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兮呼吸變得沉重,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也出現了掙扎和猶豫,好一會兒才遲疑地說:“蘇主任,你太過自信了。這件事情涉及到全國上百萬法師和他們背後各種勢力的切身利益,你以爲你一個人,就能對抗得了這種力量嗎?”
“我不是一個人。”我自信一笑,“我還有我師姐呢,不管怎麼樣,她肯定會站在我這邊,我們是兩個人!”
這個逼裝的,我準備給自己九分,扣掉一分是省得自己驕傲,再留點餘地以後在別的什麼角色面前繼續裝這個逼。
“還有我,我也會站在蘇主任這一邊!”趙惟新立刻插嘴,“雲掌門,我是滇省彩蝶居趙惟新,我們彩蝶居全派上下將堅決支持蘇主任,自覺向蘇主任看齊,誓死維護蘇主任這個核心!”
等會兒,等會兒,這詞兒聽着怎麼這麼耳熟呢?我幹什麼了,就變成核心了。
我現在乾的可是政府工作,要是讓上面知道了我準備把這塊活變成自留地,非得第一時間把我擼下來不可。
再說了,我這裡跟雲兮談心裝逼呢,你湊什麼熱鬧啊,沒看一樣旁觀的顧依薇、艾瑞絲、賽莉娜、煙霞都沒吱聲嗎?
我就瞪了趙惟新一眼。
趙惟新立刻一臉瞭解收到的表情,又補充道:“我們彩蝶居在滇省法師界是什麼地位,雲掌門想來也知道,來之前我正準備召開一次滇省法師大會,統一思想,提高認識,並且會發佈一個公開聲明,表明滇省全體法師的立場。”
雲兮看着趙惟新,語氣淡淡地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來到長白山的,之前蘇主任這一行人裡明明沒有你,但你能在最危險的時刻趕過來幫忙,足以說明你和蘇主任的關係。你想怎麼表態,甚至彩蝶居怎麼表態,那都是你的事情,沒人能攔得住你,但滇省法師門派過百,法師數量以十萬計,難道個個都會毫無保留的支持你?”
趙惟新一臉詫異地看着雲兮,“要全體支持幹什麼?只需要爭取大多數就可以了。我雖然纔回到彩蝶居,但對國內法師界的形勢也初步瞭解了一下,國內法師受以蜀山會爲代表的五大盟會的壓制苦不堪言,早就人心思動,在我回來之前,滇省部分法師門派就策動要成立蒼山會來保障自身利益,對抗五大盟會,但這個想法只是出於無奈,滇省法師門派全都綁一塊都不夠那蜀山會一家禍害的,更何況要對抗五大盟會?不過要是能有政府的支持,那就大不相同的,五大盟會再強,還能逆了天不成?他們要真有逆天的本事,那就不會在人間折騰了。我這次不過是借殼上市,借勢而行。雲掌門,你是留學歸國的高材生,有些事情不用我這種高中都沒上完的人說吧。政府成立法師管理機構,對於大盟會是壞事兒,但對於我們這些弱勢門派是天大的好事兒,就算沒有政府的法師管理機會,我們不一樣受五大盟會的壓制,一樣得遵守他們爲了自己利益制定的規矩?與其遵守他們的,倒不如遵守政府的,還可以讓我們與五大盟會處在同一起跑線上不是?”
呦,這話不就是我在長白派說的那翻話的意思嗎?
她剛纔沒在場,自然不可能聽到,想來是她自己這麼想的。
這叫什麼?英雄所見略同啊!
雲兮又沉默片刻,才說:“如果有強力反對的法師怎麼辦?”
趙惟新失笑,“你也太優柔寡斷了,我看你們那個小湯都比你強。對於頑固不化的死硬分子,難道還要請客吃飯把他們當祖宗供起來嗎?”
“好了,雲掌門,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你再好好想一想。”我與她握了握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機會是留給有準備有決心有行動力的人的,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想要有收穫就要有付出。全國這麼多省份,就算建起法師管理機構,能有多少工作人員,多數時候還不是你們自己做自己的,法師管理機構說穿了就是要建立一條不可觸碰的紅線,紅線之外,你們法術照學,生意照做,不會有任何影響!”
這不是一件小事兒,雲兮就算再果斷堅決,也不可能馬上做出決定,必須得跟門下弟子商議,達成統一共識之後才能做出決定。
機會我給她了,能不能把握住,那就只能看她自己的。
我把自己的手機號也留給她,“決定了,就給我打電話,我這邊馬上就要上新人了,很需要貴派的靈獸啊!”
雲兮神情複雜地接過我的電話,遲疑片刻之後才說:“最多三天,會給你答覆。”
得,搞定,她這麼說,那就是有決定了,只不過還需要在門派內部達成共識就是了。
我衝她一笑,轉身離開病房,向候在外面的衆長白派弟子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
出了醫院,纔想起來,章守誠借給我們那輛車還扔在長白派的山門呢。
正猶豫着要不要飛回去取車,就有個長白派弟子小跑着追出來,塞給我們一把鑰匙,說:“蘇主任,掌門怕你們沒有代步工具,這輛車借給你們使用,到春城後,可以聯繫我們在春城的銷售公司負責人取車,你們落在山裡的車,我們會盡快送往春城。”
得,鳥槍換炮了,來的時候開一現代,回去的時候開一陸虎!
謝過那個長白派弟子後,我們上車就往春城趕。
在車上,馮甜從胸甲空間裡冒出來對我剛纔的表現點了個贊,並且自信滿滿地說雲兮一定會投向我們,又說這次白山打怪大家表現都很好,尤其是楊微元,關鍵時刻沒掉鏈子,值得表揚。
看到沒有,平時表現不好的傢伙,偶爾表現好一次,就讓領導誇目相看了。
不過白山這事兒還沒完呢。
雖然擊碎了白骨骷髏,但被封印的舊神還在,尤其是那片信息大海,只要那玩意在,這舊神就還有能力搞事兒。
我就對馮甜說回頭多搞些移動硬盤,下週再來一趟長白山,我就不信我不能把那舊神的神力全都吸乾,非得把這舊神給作了不可!
哪知一車的人卻異口同聲地說:“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