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波訕訕一笑,“總之,這是一門技巧,不能太草率了,輕的碰一鼻子灰,重者被人罵聲‘臭流氓’,或是像那個女孩樣給你個耳光,你也只好受着。”
“姐夫,我明白了,從你這裡學到了很多東西。”
“嗯,今天教給你的這些,夠你消化一陣子了,回去慢慢領會吧。”
正說着,楊大波的手機響了,掏出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向志勇使個眼色,少年乖乖的到旁邊迴避,“誰啊?說話。要是搞惡作劇,我可沒功夫陪你玩。”
停了半晌,裡面才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我,這麼快就忘了。”
楊大波沒那份良好的耐性,以爲對方打錯電話了,語氣生硬的說道:“你是誰,你找誰,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不是楊大波嗎?難道你告訴我的是假名字?”女人的語氣裡帶着某種情緒的波動。
楊大波聽着這個聲音覺得依稀有些熟悉,“是我,你是誰?”
“還記得那天在酒吧裡遇到的女人嗎?”
原來是她!某個回憶的片段終於被喚醒,那天他糊里糊塗的被公司的幾個女孩子帶到酒吧,糊里糊塗的喝了頓酒,然後糊里糊塗的把一個酒醉的陌生女人送回家,最後糊里糊塗的和人家睡了一晚,末了只是給對方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連人家的姓名都不知道。他本以爲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今天這個女人忽然打來電話找自己,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尤其是就那麼糊里糊塗的奪去了人家的第一次,要是事情就能這麼平靜的過去,那纔是見鬼了呢。
“這個時間不會是找我約會吧,首先聲明,我很忙的,而且還是有老婆有家庭的人,如果你想玩玩我可以奉陪,如果想破壞我們夫妻的感情,我肯定誓死不從。”
“我不想和你廢話,街口有輛黑色本田雅閣,你什麼也不用說,直接上車,他會把你帶過來,我有事找你。”
沒等楊大波迴應,對方已經利落的掛斷電話。
搞什麼飛機!楊大波摸着下巴想想,腦海裡立即浮現出十種可能性,除了被槍殺、被綁架、被虐待、甚至被爆菊之類糟糕的可能性之外,他更傾向於和這個女人上演一段野性香豔的豪宅故事這種可能。即使這個可能性目前看來非常微小,但只要存在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冒一次險的,冒險和挑戰本就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個部分。
他向還在一邊“罰站”的志勇招招手,等他回來後說:“你自己打車回去,我要辦點事情。”
志勇眨眨眼睛:“辦什麼事情,我也好回去對錶姐有個交代。”
“會一個朋友。”
“男的女的?”
楊大波在他頭上來個暴慄,“不該問的不要亂問,有你表姐那麼出類拔萃的女人做老婆,你以爲我還會有出軌的可能性嗎?”
志勇忙把舌頭縮回,一本正經的說道:“有可能。”
“你小子是不是深藏不露,表面上懵懵懂懂的,實際上是你表姐安排在我身邊的臥底?”
“姐夫,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但
如果你做出對不起我表姐的事情,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少年義正詞嚴的說道。
“我了個去!”楊大波作勢在對方pigu上踢了下,“回去告訴你表姐,晚飯不用等我了。”
“那晚上還回來嗎?”看樣子他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楊大波吧唧下嘴巴:“什麼時候學會泡妞了,什麼時候再來管我的私事,快滾!”
志勇三步一回頭,不情願的走遠了。楊大波搖搖頭,這小子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把這樣的人放在身邊,還真是有些麻煩。
他來到街口看到路邊果然停着輛黑色本田雅閣,車牌照赫然是“雲A12345”,一輛普通的本田車竟敢用這麼拉風的牌照,他有一萬個理由相信,那個女人絕不簡單。這樣的女人也是最能激發男人征服慾望和本能意識的。
用指節在車窗上敲擊兩下,車窗徐徐搖下,和車牌照一樣不尋常的司機,裝扮也比較另類,戴着頂黑色禮帽,穿着件灰色風衣,有些私家偵探的味道,整個一中國版福爾摩斯。司機透過深色鏡片掃視男人一眼,頭做個小幅度的向後擺動,示意讓他上車,整個過程沒有一句交流,神情舉止顯得非常傲慢無禮。
楊大波是好惹的麼,他很從容的上了汽車後座,大剌剌的用腳尖踢踢司機的靠背,示意對方可以開車了。司機對對方的行爲非常惱火,做了這麼多年司機,還從沒見過有人敢用這種方式和自己交流的,男人的行爲儼然是把自己當做拉黃包車的了。他強自隱忍着,猛的踩下油門,車子顫動下,然後毫無徵兆的竄了出去。
本想用這種方式讓男人大吃一驚的,沒成想通過後視鏡看到,男人依舊保持剛纔的姿勢,臉上的神色就像前清北京城裡的八旗貴胄。對汽車比對女人還有心得的楊大波,對他的這點小伎倆根本不放在心上。
楊大波根本不顧司機的反應,點上只香菸,悠悠說道:“你們老闆叫什麼名字?”
沉默。
“問你話呢,懂不懂禮貌。”楊大波照樣用腳尖去踢司機的椅背。
隱忍。
“她這麼着急見我,是不是香閨寂寞,還是缺少男人疼愛。”他有意要給這個傲慢無禮的司機點顏色看看。
抓狂。
司機慢慢回頭,摘下鼻樑上的墨鏡,眼睛裡射出兩道怨毒的寒芒!
“咚咚咚。”楊大波根本沒把他的表情當回事,照樣在椅背上踢下,“好好開你的車,你想讓我出車禍呀。”
崩潰。
車子逶迤行駛了二十多分鐘,漸漸遠離繁華的市中心,向郊外駛去。道路兩旁的高樓大廈漸漸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棟棟的整齊的農家小院,點綴在一望無垠的綠油油的麥田裡,隨着一股股的暖風拂過,掀起一道道麥浪,非常壯闊。
楊大波打開車窗,聞到麥子混合着泥土的清香,精神爲之一振。
車子又走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兩旁的建築物漸漸稀少,土地上、山坡上滿是金黃色的油菜花,舉目望去,煞是惹眼。
穿過這片油菜花構成的壯闊畫面,眼前出現了一座四層結構的白色
建築,周圍濃郁遮蔽,各種叫不出名字的飛禽撲楞着翅膀降落在樹冠上,驕傲的展示出豐滿炫目的羽毛。
車子在一眼望不到頭的籬笆牆外停下了,牆上紫色的牽牛花開得正豔,精緻的花瓣掛着幾滴晨露還未消散。
下了車,楊大波正打算問聲“這是什麼地方”,司機利落的掛擋,車pigu顛動兩下,在簡短的蓄勢後徑直駛離這裡。
楊大波暗暗罵聲娘,推開厚重的鐵柵欄,步入這片視野開闊而又別緻的所在。
從大門走到那棟白色的豪宅附近,便花去五六分鐘的時間,這裡的面積開闊到可以舉辦賽馬的地步。
一路上時時可以看到有些神色莊重的男人,用玩味的目光打量自己,楊大波通過他們的舉止細節可以看出,這些人應該不是好惹的貨色。
來到豪宅門前,正有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笑容可掬的立在那裡,見到楊大波,畢恭畢敬的把身子彎下來,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頭頂幾根碩果僅存的頭髮被髮膠固定在一起,似乎是爲了防止被風掠走。
“我姓王,是這裡的管家,您可以叫我王總管……”
“王總管?這個名字怎麼聽着都有點那個。”楊大波用玩味的口吻說道。
王總管幹笑下,“我們做下人能有什麼好名字,只要您叫得順口就好。這個……按照總裁的交代,專程在這裡迎候您的到來。時間緊迫,請您先換上這件衣服。”
王總管向旁使下眼色,一個侍者模樣的男人捧過早已準備好的燕尾服,也不管楊大波同不同意,伸手便來扒他的衣服和鞋子。
楊大波全身發毛,後退一步,“等等!這是什麼意思?”
王總管笑道:“總裁正在舉辦酒會,希望您能及時參加,按照我們的禮節,出席這樣的場合,要着正裝。快,時間快到了。”他又向侍者使個眼色。
侍者再次開始動作,把男人的上衣和鞋子扒下來,把手裡面料高檔的燕尾服套在他身上,小心翼翼的爲他繫好每一個釦子,戴上白色的領結,最後把一雙嶄新的皮鞋套在他腳上。
楊大波完全搞不清狀況,不過見對方沒有惡意,也只好任憑人家擺佈。
“請跟我向這邊走。”王總管兩條短腿,走起路來卻步履如飛,幸好楊大波身高腿長,才堪堪趕上他的步伐。
兩人穿過大廳,繞過一道長長的迴廊,視野立即開闊起來。面前是一片碩大的草坪,足有兩個足球場大小的面積,青草如茵,期間還點綴着些醒目的花瓣,讓人的精神爲之一爽。
數十位身着黑色燕尾服,扎白色領結的男人以及身着各色鮮豔長裙,露着香肩美背的貴婦,手裡端着精緻的水晶雞尾酒杯,站在那裡,臉上噙着笑意,三三兩兩的在一起竊竊私語。草坪中間有塊大理石雕鑄的水池,池中屹立着希臘神話中愛神秀比特的石塑,連cha在背後的箭羽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噴泉在池子裡激出一道傘狀的透明水簾,池邊有位白色長裙的慄發少女,頗有些飄然出塵的意味,美妙的曲聲從她頜下的小提琴中蕩然出來,撩動着人們心底深處那根最美妙的心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