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了滅真,難道他說的那個師門敗類就是滅真不成?
“道長,我還真是遇到了一個傢伙,他好像煉製了什麼男女雙修的道術,能夠逆轉陰陽,法號叫滅真,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他?”我問道。
玄機卻絲毫沒有緊張的意思,他輕聲說道:“哦?滅真?陰陽雙修?……你說的這個道士看來也是個敗類,不過我要找的人名叫玄塵,並不是什麼滅真。”
我心中恍惚,那滅真並不是他要找的人,可是玄塵又是誰呢?
這個玄機看來本事不小,那麼如此說來那玄塵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不知道你的師門犯了什麼樣的禍害,能不能告訴我,我也好有個準備?”我問道。
玄機卻笑了,他說道:“道友又何必多管閒事呢,這是我們本門的分內之事,還不需要別人勞煩,我就不能告訴你了。”
我碰了一鼻子灰,問什麼都是白問,既然這樣我還說什麼。
我說道:“好吧,道長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的那些鬼兄弟能不能會到這裡來?他們現在已經沒了去處,你就高擡貴手,給我個面子總行了吧?”
玄機眯着眼睛,他盤膝而坐不說話了……
我又叫了聲,可是那個傢伙卻還是不說話……實在沒辦法我只能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道友慢走……不送了!
我剛走出了屋子,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傲慢的道別,我氣得渾身直哆嗦。
門外遠遠的正站着一大羣冤鬼,鬼官提督正眼巴巴的看着我,他焦急的湊到了我面前。
鬼官提督笑着問道:“地君大人,您跟那道士商量的怎麼樣了?他是不是同意把這裡的法陣給撤了?”
我根本就是白去,無奈的搖了搖頭,鬼官提督立刻心領神會,後邊的衆多小鬼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上了。
我苦悶的低着頭往前走,終於看見了黃山上邊放了好多令旗,這些四色令旗不用問正是玄機放在這裡的法陣,我心中惱火,一伸手就把其中兩隻令旗拔了出來。
嗖的一聲,巴掌大小的令旗被我拔了出來,可是霎時間,那令旗竟然又從地上飛了起來,然後緊接着又從空中插到了地上,那位置竟然和原來的絲毫不差,原封不動的歸位了。
我大吃一驚,又反覆試驗了好多次,那令旗還是如此,不論弄到多遠的位置,那令旗都能返回到原來的地方。
真是奇怪,這令旗又沒長手腳怎麼能記得自己原來的位置,而且還能回到自己的法陣,真是太神奇了,我正看得入神卻不知道身後已經站住了一個人,回頭一看,那人正是玄機。
玄機冷冷的看着我,我看着他犀利的眼神卻忽然覺得自己的臉上發燙,好像是個偷了人家東西的小孩做錯了事情,一種愧疚不自覺的油然而生,我剛想解釋幾句玄機卻說話了。
“道友,你這又何必呢?難道你不知道這天下間有六道輪迴?這人鬼殊途,你是個人怎麼能又整天和這些死鬼爲伍?難道你逆天而行就不怕以後遭報應嗎?”玄機眯着眼睛說道。
玄機說的沒錯,人鬼殊途,不過既然我做了地君又怎麼能對不起這些鬼官呢。
我說道:“玄機道長教訓的是,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鬼和人一樣,我認爲都有好的一面,又怎麼能一概而論呢?”
“無量天尊!道友不知道迷途知返,將來勢必遭到天塹,你還是趕緊收手吧,這些孤魂野鬼他們自然會有自己的去處,你可別忘了自己的一生短暫,又能管得了多少這樣的冤孽呢?”玄機冷冷說道。
冤孽?這句話正好刺痛了我的心臟,難道我匡扶正義也錯了嗎?這些冤鬼的正義難道就不該伸張嗎?玄機說的天道輪迴我自然明白,可是我心中的天秤卻不能對世俗傾斜,我有我自己做人的規則。
我面對玄機的質問無話可說,論道理他說的一點沒錯,一個道士怎麼能替鬼說話,無奈被說的啞口無言。
“好吧,我走便是了,後會有期!”我說道。
玄機笑着點了點頭,他沒有說話。
我帶着衆多鬼官七手八腳從荒墳上往下走,忽然我腳底下好像踩到了鬆動的石頭,一不小心失去了身體平衡,一下子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這陡峭的荒墳山坡到處都是石頭,只這輕輕一摔我就已經是遍體鱗傷了,衆多鬼官趕緊衝過來把我抱了起來。
我灰頭土臉的站直了身子,後腰上卻被石頭撞的鑽心似的疼,鬼官提督看見我的狼狽相立刻拉長了眼睛。
“地君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事情弄成了這樣,我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鬼官提督說道。
我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別聽他忽悠,我就不信你們沒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了……走!我去給你們找個地方去。”
我帶着衆多鬼官繼續往前走,忽然鬼官提督卻驚訝的趴在了地上,他屏住了呼吸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
我驚慌失措的向四周看了看,果然用陰陽眼看見了兩個傢伙。
遠遠的黑暗中,半空中飛着兩個人影,這兩個人的身形影影綽綽,兩個人中間還抓着一個人,那個人低着頭披頭散髮,看起來像是個剛死去的冤鬼。
這兩個人全都帶着尖頂帽子,一個黑衣,一個白衣,一個手拿哭喪棒,一個手中拿着寒冰鐵索……那鐵索在冤魂身上套着嚴嚴實實,脖子似乎差點都要被勒斷了。
難道這就是黑白雙煞?黑白無常?
我嚇了一跳,趕緊屏住呼吸不敢喘氣……嗖的一聲,半空中的影子漸漸走遠了,我終於大口大口的喘了出來。
“我靠,差點沒憋死我,這就是黑白無常?”我問道。
鬼官提督哆嗦着,說道:“沒錯,正是二位大神,他們實在是太忙了,每天都要在這人家鎖魂。”
“鎖魂是什麼意思?不是說人死了之後,他們就來取走人的魂魄嗎?”我問道。
鬼官提督卻搖了搖頭,他說道:“地君,你有所不知,這黑白無常其實不是等人死了去聚魂,而是按照生死簿上的日子去殺人!”
殺人?這個詞我倒是頭一次聽說。
“怎麼回事?你倒是跟我說清楚?”我狐疑的問道。
鬼官提督說道:“這人的壽命都是各不相同,凡是在閻王爺那裡有備案的,只要是到了壽命的人就會派黑白無常去抓,他們找到了那個人就會把那個人身上的三魂六魄打散,黑無常專門負責收集人的三魂,白無常負責驅散人的六魄,這人的身上被他們驅散了魂魄自然就死了……人的靈魂能夠附身在自己的身上,就全靠這三魂六魄,要是沒了三魂六魄自然就成了鬼魂。”
我恍然大悟,我才明白過來,爲什麼黑白無常總是分工合作,原來一個是負責收魂,一個是負責驅魄。
黑白無常已經走遠,我終於鬆了口氣,不過現在更讓我撓頭的問題又涌上心頭,這麼多鬼官已經沒了安身立命的地方,現在能安置到什麼地方呢?我細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把他們帶到青蘿的中藥鋪裡,反正那裡地方大的很,閒着也是閒着。
想到這裡,我毫不猶豫的催動了乾坤借速、帶着衆多鬼官向江城方向飛奔而去……
一路上兩耳生風,乾坤借速果然霸道,不到一個小時,上百里的路程就走完了,衆多鬼官已經跟我到了江城市裡,我趕緊讓他們隱遁了身形。
“你們幾個死鬼先別出來嚇人,要是嚇死了人,事情可就大了。”我說道。
現在天還沒亮,不過也快了,鬼官提督向四周看了看,趕緊隱遁了身形。
我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打開了中藥鋪的一樓大燈,屋子裡散發着一股濃郁的藥材味道。
我推開了二樓的房門,只見青蘿正盤膝而坐閉着眼睛,好像在睡覺。
我把青蘿叫了起來,跟青蘿說了事情的原委,青蘿早就見過這些鬼官,自然滿心歡喜的答應了。
事情交代完畢,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我忽然發現,這二層小樓的下邊還有一個地下室……衆多惡鬼正好到地下室裡休息。
推開地下室的房門我吃了一驚,這地下室裡還放着好多休閒的玩具。
撲克、麻將、牌九、骰子、靠着牆角還有滿滿的堆到了房頂的酒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