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人道:“你剛說了今晚不想打架,怎麼?”
楊大波道:“剛纔不想,現在想了,簡直想得要命!”
這句話剛說完,他已出手!
他一拳打碎了兩個人的鼻子,一巴掌打聾了兩個人的耳朵,反手一個對拳打斷了五根肋骨,一腳將兩個人踢得球一般滾出去,另兩人褲襠捱了一下,已疼得彎下腰,眼淚、鼻涕、冷汗、口水、大小便同時往外流。
只剩下最後一個皮衣人還站在他對面,頭髮被汗水粘的水淋淋的。
楊大波看着他,道:“現在你還想不想再bi我跟你們走?”
皮衣人立刻搖頭,拼命搖頭。
楊大波又笑了。
皮衣人這次卻說什麼也不敢問爲什麼。
楊大波道:“這次你爲什麼不問我爲什麼笑?”
皮衣人道:“我……”
楊大波道:“你不敢問?”
皮衣人立刻點頭,拼命點頭。
楊大波忽然板起臉,瞪眼道:“不敢也不行,不問就要捱揍!”
皮衣人只有硬着頭皮,結結巴巴地問道:“你……爲什麼要笑呢?”
楊大波道:“我笑的意思,就是現在我已準備跟你們走。”
說到這兒,他居然真的拉起車門,準備上車,忽然想到什麼又回過頭,“拿來!”
皮衣人又吃了一驚:“拿……拿什麼?”
楊大波道:“拿黑布,就是你手上的這塊黑布,拿來蒙上眼睛。”
皮衣人立刻用黑布蒙自己的眼睛。
楊大波道:“拿黑布不是蒙你的眼睛,是蒙我的。”
皮衣人吃驚地看着他。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個瘋子,還是已醉得神智不清。
楊大波已奪過他手裡的黑布,真的蒙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後舒舒服服地往奧迪Q7的真皮座椅上一坐:“多少錢?”
皮衣人道:“150萬。”
楊大波道:“我問的不是車子的價錢,是這套真皮座椅多少錢?”
皮衣人爲難了,他真的不知道真皮座椅值多少錢,但如果不老老實實回答男人的問話,就要捱揍,於是在心裡鑑定下,道:“估計要十萬塊錢?哦,不,可能要十五萬……”
楊大波道:“到底是十萬還是十五萬?”
皮衣人咬咬牙,豁出去捱揍的危險,道:“十五萬!”
楊大波自言自語道:“這麼舒服的座椅真想安到我的車上。”
皮衣人用目光溜了下那輛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甲殼蟲,把Q7的座椅安到甲殼蟲上面,這傢伙是不是瘋了。
楊大波目光閃動:“你一定在想我是不是瘋了?”
皮衣人連忙搖頭。
楊大波扳住座椅的靠背,也不見他如何用.力,竟真的將座椅生生扯了下來,丟在甲殼蟲旁邊。
皮衣人不光是流汗,連腿都不聽使喚了。
楊大波又笑了。
這次皮衣人學乖了很多,忙道:“你這次爲什麼要笑?”
楊大波眨眨眼睛,道:“不爲什麼,就是想笑,人,如果想笑的
時候不能笑,豈不是活得很可悲麼。開車!”他自己又用黑布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楊大波並不瘋,也沒有醉。只不過別人要想勉強他去做一件事,就算把他身上戮出十七八個透明窟窿來,他也不。他這一輩子中做的事,都是他自己願意做的、喜歡做的。
他坐上這輛沒有座椅的奧迪Q7,只因爲覺得這件事不但很神秘,而且很有趣。所以現在就算別人不要他去也不行了。
皮衣人發動汽車的時候,他居然已經呼呼大睡,“地方到了再叫醒我,要是敢半路把我吵醒,我就擰斷他的脖子!”
沒有人敢吵醒他,所以他醒的時候,車子已停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庭院裡。
楊大波並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但是他這一生中,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華貴美麗的地方,他幾乎認爲自己還在做夢。
皮衣人已拉開車門,恭恭敬敬地請他下車。
楊大波道:“還要不要我把這塊黑布蒙上?”
皮衣人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開口。
楊大波居然自己又將黑布蒙上了眼睛,因爲他覺得這麼樣更神秘、更有趣。
他本來就是個喜歡刺激、喜歡冒險的人,而且充滿了幻想。
據說,僅僅是據說,有一些富家名媛貴婦,由於香閨難守,喜歡派人在深夜裡虜來一些精壯的男人,給他灌一種特殊的藥物,然後一夜風流之後,再把他送到當初的地方,那種藥物可以保證他絕對不會知道自己去過哪裡,做過什麼。
自從聽了這個傳說之後,楊大波就天天想,夜夜盼,卻沒有一天實現過,也許,也許今晚就是好夢成真的時候。
有人帶着他往前走,高高低低、曲曲折折地走了很多路。走入了一間充滿花香的所在。
他也分不出那究竟是什麼花的香氣,只覺得這裡的香氣也是他生平從未嗅到過的。
不過,他已無心去管什麼香氣不香氣的,他只記得自己的美夢,只希望它可以幻化成真。傳說中的灰姑娘的故事可以在這裡一朝上演。
他自然不是什麼灰姑娘,起碼做回灰太狼也好。
就在他想得最HIGH時,已有兩道風聲,一前一後向他刺了過來。速度之快,不僅罕見,簡直可怖!
楊大波活到現在見過的陣仗,比別人一輩子看的動作片還要多,尤其這三個月來,他打架幾乎已比別人一輩子打的架加起來還多三百倍。
他喝酒並沒有什麼選擇。被國人推上風口浪尖的茅臺也好,上萬元一瓶的奢侈品之王拉菲也好,口味獨特的二鍋頭也好,四川大麴也好,就算三文錢一兩的東北燒刀子,他也照樣喝得有滋有味。
他打架也一樣。只要心裡不舒服,只要有人要找他打架,什麼人他都不在乎。
就算對方是天王老子,他也先打了再說,就算他打不過別人,他也要去拼命。
所以他打架經驗之豐富,遇見過的高手之多,江湖中已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所以他一聽見這風聲,已知道暗算他的這兩個人,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所用的招式不但迅速準確,而且狠毒。
急銳的刀鋒破空聲,已到了他後心和腰。
這是致命的招式,致命的武器!
楊大波一個華麗的轉身,僅僅是一個轉身,整個人便已到了三丈之外。
對方沒想到一擊刺到的卻是空氣,站在那裡發怔。
就在這時,楊大波在三丈開外的地方已經出手,沒人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招式,就好象手臂忽然安裝了彈簧,一下子便伸到三丈開外的距離,一拳打在對方的面上。
他看不見自己打中的是什麼地方,他還沒有拉下眼睛上的黑布。
可是他耳朵並沒有被塞住,他已經聽見了對方骨頭碎裂的聲音。這種聲音雖然並不令人愉快,可是他很愉快。就好象在出手之前就已經知道會聽到這種聲音似的。
他痛恨這種在暗地偷襲的小人。所以下手的時候,並沒有太留情,不過就算這樣也保留了七成的力量,如果真的發起威了,只一下子,對方就會死的很慘。
出手的兩個人當然也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卻也被嚇呆了。
不是被打暈了,是被嚇呆了。
象這種身法和出手,他們非但沒看過,連聽都沒有聽過,就算聽見也不相信。
所以等到楊大波還沒第二次出手的時候,兩個人早已逃了出去,逃得比抽了三千六百九十八鞭子的馬還快。
楊大波聽見他們竄出去的衣褲帶風聲,可是他並沒有去追。因爲他在笑,大笑。
他眼睛上的黑布還沒有拿下來,也不知屋子裡是不是還有人躲着暗算他,這種事他真的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
他想笑的時候就笑,一個人若想笑的時候都不能笑,活着才真是沒意思得很。
這當然是間很華麗的屋子,他眼睛上帶着黑布的時候,連想象都不能想象這屋子有多華麗。
現在他總算己將這塊要命的黑布拿了下來。
他沒有看見人。
最美的人和最醜的女人都沒有看見,這屋子根本連半個人都沒有。
窗子是開着的,晚風中充滿了芬芳的花香。
暗算他的兩個人,已從窗於上出去,窗外夜色深沉,也聽不見人聲。
他坐了下來。
他既不想出去追那兩個人,也不想逃走,卻選了張最舒服的椅子坐了下來。
那些皮衣人們的老闆究竟是誰?爲什麼要用這種法子找他來?爲什麼要暗算他?這一次出手不中,是不是還有第二次?第二次他們會用什麼法子?
這些事他懶得去想。想那些沒用的只會令自己頭疼,楊大波可不是喜歡自尋煩惱的男人。不管那位大老闆還有什麼舉動,遲早總要施展出來的。既然他遲早總會知道,現在爲什麼要多花腦筋去想?舒舒服服地坐下來休息休息,豈不是更愉快得多。
所以,他坐了下來,而且很不見外的想找瓶酒喝點,刺激一下神經。
只可惜,剛喝了一口,就有人說話了。
屋子裡有兩扇門,一扇在前,一扇在後,聲音是從後面一扇門裡傳出來的。是女人的聲音,楊大波一聽就知道,那是個很年青的女人,而且聲音還很好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