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宇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發現周圍許多認識的、不認識的同學都緊張地盯着自己看,當下臉紅了起來,抓了抓頭髮,問道:“那個,發生什麼事情了?”
“張天宇同學,你沒事兒了吧?”袁奮還沒開口,王偉忠王教授就適時地出聲說道,“剛剛你的心臟病犯了。”
張天宇這纔想起來自己休克前發生的事情,當下激動地說道:“王教授,是你救了我嗎?謝謝你。”
就算以王偉忠這麼厚的臉皮,當着那麼多同學的面,也不好意思直接接受他的感謝,只好神色尷尬地指了指袁奮,說道:“出手救你的可不是我,而是這位袁奮同學。”
“哦?”張天宇心中有些吃驚,他對於袁奮的印象其實還是滿深刻的,原因麼,當然就是因爲他那個漂亮的女朋友了,張天宇昨天還在和寢室的室友討論說袁奮這個小子怎麼運氣那麼好呢,沒想到他今天竟然救了自己。
“謝謝你,袁奮。”同時,張天宇也見到了地上空着的藥瓶,立刻由衷地出聲感謝。他知道自己這個毛病的嚴重性,要不是袁奮出手相救,自己還真有可能就這麼猝死過去。
“沒什麼,都是王教授教的好。”袁奮看了一眼王偉忠,若有所指地說道。
王偉忠被袁奮噎得說不出話來,自己從開學到現在也就教過昨天這麼一節課,而且這貨還曠課沒來,現在卻說自己教得好,有尼瑪這麼嘲諷人的麼?
在場有些反應快的同學似乎聽懂了袁奮話中的含義,看向王偉忠的眼神頓時怪異和不忿了起來。
“袁奮,你知道我爲什麼心臟病發作嗎?”張天宇沒有理會王偉忠的話,開口問袁奮道。這個問題不得不防,自己好好地坐在教室裡聽課,卻突然之間發病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袁奮既然將自己治好了,那他一定知道自己發病的原因。
“呃,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袁奮對張天宇眨了眨眼睛,“你還是問王教授吧。”
“哦。”張天宇也沒有多想,直接看向了王偉忠。
王偉忠只覺得被張天宇看得渾身不自在——自己連望聞問切都沒有實地練習過,怎麼可能知道張天宇發病的原因?
他心中可算是將袁奮恨死了,你說你小子,救了人出了風頭就可以了,幹嘛還要把矛頭對準我?老子招你惹你了?
可是,對於袁奮針對性十足的挑釁,他也
不敢發作,只好清了清嗓子,顧左右而言他地說道:“張天宇同學,你才大病初癒,先別問那麼多了,快點回寢室休息一下吧,我會給你開病假證明的。”
這下,那些反應慢的同學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了,剛纔王教授還口口聲聲地說他可以治療,只是因爲缺乏有效的工具纔沒辦法,可是現在怎麼連人家爲什麼發病都說不出來呢?
中醫講求的是對症下藥,你連人家得的是什麼病都不知道,怎麼給人家治病?
要知道,哪怕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感冒,造成的原因也可以使多種多樣的,所對應的治療方法也是不一樣的。更別說是心臟病這種疑難雜症了。
這個老傢伙,很有可能是在不懂裝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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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着,衆位同學看向王偉忠的眼神就更不善了。大多數同學還是善良的,他們其中有些人雖然剛纔沒有出過力,但是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同班同學出事,而王偉忠剛纔的做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在謀殺。
庸醫殺人!
相對於對王偉忠的不屑,他們看向袁奮的眼神卻變得敬畏、崇拜了起來。這個看上去瘦瘦弱弱的男生,醫術竟然比教自己的老師水平還要高。雖然他救治張天宇的手法有些特殊,可是人家的的確確是將對方給救活了啊。
不像某些人。
王偉忠被同學的眼神看得,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下去,可是他畢竟是老江湖了,強行將心中的鬱悶壓下去,再次對張天宇說道:“張天宇同學,你……”
話還沒說完,他就聽到門外吵吵鬧鬧的,好像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下意識地往外一看,卻見到一羣身穿筆挺墨綠色軍裝的軍人衝了進來。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王偉忠早就被那些軍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凌然正氣給嚇住了,雙腿止不住地顫抖,因爲他見到這些人當中,有好幾個是荷槍實彈、手裡拿着殺傷性的武器——衝鋒槍。
爲首的那位年輕軍人見到王偉忠問話,轉頭看了他一眼,酷酷地說了句“送藥!”之後,就再也不去管他,直接朝着傻傻站在人羣中央的張天宇走去。
“天宇,你沒事吧?”軍人快步來到張天宇身前,關切地問道。聽到對方的聲音,袁奮就是一愣——這個穿着軍裝的年輕軍人,竟然是個女的。
“姐,你怎麼來了?”張天宇見到來人也是一愕,隨後指了指袁奮
,說道,“我沒事。是袁奮同學在關鍵的時候救了我。”
女軍人打量了張天宇一番,發現他真的沒有什麼大礙之後,這才放下心來,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放在張天宇的手裡,“這是你的藥,剛買的,快點吃一顆吧。”
“哦,謝謝。”因爲軍隊的到來,張天宇立刻爲了全班同學的焦點,這讓他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紅,輕聲說道,“姐,你來就來麼,幹嘛還帶着那麼多人?你讓我以後在學校還怎麼低調啊?”
“低調個屁!”女軍人臉色一板,揪起張天宇的耳朵教訓道,“張天宇你給我記住,作爲張家的男人,就是要高調,該是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的。那些扮豬吃老虎的,都是白癡行徑!你以後要是再敢這麼說,我揍你!”
女軍人看上去似乎是個火爆脾氣,也不管張天宇剛剛大病初癒,直接呵斥了他一番。
“是是是,姐,這裡還有那麼多同學呢,你能稍微給我留點面子嗎?”張天宇苦笑着說道。
見到張天宇討饒,她才滿意地點頭,放開了手。緊接着她來到袁奮身前,當着所有人的面,標槍一樣立正,腰桿挺直,對他行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軍禮。
袁奮這纔看清楚了張若男的樣子。其實,張若男的長相還是挺甜美的,可是爲了保持軍人的威嚴,她刻意板着一張臉,給人一種冷酷的感覺。哪怕剛纔是說感謝的話,她也是沉着一張小臉,一副誰都欠她錢的樣子。
筆挺的綠色軍裝掩飾不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材,一看就是經過長期鍛鍊,因爲露在外面的那一小段手臂非常的勻稱,沒有一絲贅肉。那一雙長筒的墨綠色軍靴,更是將她的冷酷的氣質發揮的淋漓盡致。
“你好,我叫張若琳,謝謝你救了我的弟弟!”張若琳一臉嚴肅地說道。
“呃,沒事。這都是舉手之勞。”袁奮完完全全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弄懵了——他們剛纔說是來送藥的吧?那就應該好好地送藥的啊,可是,爲毛帶着衝鋒槍?
“舉手之勞也是救命之恩!”張若琳固執地說道,“晚上我請你喝酒,不許拒絕,不然就是不給我面子,小心我槍斃了你!”
袁奮最頭疼的就是碰到這種性格的人了,請別人吃飯,分明是一件好事,卻被她說得好像跟自己有仇似的。袁奮想也沒想,立刻開口道:“給,我給你面子還不行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