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運氣好撿回一條命。”盛鵬他爸坐到他的位置上，書桌後面，看着我們，“怎麼？覺得不忿？覺得窩囊，憤怒是嗎？是不是想跟葉家成拼了？”說到這裡，盛鵬他爸哼了聲，“就憑你們兩個，給人提鞋都不配。”
“那是你的偏見。”盛鵬反駁道，“你一直對我有偏見。”
“我是不想你受傷，像今晚，你讓我如何跟你爺爺交代？”
盛鵬啞巴！
“我說了，叫你們不要去，你們不聽，當喪家之犬過癮嗎？運氣好啊，沒橫屍街頭。”盛鵬他爸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孫魔女一眼，“你滿意沒有？你得到了……你的女人。我呢？知不知道我失去什麼？優勢，失去優勢知道嗎？還有天皇酒店，還有黃泥崗項目，你們的價值能不能相抵？”
“能，爲什麼不能？即便現在不能，以後肯定能。”孫魔女站出來，飛快道，“盛先生，這件事最大責任在我，我不知道你怎麼與葉家成交涉，不知道你們之間達成什麼協議，更不知道你所說的優勢代表什麼方面的優勢，但我願意去承擔責任，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以內，我沒有任何怨言。”
“行，有點骨氣。”盛鵬他爸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褒是貶。
“我們都有，就你沒有。”盛鵬插話道，“你損失了什麼我們給你賺回來，你先給我借些人，我把葉家成滅了再說。”
“你這不叫骨氣，叫大口氣，我說了，你連給葉家成提鞋都不配。”
“我也說了，這是你的偏見。”
“不相信是吧？不相信你別硬碰，你去陰死他，好像他對付你們這樣，你們行不行？”盛鵬他爸掃了我們一眼，“行不行？”
“商戰嗎？”我說，“這是你跟葉家成達成的共識？今晚的事情一筆勾銷？”
“他已經放過你們。”
“放過我們？哈哈哈，原來是他放過我們，不是我們自己拼回來。”盛鵬大笑。
“拼回來？”盛鵬他爸很不屑的哼了聲，“不是我，你能回來？”
盛鵬啞巴！！！
“都別說了，已經過去，你們不能找葉家成報仇，起碼短期內不能，知不知道？就算報仇，要滅他，沒有百分百把握不要去做，因爲最後死的會是你們。”盛鵬他爸看着盛鵬，“過兩天你給我出國去，你不適宜再留在國內，去你爺爺身邊。”
“我哪兒都不去，就在這。”
“不去行，我給你個公司，你要把它弄賺錢否則你滾，敢不敢？”
“我憑什麼不敢？”盛鵬挺着胸，“一言爲定。”
“你說的。”盛鵬他爸冷笑，然後轉向我，“還有盛冰的公司，你弄糟了以後見到葉家成馬上躲一邊。”
我沒說話。
“出去。”盛鵬他爸指了指門口，“別煩我。”
“我媽呢？”
“你姨家。”
“孫總呢？”
盛鵬指着孫魔女，“她那方面……”
“明天去自首，沒問題，只要葉家成背後不搞鬼。”
我們離開了盛鵬他爸的書房，到了客廳，原本在客廳那些人已經走光，只剩一個工人在打掃，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盛鵬叫她馮姨。
“這件事就這樣？就這樣放過葉家成？”盛鵬說，盛鵬咽不下這口氣。我又何嘗不是呢？我也恨不得馬上滅了葉家成。但是……盛鵬他爸說的對，我們現在沒那個能力，就算有那個能力，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真不能去做。
“你爸不是這意思，你爸也很無奈，可能損失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孫魔女看向我，“過幾天去找馬若雲，或許能從她那裡得到答案。”孫魔女看回盛鵬繼續說，“你爸其實在暗示我們，在商場上打敗葉家成，可能用現在這種方式大家都傷不起，所以葉家成妥協，你爸不反擊，真實原因只有他們雙方知道，我認爲應該接受，除非你認爲你爸會害我們。”
孫魔女說的對，我也聽出來了，盛鵬他爸確實在暗示我們，或者說鼓勵我們。我們不知道原因，可是我們必須接受，盛鵬他爸的潛臺詞是，我們有實力了他會支持我們幹掉葉家成。我估計葉家成這次把他惹毛了，他卻出於某種因素不能大舉對付葉家成。所以寄託於我們，我們不需要跟葉家成有任何瓜葛，仇恨還非常深，能下手。
“這不是自找麻煩嗎？暗中做了他不一了百了？”盛鵬說。
“盛鵬，有時候想問題不應該那麼想，葉家成爲什麼沒有暗中做了你？他不具備這個能力嗎？還是因爲這樣做影響會很大？會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如果你這樣做了，最後要你爸給你買單，要付出多大代價都不知道，我們不適宜這樣做知道嗎？”孫魔女苦口婆心勸盛鵬。
盛鵬沉默了，其實他自己能想到，只是怒火遮蔽了心眼，給點時間吧，他會想明白。反正我不擔心盛鵬，我比較擔心孫魔女，還有盛鵬他爸失去的東西，葉家成如此勞師動衆所圖的肯定是非凡之物。
第二天，一切回覆正常，別墅外面一片平靜，除了壞了的窗子沒修理好，其它的一片如初。無論如何，這件事情算一定程度上平息了，剩下的只是一些手尾，麻煩的手尾。一個是孫魔女，另一個是練常，魔女不麻煩，很快就會得到一個結果，練常……哎。我問過盛鵬他爸，他確實知道專案小組下來，他對我說了一句話：如果不是這個小組下來，早翻天了！
離開盛鵬家，我一個人離開，我約了丁局長，我有事情跟他談。
在一個喝早茶的地方，我見到丁局長。
“很高興還能見到你。”丁局長有點感慨，“不過你好像站錯了隊。”
“我不那麼認爲。”我坐下去，招來服務員不緊不慢點完早餐才繼續道，“我認爲，至少我在當時站對了隊，否則我現在絕對不能坐在這裡跟你說話。”
“此話怎講？”
“你真不知道？”我笑了笑，“丁局長你跟我充傻呢？”
丁局長看着我，沒說話。
“好吧，我說。”我想了想，慢慢道，“剛跟你分開我們就被追殺，之前一直很安全，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
“懷疑我？”丁局長臉色黑下來，“你懷疑我？”
“丁局長，我不是懷疑你，這是個事實，我只是想從你這裡得到答案，除了你之外還有第二個人對吧？”
“絕對不可能。”
“你看，你自己都不相信我，怎麼讓我相信他？”是的，我說的他就是那個專員，整件事太奇怪，那幫人不是跟盛鵬來的，否則早就幹掉盛鵬。
丁局長不說話，在思考。
“丁局長，我做個大膽假設，如果這個人跟葉家成有關，你覺得事情會不會這樣？”這個假設太大膽，但不是沒可能，因爲盛鵬他爸那句話“如果不是專案小組下來，早翻天了”這句話什麼意思？如果不是專案組下來葉家成會吃虧。我始終覺得……那個袁先生來的太巧，他給出的解釋是因爲葉家成和馬若雲暗鬥而來，這簡直就屁話，而如果這個說法不成立，那麼我當天出事，他當天下來，行動能如此迅速？
“這個事情先不說，說另一個事情。”丁局長說，他應該思考到了一點眉目，還是不好的，所以不願意再說下去，牽涉大。
“丁局長，我不懷疑你，一點都不懷疑，你是個正直人，你幫過我許多，丁丁也幫我許多，我非常感激你們倆父女，我只是……那一個特別時刻，我不能相信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希望你別怪我。”說這段話，我用了很平靜很真誠的語氣，事實上我確實那麼想，“丁局長，按昨晚說的你們今天會找人去幫我說情，你完全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找一個什麼人呢？我想你應該有辦法知道。”
丁局長想說些什麼，我的早餐剛好端上來，他閉上嘴巴，看着我，忽然笑了！
吃完早餐，我和丁局長談了一下孫魔女的問題。丁局長讓孫魔女去自首，我也去，因爲監控錄像照到在警察到來前我們曾經回去過。不過不用擔心，照直說就可以，說我們爲什麼跑，口供必須一致，畢竟我們真的沒有殺人，警察不會爲了破案冤枉我們。
至於練常……練常的屍體他們收了回去，在環城醫院的太平間，正等着認領。哎，可憐，只能等一兩天，等把孫魔女的事情弄完，或者……我告訴紀若蘭去，可是我還沒想清楚該怎麼說。最可憐的是，我現在不能給他報仇，不過我已經決定，火化後把骨灰放我家，什麼時候給他報仇了什麼時候拿去大海灑了……
離開的時候，我終於想明白丁局長爲什麼忽然笑了，他肯定以爲我說那番話是盛鵬他爸教我說的。
我返回盛鵬家，物業的人正在修窗子，我找了盛鵬他爸，他幫我聯絡了一下，打了打關係，然後我和盛鵬、孫魔女一起自首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