫一個聚精會神專心致志,以至於我突然出現,把他嚇了一大跳,直接跳起來,順從手茶几上操起一把桃木劍就要打人。
我及時喝了一聲,他纔看清楚是我,不由滿臉駭然,先是回頭看了看房門,然後再才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走進來的,難道還是能是爬進來的?”我隨口應了一句,大大方方地走到沙發上坐下來,見茶几上有功夫茶,端起個小杯子撮了一口,真苦,不過很解渴,便又喝了一杯。
陳祥明舉着桃木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臉糾結。
我還沒說話呢,就聽裡面個嬌滴滴的聲音響了起來,“師父,你說什麼?”
定位星圖開着呢,我知道里屋有人,但沒想到是個年輕女人。
陳祥明臉色大變,“沒……”
剛吐出一個字,話說者就從屋裡出來了。
呦,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長得挺漂亮,身材挺好,胸*大腰還細,而且貨真價實有材料,爲啥我這麼肯定,都露着呢,一眼就能看通透,當然也別說人家沒穿衣服,倒是穿了一件,漁網衫!
猛得看到屋裡居然多出個外人,那年輕女人尖叫一聲,兩手把臉一捂,掉頭又鑽屋裡去了。
老話真是不假,關鍵時刻人的本能反應都是捂臉而不是捂其他幾個不應該露出來的點。
我就似笑非笑地看着陳祥明,“大師老當宜壯,可喜可賀,自家徒弟能跟你這麼親近,這師徒關係也很讓人羨慕啊。”
不過,我搞不懂一件事情,這老頭是不是真老當宜壯啊,屋裡放着個穿漁網衫的美女,他居然坐在客廳裡喝功夫茶看抗日神劇,這什麼愛好?
陳祥明滿臉尷尬地說:“小徒在這裡借住幾晚,借住幾晚,明日就走,明日就走。”
師徒不倫戀神馬的,一樹梨花壓海棠神馬的,這都跟我沒關係,我也不在乎他上了幾個自家的女徒弟,安慰他說:“放心吧,我不會把這事兒傳出去的,不會見誰都說陳大師豔福不淺,也不會上網匿名爆料陳大師人老心不老,更不會……”
我說一句,陳祥明臉就白一層,說兩話,白得跟紙一樣了。
到了他這個地位,名聲就已經比命還要重要了,他搞自家女徒弟這事兒真要爆出來,那可不僅僅是丟臉,還可能會丟掉目前的職位,他這一派現在能混得風聲水起,不是因爲個個都本領了得,主要還是他這個領特殊專家津貼的同門夠給力,能入上層領導的眼。想入領導的眼不容易,入了之後更不容易,領導眼裡可是不容沙子的,全國懂風水的法師多了去了,虎視眈眈想取代陳祥明這個位置的法師也同樣多了去了,應和我的行動發生,那還可以說是投領導所好的政治投機,雖然有損些在法師圈裡的名聲,但卻能讓上層領導更器重。可這回這事兒要是爆出來了,領導怎麼可能還會用這個自身操守有污點的法師?
“蘇主任,您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陳祥明低聲下氣地說,“但凡我老陳能辦的,絕對沒有二話。”
有這句話就好說了。
我扯了根信息線先給他插上,然後才說:“我這次來是想問一下深淵計劃。”
陳祥明一臉茫然地問:“什麼深淵計劃?”
呦,他居然不是裝糊塗,腦子裡沒有翻起任何相關信息。
這怎麼可能,馮楚帆日記裡明明寫得很清楚,深淵計劃失敗之後,他和陳祥明逃了出來,只是沒提檔案裡所記載的第三人的名字。
可是信息反應做不了假,陳祥明是真不知道!
我還不死心,又問:“當初馮楚帆進京主持搞679局,你也跟着參與了,後來馮楚帆受了重傷,這些你都知道吧。”
陳祥明坦然說:“這些都是知道的,當時馮楚帆以中央的名義和自己的關係,召集了一批人過來籌備679局,想做的事情和你現在做的一樣,治理法師這個羣體,只不過失敗了。”
我立刻追問:“那馮楚帆是因爲什麼受的重傷?”
陳祥明卻有些茫然地說:“這我就不清楚了,當時正好有一項重大工程要過秦嶺,*召集專家實在踏察,我被召過去,還沒回來就接到消息,說是679局出了大事故,絕大部分法師都在事故中死亡,679局也被解散了。等我回到京城,沒幾天,專門籌備這項工作的中法辦隨之解散,馮楚帆當天帶着馮甜離開,臨走之前向我求了個借風水地脈治療鎮壓陰氣的法子,看在共事一場的份兒上,我便教了他,當時他已經傷得極重,我當時順嘴問了他一句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卻只是苦笑說人算不如天算,卻沒跟我具體說。我也就沒再追問,你也知道,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不見得是好事兒。”
陳祥明雖然說得很坦然的樣子,但他腦子裡隨之翻出來的信息卻跟他說的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