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佳佳比陳涵彌通情達理多了。
經過一連串的追問,她半信半疑的相信了安逸並不是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跟蹤陳涵彌而來。畢竟,陶瓷兒無論是身材還是外貌比起陳涵彌猶有勝之,陳涵彌在劇組又是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安逸除非腦子被驢踢了,否則的話,就這樣動了陳涵彌實在說不過去。
當然了,安逸也知道,佳佳之所以不像陳涵彌那樣情緒激動,是因爲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所謂無事一身輕。在她的眼中,助理工作只是一份職業罷了。
從這個角度來講,佳佳又算不得太過敬業。歸根到底,這次意外的發生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放風的助理突然之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這才使得安逸唐突了佳人。
然而,也幸虧是如此,否則,若是碰到陳涵迷的經紀人,或者同公司的高管,這件事還得扯皮一會。
“安逸先生,涵迷小姐不會有事嗎?”佳佳看着躺在山石上昏迷不醒的陳涵彌,擔心的說道。假若陳涵彌出了什麼意外,她絕對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比起安逸的冒犯,她更在意的還是陳涵迷的身體狀況。
穿好衣服的安逸走到陳涵彌身邊仔細查看了一下她的狀況,臉上的表情也開始鄭重起來。他原本以爲陳涵彌只是情緒激動之下暫時昏迷而已,現在卻像是溺水所致。
快速的急救唯有人工呼吸了。安逸前世經歷的場面着實豐富,此刻已經想出瞭解決之道。重新脫下上衣墊在陳涵迷的腦袋下面,安逸雙手壓在陳涵迷的胸膛,可是幾次之後,陳涵彌還沒有醒轉的跡象。
“只能嘴對嘴了,你來吧?”安逸轉身對着陳涵彌說道。他突然想起來了,好像這種急救的方式對於溺水者不怎麼管用。
“人工呼吸?”佳佳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我沒學習過啊?”以她所想,只有嘴對嘴纔是人工呼吸。
這都沒學過。安逸剛要皺眉,旋即恍然。
學校裡又沒有這種課程,誰沒事逮着別人的嘴脣吹來吹去啊,那樣女生像拉-拉。男生像搞-基,男女之間又有些不雅。在華夏這樣的國度,不流行也很常見。不過,即便這樣,他卻覺得這份保守沒有什麼不好。
“那只有以毒攻毒,讓她在水裡在溺一會了?”安逸略微沉吟了一會,說道。
這並不是什麼治療之道,可是安逸覺得還是可以試試。因爲怎麼想,他都覺得陳涵彌產生昏迷的現象更多的還是歸咎於激動,而非那短短几十秒的溺水。
“不行?”安逸的想法一說出來。佳佳就搶在安逸前面,大聲的阻止了。
這不是救人,而是害命。無論安逸說得天花亂墜,佳佳也不可能同意。
想了下,佳佳說道:“要不然。你來吧?”
“什麼?”安逸似是沒聽清,又問了一句。
“我說讓你來給她做人工呼吸?”佳佳毫不猶豫地說道,“反正你和涵彌小姐本身就有不少吻戲,現在就當提前預支了?”
預支就預支吧,安逸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尤其是看出陳涵彌愈加微弱的呼吸,當即俯身下來。看着陳涵彌略顯蒼白的臉蛋。安逸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捏住陳涵彌小巧的鼻翼,終於緩緩地將嘴脣印了上去。
將對方的嘴脣堵得嚴嚴實實,安逸小心翼翼的將口中的氣息送了出去。陳涵迷的嘴脣像大多數的女生一樣,甘甜柔軟,但是此刻顯然不是享受這個的時候。如果用一句話形容。現在的安逸和陳涵迷的嘴脣之間絕對是純粹的不摻雜任何感情的冷冰冰的物理接觸。
在第十次送氣的時候,安逸已經感覺到陳涵迷的小手動了下,而她的呼吸也急促起來。下意識地低頭,安逸就能看清陳涵迷的雙頰已經染上了如晚霞一般的潮紅,顯然那是激動所致。
要遭!
還趴着的安逸潛意識的仰頭就要躲開陳涵迷的襲擊。然而。他終究沒有三頭六臂,還趴着的他閃躲的動作雖快,還是被陳涵彌突如其來的一掌給拍到了。
好在,由於已經將動作做到了極致,陳涵迷的掌風也只是擦着安逸的臉頰過去而已,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安逸,你敢躲?”一擊不成的陳涵彌顯然不想就此放棄,坐起來的她眼睛瞪着安逸,“信不信,我將剛纔發生的事告訴陶瓷兒?”
“那個,你還是先將衣服穿好吧?”安逸猶豫了一下,說道。
嘩啦,安逸說話的功夫,披在陳涵彌表面的衣衫也已經落在了山石之間的縫隙裡。
“啊……”雙手捂住匈部的陳涵彌再一次發出了尖叫。
安逸轉過身去笑了笑,此時的陳涵彌哪還有一點大明星的樣子,他都不知道這是陳涵彌今天第幾次發出尖叫了。
陳涵彌穿衣服的時候,安逸早就叫過了佳佳。先前的事,他說出來陳涵彌或許不信,但是由佳佳說出來,可信度就有了。他可不想像左曉那裡一樣,明明幫助了對方,到頭來反而被人倒打一耙。這樣的爛好人,以後他是不可能做了。
佳佳走到陳涵彌身邊,小聲說着什麼。陳涵彌只是看着背身的安逸,並不說話,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涵彌小姐,就是這樣,”佳佳戰戰兢兢地說完,然後道,“是安逸先生幫了你。”
“那他爲什麼突然出現在這?”對於佳佳的此番解釋,陳涵彌差不多信了。但是對於安逸突兀的出現在這裡,她還有着懷疑。
“這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佳佳本想將安逸說的那些重複一遍,然而看到陳涵彌不善的眼神,她識趣的閉嘴了。
是啊,人工呼吸那段她是親眼所見,做不得假。可是,安逸說的是他先發現這處天然的浴池的又有誰證明呢?
陳涵迷的聲線並沒有刻意壓低,所以兩人的對話都傳到了安逸耳中。安逸知道是時候來澄清一下自己了,稍微醞釀了一下措辭,安逸說道:“這種天然之地,證據不可能有。如果有什麼證據的話,難道是像大聖那種‘孫悟空到此一遊’?先不說,我沒那種本事。就是有,如今這個年代也會被人痛罵的啊?”
“唔……”
差點失聲笑出來的佳佳趕緊捂住嘴脣。
倒不是安逸此言有多麼好笑,而是她突然想到了其他的場景。在五指山,孫悟空除了留下字跡之外,還小解了一下的。如果,安逸也在此處小解了一番,那麼陳涵彌豈不……想到此處,佳佳臉頰更是憋得通紅。
“我不想聽你狡辯,”陳涵彌皺眉說道,“你需要的是貨真價實的證據。如果你拿不出來,今天發生的一切,我只有老老實實的告訴陶瓷兒了。雖然拆散一段姻緣很是爲人不齒,但是能讓陶瓷兒儘早看清你的真面目,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陳涵彌無意中說的一段話,卻是重重地敲在了安逸的心坎。他怕的自然不是陳涵迷的告密,所謂清者自清,對於別人的污衊,他相信以陶瓷兒之能一定能分辨真僞。安逸在意的是陳涵彌說的另一句話。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他親手拆散的感情都不下五六對了,不知道有什麼報應沒有。不過,想到自己拆散的都是一些該拆散之人,安逸又稍稍有些心安。
“看起來是沒有了?”陳涵彌看着不說話的安逸,冷笑一聲,說道。她要告訴的可不止陶瓷兒這麼簡單。作爲在新視界都能有一席之地的陳涵彌還要將安逸的醜態報告給公司,她知道公司能妥善處理這件事,就算安逸是陶瓷兒的男友。
“也不能說沒有吧?”安逸想了一下,說道。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狡辯,看着早就轉過身的安逸,陳涵彌心中鄙視道。
“證據就在你剛纔躺的那裡。”
“安逸,你什麼意思?”這話說完,陳涵彌有些羞惱地說道。一提及躺着的地方,她能想到的只是醒來的一剎那安逸的侵襲。
本來就醒了,所以對安逸是在給她輸氣,還是在親她,還真不怎麼好分辨。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安逸不禁有些奇怪。到了她這種地步的女星,除了像蘇然那樣簽過特殊協議的,否則對於一個意外不可能有這麼明顯的抗拒吧。
然而,兩人只是第一次合作。安逸自然不知道由於長得漂亮,被人跟蹤的事從高中開始就發生在陳涵彌身上了。對於劇中的吻戲,她不會排斥。但是對於一些惡意的跟蹤者,她是深惡痛絕。
“別想歪了,”安逸的念頭一閃而逝,他指着那塊陳涵彌曾經躺着的長石說道,“證據就是那塊光滑的石頭。其實,那塊石頭本來不在那裡,是我覺得如果在上面換衣服,休息一會的話很不錯,所以硬生生的搬到那去的。你應該能看出這塊石頭出現的很突兀吧?”
的確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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