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安逸大抵沒有大家震撼,因爲他聽陶瓷兒唱歌的次數實在太多了。他自己也知道,單論唱功,他是比不上陶瓷兒的。
就在陶瓷兒演唱完畢的時候,突然有人造訪。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劇組的另一大女主角陳涵彌。
“涵彌姐,你怎麼來了?”安逸看着穿着一身呢子大衣,頭上帶着小帽造訪的陳涵彌,着實有些驚訝。
此時,陳涵彌的帽檐和呢子大衣上已經沾滿了雪花,安逸一個眼神,小妹最是善解人意,很快就拿來了一塊乾淨的毛巾,讓她和她身後的一位助理撲打撲打。
“不是知道你的小妹和朋友來了嗎,今天恰好沒什麼事,就過來看看了。”陳涵彌表明了來意,“還有啊,昨晚的燒雞挺好吃的,謝謝了。”
原來如此。
昨晚安逸在山中回來的路上恰好看到了陳涵彌的助理。野雞烤熟之後,安逸就讓助理順便送了一隻過去。
“你未免也太客氣了吧,反正也吃不了。”安逸想讓着陳涵彌坐下,奈何,突然涌進來了兩人,這屋內已經有點擁擠不堪了。
見到這種情形,送還毛巾之後,陳涵彌小手一擺,直接讓助理回去了。
“好吧,我說實話,實在是這美妙的歌聲將我引過來了。”陳涵彌看向陶瓷兒,“剛纔的歌聲一定是瓷兒妹妹唱的吧,姐姐真是有耳福了。”
男女的住處距離不是太遠,但也不近。外加又下着雪,想要在女生營地聽見安逸這裡唱歌顯然是不可能的。在陳涵彌的解釋下安逸他們才知道,毗鄰安逸最近的兩個帳篷內隱約能聽到從安逸這兒發出的歌聲。他們已經討論起來了,劇組就是個大染缸,女生那邊自然也就知道消息了。
簡單的敘過,陳涵彌又同蘇然姐妹和安小彤打過招呼。蘇然她當然認識,兩人以前也算有點交情。昨天有事沒能私聊,今天正好趁機補上。
“安逸哥哥,到你了。到你了。”眼看安逸一衆人沒完沒了了,蘇酥有點不情願了。
“知道,知道。”安逸也只好放棄聊天。攤攤手,有點無奈。這傢伙純粹就是想讓自己出醜而已,她那點小心思還瞞不過安逸。
“什麼到你了?”坐在蘇然身邊的陳涵彌卻是有些迷惑地問道。
蘇然一解釋,陳涵彌有些驚訝。又有些意外地看了蘇酥一眼。想來,她可沒想到這精雕細琢的小女孩還有如此頑劣的一面。以前倒是聽圈、子內的同行說起過,蘇然有一個特別調皮的妹妹,她還有點不信,今天終於是見識了。
“涵彌姐,你要不要也來?”蘇然還以爲對方也有興趣,問了一句。
陳涵彌趕緊擺手拒絕,她本身就不擅長唱歌。那種懲罰的方式又有點惱人,她可不想在一衆人面前出什麼洋相。
“快點。快點。”蘇酥又等不及了,開始催促安逸。這一輪就他沒唱歌了,就此沒過第一輪纔好呢。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腦海中都開始想象安逸脊背上放滿雪球的狼狽模樣。
將口琴送還陶瓷兒,安逸拿出手機,搜到曲譜遞到陶瓷兒面前,“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下輪到你爲我伴奏了吧?”
“你當我是傻瓜麼?”陶瓷兒也不看手機,“這首歌這麼出名,我還不至於再看一遍曲譜。”
“唱不出來,唱不出來。”看到安逸就要開唱了,蘇酥小聲祈禱着。雖然也知道這種希望很渺茫,可是蘇酥卻有點樂此不疲。
歌聲未至,前奏先到。
口琴放在口中,很快,一段大氣磅礴又悠揚動聽的旋律就在帳內響起。
“是《雪中情》。”安小彤脫口而出,有點小激動。
其他人都聽出來了,尤其是陳涵彌着實有些意外。陶瓷兒的聲線好聽,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但是她的口琴也吹奏的這麼好,是她沒想到的。
這女、人果然是多才多藝。
伴隨着與安逸關係的緩和,連帶着她心中對陶瓷兒那一點點的嫉妒也逐漸淡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除了演戲之外,她所擅長的,也只剩下跳舞能拿得出手了。
這裡面,唯有蘇酥的想法沒跟別人跑到同一條軌道上。
看到陶瓷兒毫不猶豫的就將口琴放在口中,甚至連擦拭一下都沒有……這上面可有安逸的口水啊,擦都不擦一下,噁心死了。
話是這樣說,可是蘇酥卻莫名有些煩躁,想要詛咒安逸的心思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衆人各有所思的時候,前奏終於來到了尾聲,安逸終於開唱了。
……
寒風蕭蕭
飛雪飄零
長路漫漫
踏歌而行
回首,望星辰
往事,如煙雲
猶記別離時
徒留雪中情
……
先前幾人所唱,除了蘇然唱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稍顯大氣之外,其他的都是女孩子的婉約派無疑,就是《2002年的第一場雪》也是大氣不足。然而安逸所唱的《雪中情》一出,登時讓大家覺得帳篷雖小,卻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就是歌曲的魅力,這就是好歌的精髓。
一個符號,一句臺詞,都能讓人心潮澎拜,跌宕不已。
而安逸,一旦唱歌的時候,除了輕聲哼唱之外,都是毫不留力。到了他的這般功力,這首《雪中情》不需要假聲的助力,更不需要絲毫的喘氣之機,他只需要順着陶瓷兒吹着的曲子,順着自己的感覺,行雲流水而已。
絕配,石林林突然想到了這個詞。
一人吹奏,一人演唱,從剛纔到現在,甚至都不需要眼神的交流,然而兩人的配合卻妙到毫巔。
不過,黯然的心緒也只是稍縱即逝而已。陶瓷兒是她最好的朋友,安逸是她……兩個人在一起了,剩下的也唯有祝福二字。
但是祝福不代表離開,石林林不想故作瀟灑的轉身,留下一個自以爲華麗的背影。她會一直守候在兩人身邊,默默地,又無怨無悔。
……
雪中情
雪中情
雪中夢未醒
癡情換得一生淚影
雪中行
雪中行
雪中我獨行
揮盡多少
英雄豪情
唯有與你同行
與你同行
才能把夢追尋
……
帳內,一男一女,女的吹奏,男的高歌。
帳外,雪依然在下。
天地間皚皚白雪,彷彿此刻間,天地只剩下他們兩人而已。
曲終歌消,那道歌聲彷彿還在慢慢飄散,安小彤知道哥哥已經達到了陶瓷兒所說的那種餘音繞樑,三日不絕的境界。
猶自記得剛聽到哥哥所說的女朋友就是陶瓷兒的時候,自己的那種震撼與不信,然而隨着一幕幕的往事涌來,眼前那個出色的女子已然變成了自己的嫂子。
收回目光,安小彤掩下自己的那一點不切實際。
有沒有血緣的已經不重要了。以後,安逸只是自己的哥哥,僅此而已。
唱完一首,安逸亦是渾身一鬆。這類歌曲最是提神,在寒冷的冬天唱一唱就像突然喝了一口烈酒一般,夠味。此刻,安逸倒是覺得蘇酥的小腦瓜也頗有可取之處了。
“看着我做什麼,還沒完呢,我剛纔可是又搜到了一首歌,看你能撐到幾時?”小傢伙小嘴一撇,有些不悅地說道。
“蘇酥,借你的手機用一下。”安逸也不理會蘇酥的瘋言瘋語,突然說道。
“幹什麼?”
話是這樣說,蘇酥卻將自己一款精巧的女生手機乖乖拿出來遞給安逸。
“沒收。”安逸這才得意地笑笑,“這下看你還怎麼作弊?”
搞笑,別人都不用手機,就你用手機,這小-妞的臉皮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葷素無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