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他在外面已經詢問過石林林的意見,石林林並沒有表示異議。
如今許晉朝也同意了,剩下就只有安逸的態度了。
“這樣也挺好啊,”安逸平靜地說道,“反正總要分出勝負的,形式倒是不重要了。”
就這麼平淡的答應了,沒有一點反抗?
看到安逸這種態度,張明曉越發不爽起來,他覺得安逸應該害怕纔是。
既然你這麼能裝,希望你呆會還能繼續裝下去纔好。
不再看安逸,張明曉又小聲和許晉朝說着什麼。
吳雨柔這會也就不勸了。
別人都同意,安逸卻持相反意見的話,曹達生就會對他有意見了。
先前安逸表現的就不怎麼熱情,這時候再惹人反感,他的機會也就微乎其微了。
雖然情況對安逸極其不利,但是他卻沒了選擇的餘地,這就是安逸現在的處境。吳雨柔覺得安逸能夠飾演男一號的機會已經不大了。
比試的地點在後院的花園,安逸和許晉朝先被石家的傭人帶去換衣服,陶瓷兒他們則是先去等待。
“林林,你就這麼希望安逸被收拾一頓?”後院的竹椅上,陶瓷兒和石林林坐在一塊,“你應該見識過安逸的身手吧,他或許不遵循什麼套路,但是你們公司的許晉朝想要勝過安逸,恐怕也沒這麼容易。”
“瓷兒,你很生氣?”石林林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生氣,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這不應該是你的風格而已。”陶瓷兒無所謂地說道。
“這是張明曉想出來的。事實上,我也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意見。不過,我畢竟是百花影視的人。既然許晉朝是我們公司的藝人,對他有利的因素,我也不好阻止的。”石林林說道,“那件事我都已經忘記了。”
“忘記了。我都沒說哪件事呢?”陶瓷兒笑了笑。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最近一段時間她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好不容易喜歡上的籃球也不怎麼打了。
“瓷兒,你會不會怪我?”猶豫了好幾天。石林林還是將這個問題說了出來,“要是我那天不打他,你們還是情侶……”
“或許吧……”陶瓷兒並沒有否認,“但是。你要是不說,我更怪你。我不希望喜歡的人騙我。只是這樣的人好難找呢。”
……
安逸和許晉朝都是換了一身運動裝。
許晉朝是白衣白褲,雖然他身上有一股野獸般的力量,但是他還是喜歡穿白色的衣服,他喜歡風度翩翩的感覺。不是別的原因,而是他知道石林林並不喜歡太彪悍的男生。
與許晉朝相對,安逸就是一生黑的裝束了。
在傭人的帶領下。兩人換好衣服,向後院的花園走去。
“你好像對這裡挺熟?”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許晉朝突然說道。
“以前來過幾次。”安逸隨口回道。
雖然是對手,在別人沒有明確發出敵意之前安逸還是很客氣的。
“自己還是和陶瓷兒一塊?”許晉朝又問道。
“有時自己。有時一塊。”
儘管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安逸卻是多少有些疑惑。
這種芝麻小事一個男人問出來總是太過奇怪,不知道許晉朝問這些幹什麼。
“你和石林林小姐很熟?”許晉朝再一次地說道。
這一下,安逸終於覺得有些不對了,所以他並沒有回答。
“安逸,我還聽說你對林林小姐有些想法。你不是瓷兒小姐的男友嗎,腳踏兩隻船的男子都沒有好下場你應該知道吧?”許晉朝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憤怒了。
準確的說,他是嫉妒了。
自己在百花影視公司雖然算不上大牌,但也不是無名之輩。可是就算這樣,要不是這次試鏡,他也沒有機會來石家,可是安逸卻是來過好幾次了,他憑什麼?
前面帶路的傭人聽到兩人在談論他家小姐,卻並沒有回頭。
管家曾經說過,少聽、少看、少問。他的任務只是帶路而已。
“張明曉告訴你的吧?”安逸說道,“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心。該怎麼做,我心裡清楚。”
“安逸……”看到對方漫不經心的態度,許晉朝不由有氣,“待會的比賽你的下場會很慘,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許晉朝是吧?,”安逸突然發飆了,“我和你無怨無仇,你卻說要毫不留情,看來張明曉一定對你有所幫助。既然如此,我也告訴你,他死定了。你……既然是晉朝來的,也應該作古了。我最討厭的就是老不死。”
“你……你……”
許晉朝沒想到剛纔脾氣還挺好的安逸突然就發作了。
最可悲的是,對方言辭犀利,他居然不知道怎麼反駁。
恨恨地看着安逸的背景,許晉朝握緊了拳頭。
本來還打算手下留情的,這下用不着了。
安逸,這是你自找的。
花園的沙土極爲柔軟,踩在地上甚至都有下陷的感覺,即使摔倒了也不會感到疼痛,顯然,這裡是不錯的比試之地。
花園中心,穿白衣的許晉朝白得耀眼,穿黑衣的安逸也不落下風。
兩人相對而視,氣勢上也是針鋒相對。
“晉朝,安逸,這不是比武,而是表演。你們倆切記要在切磋的過程中儘量展示自己。還有,大家點到而止,我可不想你倆誰受傷了。”曹達生再一次提醒道。
人類一旦集中了注意力,是很難分心的,所以此刻安逸和許晉朝都沒有聽見曹達生的話,說句很裝、逼的話,他們的眼中只有對手。
“慢!”
就在作爲裁判的執行導演要做出開始的手勢之時,陶瓷兒突然打斷道。
“瓷兒小姐,有事?”
執行導演那個鬱悶啊。自認爲很有氣勢的一掌就要放下時卻被人攔腰折斷,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可是打斷他的是陶瓷兒,執行導演的不滿就只能憋在肚子裡了。
“我看他們還是戴上拳套、頭盔比較好。”陶瓷兒並沒有看安逸。
“瓷兒,只是表演而已。還不至於戴拳套吧?”張明曉臉上笑眯眯的。心中卻是擔憂不已。如果真的戴上拳套,那威力可就大打折扣了。相對的。安逸受傷的可能就小了。
“張明曉說得對,”安逸也不看陶瓷兒,而是死死地盯着張明曉,“手下留情什麼的。我們都會有分寸的。”
陶瓷兒突然不想再說,安逸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關她什麼事。
不戴手套也就意味着出手不再留情,這是安逸送給張明曉的話。
隨着執行導演一聲令下,兩人的較量終於開始了。
許晉朝踮着腳尖圍着安逸轉來轉去,在沒有確認安逸的實力之前冒然出擊是兵家大忌。比武也是如此,他要先試探一下安逸的實力。
可是安逸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去……死……”
嘴上說着。安逸就朝着許晉朝衝去。
大開大合,沒有一絲想要防守的意思。
他瘋了嗎?
吳雨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這一切。
還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就主動出擊,這也太愚蠢了。
儘管不怎麼懂武術,吳雨柔還是覺得安逸太沖動了。
先下手爲強也不能這麼胡來啊。
石林林卻是捂住了嘴巴。
她記起來了。對陣跆拳道高手周杰康的時候,安逸幾乎就是這樣的進攻手段,最可悲的,自詡高手的他連一個回合都沒撐住就被安逸打殘了。
此刻,見到安逸如出一轍的攻擊,石林林似乎又預感到了悲劇。
“囂張!”
看到安逸疾步衝來,許晉朝嘴裡罵了一聲,一腳就朝着安逸匈口踹去。
他的門戶大開,此刻正是機會。
嗤!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安逸的身體在前行之中突然後仰,堪堪避過了許晉朝的側踢。
在後仰的過程中,他的雙手卻是如閃電一般準確無誤地抓住了許晉朝的腳腕。
大驚的許晉朝坐在地上以手支軸,另一隻腳就朝着安逸踹去。
怎麼可能……
此刻所有的人都是傻傻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
剛纔安逸不可思議的彎曲了身體,身子後仰了即將九十度。在別人都以爲安逸將要摔倒,被安逸抓住腳腕的許晉朝也有可能摔倒之時,稍微藉助許晉朝的身體重量,安逸卻又奇蹟般地站了起來。
最詭異的,這下許晉朝想要襲擊安逸的另一隻腳也被他控制住了。
“他要幹什麼……”
看到安逸雙手牢牢地固定住許晉朝小腿,衆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一種可能。
接下來,安逸就印證了他們的答案。
開始轉圈,提着許晉朝的安逸開始瘋狂轉圈,而許晉朝的身體這時候也已經脫離了地面。
“安逸,你停下,你贏了。”張明曉慌張地叫了起來。
現在已經聽不見周圍的聲音了,安逸越轉越快,越轉越快。
很快,他的耳邊居然響起了許晉朝的啼哭。
一個大男人,哭了。
“還沒完呢。”安逸邪惡地笑着。
再次扭動身體,雙手猛然鬆開,安逸直接將手中的許晉朝向籃球一樣甩了出去。
砰!
不偏不倚的,被甩出的許晉朝直接撞在了花園中的一棵古樹上。
身子再次反彈,接着重重地摔在地上。
順着慣性前後翻滾半個身體,然後,躺在地上的許晉朝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