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周琦成了董事長,你可以回來了……孫總讓我告訴你的。”
“她自己不告訴我?她甚至時候走的?”
掛斷陳佳的電話,我無力的坐在地板上,想哭,真的想哭……孫魔女那麼多奇怪舉動原來她用飛雅換我,可是……爲什麼她要離開呢?難道這也是條件之一?爲什麼要附上這種條件?而且這僅僅就是條件?她怎麼能這樣呢?爲什麼不告訴我呢?不對,告訴了我,我肯定不會同意,她不告訴我是對的。
我愣愣的在地板上坐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我站起來,撲在牀上……孫魔女睡過的位置,嗅着枕頭裡殘留的孫魔女的餘香,我淚流滿臉。忽然,我卻覺得我不應該絕望,又不是死了,出國而已,至少……我現在可以回去。我曾經對自己發過誓,我要報仇,我要把所承受過的苦難加倍奉還……我還要把孫魔女找回來。
洗了把臉,收拾行李,退房,離開酒店,直奔機場。
假身份證被我扔了,我已經不需要,我用真身份證買了一張一個半小時以後起飛的機票。坐在侯機大廳裡,我非常緊張,焦急,不是因爲第一次坐飛機,而是因爲對未來的未知以及茫然,我回來以後要我幹什麼?報仇嗎?我如何報?
抽了十多根菸,時間到了,給盛鵬打了個電話讓他到機場接我,然後登機。
飛機降落在我闊別了幾乎一個月之久的城市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我從旅客通道走了出去,一眼就看見了盛鵬、丁丁以及陳佳,三個人並排站在一起。
“陸美美呢?”我問盛鵬,他本來想抱我的,忽然愣了。
“美美在家。”丁丁說,然後抱了抱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歡迎回來。”
我感覺不妥,但是我沒問,只是點點頭,接着與盛鵬擁抱,然後轉向陳佳。
“陳佳你要不要抱抱?”
“你的手怎麼了?”陳佳問了一個影響氛圍的問題。
“小傷,不影響抱抱。”我笑着說,“就算影響,都要抱抱你。”
陳佳簡單地和我抱了一抱,剛分開盛鵬就摟着我肩膀往外走。
我回來了,經過九死一生,我活着回來了……
葉家成曾經說過,孫魔女幫不起我,代價太大。是,代價確實很大,但是孫魔女仍然幫了我。葉家成其實沒有想錯我,但她想錯了孫魔女,想錯了孫魔女對我的感情。只是……魔女啊,我的魔女,你此刻到底身在何方?有想我嗎?爲什麼都不和我說一句???
“陳佳,你真的不知道孫總什麼時候走,去了那裡?”
陳佳搖頭,乾脆低下腦袋。
“丁丁,有沒有辦法查到?你是警察,你因該可以去問機場。”我轉向丁丁,我不心死,我必須一定要找回孫魔女,否則我的一天都會如一輩子漫長,我受不了!
“真當警察萬能了,隨便什麼都能問。”丁丁有點鄙視我。
“要怎麼才能問?”我很着急,“你要幫我想想辦法啊,我真的很想很想知道,丁丁,就只有你能幫助我。”
“如果她不是在這個城市上機,是飛去香港轉機,你認爲我們能問去香港?當然啦,某些大官可以,但是誰願意平白無故幫助你?本市的還差不多,香港……你想想就算了,千萬不要奢望。”丁丁不是打擊我的信心,她只是實話實說,我自己其實也明白,我只是不想心裡的那一絲希望破滅。
“丁丁你少說兩句要死?”盛鵬插嘴埋怨丁丁。
“我說事實有錯?”丁丁反駁道,“這還有沒有天理?你最大啊?”
“我不是最大,你最大,反正你說事實是沒有錯,你把人家心裡的希望毀了你就有錯。”
“他又不傻,他自己難道不明白?”
丁丁和盛鵬吵了起來,一直吵到停車場……上了孫魔女的車仍然在吵。是的,我沒有看錯,確實是孫魔女那輛白色寶馬,可是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不明白,我只能轉向陳佳,祈望她能給出答案。
“這輛車孫總讓我給你。”陳佳從包裡翻出一串鑰匙,“還有她家鑰匙。”
“有情有義的女人啊!”盛鵬感嘆道,“該放下的放棄了,不該放下的也都放下了!”
我聽出盛鵬的話裡之意,指飛雅、指我。
我開車,這輛熟識的車,嗅着那股熟識的屬於孫魔女的香水味道,我心酸,各種複雜感覺堵在喉嚨,彷彿整個人被卡在了半空,想下地下不了,想喊也喊不出來,無助、絕望、痛苦……自責、後悔,很想這是一場夢。
“哥們,手怎麼弄的?”盛鵬打破了沉默。
“讓一破女人關門夾的唄。”該死的假菩薩,這個該死的女人,我可不願意再見到她。但是,我沒有想到,後來我真的見到了她,她真的用一個令我震驚的方式出來。而且,一出現就陰了我一次,幸好孫魔女幫我渡過了難關。
“你去找女人了?還找一破女人?”丁丁說。
我用沉默避免越描越黑。
“你,受了不少傷吧?”陳佳問,她的語調是非常溫和的,彷彿還帶着那麼點兒心痛,令人聽了感覺心窩暖暖的。
“不算多,刀傷各種傷身上大概就十多道。”我擠出一個笑容,儘量到比較輕鬆的口吻道,“幾乎就死了,躺了十天牀,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顧,他媽的,這過的就是生不如死的生活,那會兒真的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幸好,一起都已經成爲過去。”我舒了口氣,“反正啊,那樣的日子我是絕對不會再過了,再過一遍,我真的要去死。”
陳佳哦了一聲,眼眶內眼淚在打轉。
“至少你還能夠恢復過來,追殺你那些更慘,好幾個殘了。”丁丁白了我一眼,“我就沒看出來啊,你還挺兇狠,膽子夠大,不過幸好沒涉及到警察,當你們黑吃黑,警察懶的管。”丁丁用這種方式告訴我,警察那邊我沒有問題,不用擔心警察
找我麻煩。
“老婆,你話不對,兇狠,不兇狠命就丟了告訴你。”
“不殺人是明智,殺人性質就變了!”丁丁說,“如果是想坐牢,那倒是可以試一試的。”
“我們去哪裡?”爲了不讓這對極 品再次吵起來,我插話道。
“回家。”盛鵬說。
到家了,停好車,我連鑰匙都來不及拔,直接打開車門往樓上衝,可是衝上去以後我纔想起自己沒鑰匙。只能狠狠的拍門,門在不久後打開,是陸美美,我把她拉出來,抱住,我很想她,這個傻傻的女人已經爲我受了兩次傷,我還說保護好她、照顧好她,我發現我越來越愧對陸母……
忽然,我肩頭一痛,我被莫名其妙咬了一口。
“幹什麼?”我放開陸美美,我以爲陸美美看見我會哭的死去活來,會說想我什麼的,但是我錯了,陸美美只是瞪大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隨後說出一句令我幾乎昏倒的話。
“你個死色狼,你誰啊?爲什麼抱我?”
我傻了,看着陸美美,我認爲她在跟我開玩笑,但是……陸美美不是這樣的,而且她神情不似開玩笑,彷彿真的不認識我。我想也不多想,立刻轉身往下跑,跑了兩層,看見走前面的盛鵬我拉着他往回衝,衝回我們家,陸美美此時正準備關門,我飛快用腳頂住。
“盛鵬你告訴我,美美到底怎麼了?”我抽着盛鵬的衣服。
“沒事啊,這不是很好嗎?”盛鵬笑了下,“真的沒事,你都能看見。”
“好?好你媽啊,他都不認識我。”我罵的很大聲,控制不住。
“失憶了,不記得你。”我身後的丁丁回答道,“我們給她說過去,看照片,什麼方法都試過,沒用,但她知道我們之前認識,就這樣,沒有別的情況了!”
“怎麼會這樣?”失憶,陸美美失憶?靠啊,不就是撞到了腦袋嗎?我的腦袋也撞了很多次我幹嘛不失憶?
丁丁沉默。
“醫生怎麼說?告訴我,醫生怎麼說?”
“有可能恢復,給點時間吧!”盛鵬說推開我的手。
陸美美一直看着我們,發現我在看她,她瞪大眼睛看我,然後露出一個笑容。
“原來你不是色狼。”陸美美把門打開,讓我進去。
這個家依然那麼熟識,擺設、味道……我房間依然是我的房間,收拾整潔,一塵不染。我撲在自己的牀上,不理會所有人的奇怪,在牀上翻滾。他們不明白,那種如喪家之犬一樣逃亡的日子,期間所受的不是人受的苦難,我今天能站在這裡一切都值得慶幸,唯一悲哀的地方是……一切都變了,孫魔女失去蹤影,陸美美失去記憶,飛雅不再是飛雅。
不知什麼時候,門關上了,我一個人在房間裡,想許多事情,抽菸,嘴巴辛辣,抽到麻木了,想到麻木了。最後有人敲門,是陳佳,她心情和我一樣,極差,她把一切表現在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