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波對他說的話半點也不關心,他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車頭,扁扁嘴:“這件事以後,我長了一個教訓。”
索米以爲對方要說自己關心的問題,於是認真的聽着。
“這種名貴的車不適合我開,萬一被你這樣的人破壞一下,光是返廠做鈑金就要花費我幾十萬元。”
一向不苟言笑的索米笑了:“如果你同意我的要求,我一定賠你一輛嶄新的蘭博基尼。”
楊大波擰着眉毛:“不必,那種車更精貴的不得了。”
“沒想到冥王戒的主人竟會是一個吝嗇的人,聽說你在世界各地的財富連你自己都不清楚,還會在乎區區一輛車?”
楊大波有點蛋疼:“我也不清楚自己算不算有錢,反正過去腦子裡從沒有過錢這個概念,一切事情都會按照我的意願安排妥帖。我這人一向不會理財,現在所有的錢都不在我手裡,要想花還要自己去掙,聽起來很諷刺,但事實就是這樣。唉,看你的樣子是非要打一場才肯罷休。”
“是,這就是我來中國的唯一目的。”索米一字字說道。
“贏了怎麼樣?輸了又怎麼樣?就算你真正成爲世界格鬥之王又能如何。到那時,當你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你會覺得一點都不快樂,茫然到不知所措,一種高處不勝寒的蕭索和寂寞會一點點銷蝕你,甚至摧毀你。”楊大波語聲落寞的說道。
“也許是這樣的,但我相信那種感覺只有最強者纔有資格體驗,即使是一種痛苦,我也願意嘗試。”索米固執的堅持着,“如果我贏了,我希望你交出丹書鐵卷,如果我輸了,我就拜你爲師。”
面對索米的執迷不悟,楊大波搖了搖頭:“反正左右都是你的理,輸贏沒什麼相干,願意打我就陪你一會兒,不過時間有限,我老婆還在家裡等我吃飯,我不希望她等的太久……”他低頭看了看手錶,攤開手掌:“這樣吧,五分鐘,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不管是輸是贏,你立馬走人。”
索米怔了一下,五分鐘,難道對方真的有必勝的把握,就算是有必勝把握,他怎麼可能在五分鐘之內戰勝自己,這種狂妄到不可理喻的表現讓他有些憤然,半晌從齒縫裡蹦出一個字:“好!”
“還有一點,打得時候別注意一下影響,這裡距居民區不遠,別搞得山崩地裂似的,影響了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我可承擔不起。”
索米幾乎被雷倒,不過他好戰心切,對於對方的要求,只好全盤接受,“還有什麼要求?”
楊大波搖搖手指:“沒了,要打就快點。”
腳下是建築物的廢墟,遍佈瓦礫和磚塊,索米踢開幾塊蹩腳的障礙物,一步步向楊大波這邊走過來。楊大波依舊靠在車身上,兩手插在褲兜裡,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可對方越是淡定,索米就越是感到一種無法派遣的壓力在源源不斷的bi近。
站在楊大波的面前,索米氣息沉着穩定,周圍的氣場瞬間凝聚,貼身軍綠背心前後都被肌肉鼓盪起來,手臂上的青筋根根乍起,在陽光下隱隱泛出青芒,接近
兩米的身高以俯視的姿態,注視着面前這個半睡半醒的男人。
在對峙了幾秒鐘之後,索米暴起一腳,向楊大波的胸口蹬踏過去,看似平凡無奇又粗又笨的一腳,卻將力量、速度、角度、位置凝聚到了完美的平衡狀態,無論從哪一種角度來開,都完全無懈可擊。他的腳在接近對方胸口幾公分的距離上忽然靜止不動,如同瞬間被空氣冰固!
索米保持着這種奇怪的姿勢,一字字說道:“爲什麼不還手?”
楊大波的手指在車身上敲擊兩下,翻了翻白眼:“你打你的,我又沒說不還手,難道老老實實的被你打死?”
索米悶哼一聲,懸在空中的腳猛然發力,穿越了可以忽略不計的幾公分距離,厚重的黑色戰靴已經沾上了對方的衣服。索米已經可以確定,下一刻,他將聽到對方胸骨碎裂的聲響。
“砰”,一聲沉悶勁健的聲響過後,楊大波的身子忽然毫無徵兆的滑到左邊,站立的姿勢,擺酷的手勢一點都沒改變。這一腳踩在阿斯頓馬丁的銀色車身上,加固的合金鋼板被生生踩出一個深深的印記。
索米沒有因爲這出乎意料的變化有稍稍凝滯,充分發揮無限制格鬥的優勢,一記狠辣無比的直拳,以手術刀般的精準,擊向對方右眼。卻又被對方輕巧的避過。
對於索米來說,最危險的障礙就是無法縮短同對手的距離。柔術的目標是縮短同對手的距離,而不會被他擊倒。想象自己能夠阻擋或躲避對手的所有擊打是不現實的,因此,柔術練習者的第一目標是靠近對手,不被擊倒,通過縮短距離,柔術練習者會“憋”住對手的拳腳。快速移動,進入對手無法發出強有力打擊、重創你的距離。柔術有多種策略可以靠近對手。最常見的是先用拳腳騷擾對手,拳腳的進攻會使對手要麼靠近纏抱,要麼後移,這正是柔術需要的。
物理學揭示,打擊的力度取決於距離和接觸目標的角度。通過消除這兩種致命的因素,柔術大大削弱了對手的攻擊性。因爲多數擊打型選手面對的對手也是擊打型的,他們不知道如何對付擅長纏抱和摔角的選手。由於缺少這方面的訓練,扭鬥手很容易迫使拳擊手進行摔角決鬥。一旦柔術將對手固定住,接下來就是花時間、創造機會將對手扭倒到地面。
在這樣一個無規則的扭動過程中,肌體形成了點與面,力與美的均衡,而流淌之中的脈絡卻是深藏不露的柔。
可是對方對自己連續的誘導根本不理不睬,柔術的後發先至、以柔克強的最大特點就難以發揮出來,索米不由得急躁起來,招式也變得沉重凝滯。
他見始終捕捉不到對方的弱點,暴喝一聲,右拳虎虎生風的襲去,左手在空中劃出一道曲線,去抓對方的衣服,希望通過這一記連消帶打的招式絕殺對手。
楊大波懶散的身體驀然發力,手臂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穿過對手的拳風,在索米寬大的腋下微微一格,索米沉重的身軀頓時失去重心,但他畢竟是柔術大師,在重心失穩的前提下,腰部驟然發力,同時企圖扭住對方的手臂。
楊大波似乎早已想到這點,手臂在空中一抖,同時腳下生風,在對方*一勾一拗,索米雙腳脫離地面,一切反擊都對着重心失穩而被消除,重重摔倒在地,揚起一片細密的沙塵。
就這樣,楊大波以流瀑式的順暢招術、不可思議的神奇角度,在一招之間就將世界柔術大師扳倒在地。
可索米並不甘心,在身體接觸地面的一瞬間,雙腳同時勾住了對方的兩腿,他心裡一喜,用力扭動幾下,可是對方的兩腿就像在地下生根,根本就扭不動。
看到這個驚人的情形,索米莫然變色,他沒想到,憑藉賴以成名的必殺技,對楊大波竟然沒有半點效力。
就在一遲楞的功夫,他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涌來,整個身體被這股力量鼓盪起來,貼着地面遠遠的飛了出去!
索米翻身躍起,只覺得胸口一陣煩悶,他強掙着衝過來又要動手。被楊大波及時喊停。
“你已經輸了,身爲柔術的一派宗師,就算是輸也要有點風度。”楊大波嘴裡已經多了一隻煙。
索米臉一紅,他知道對手有着強大的實力,但他也相信自己有取勝的可能,至少可以給對方造成相當大的麻煩,要不然他也不會巴巴的從巴西趕過來。可是到了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完全想錯了,簡直是錯得離譜。但正如對方所說,就算是輸也要輸得有風度,有諾不踐不是他的風格。
索米向楊大波深深鞠躬,用生硬刻板的中文說了一句:“師傅。”
“得,你可別這麼稱呼,我收不起你這個徒弟,再說我也沒什麼教你的。”楊大波擺了擺手。
索米很虔誠的說道:“我承諾的事情必須做到,你贏了就是我師傅,不管你教不教我。”
楊大波白他一眼,“看來你是狗皮膏藥,粘上我了。拜不拜師是你的事,看你大老遠來一趟也不容易,我就和你切磋一下。”說着他徐徐走過來。
索米以爲對方又要動手,下意識的後退幾步,用戒備的神色看着他。
“別緊張,我沒時間和你乾耗,只是切磋而已。”
索米立即像聞到血腥味的狼興奮起來。
接下來,楊大波把剛纔剋制索米的那一招交給他,索米對中國古武有着宗教信仰般的狂熱,加上他高深的悟性,很快就學會了。
“謝謝,我希望可以爲你做些什麼。”索米真誠的說道。
楊大波皺皺眉頭:“馬上從我的視野裡消失,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話音未落,索米已經識趣的消失在建築廢墟之間。
楊大波搭着拖車公司的順風車,背後帶着被索米打得不堪入目的阿斯頓馬丁,回到淺水灣區。
回到伊麗莎白,楊大波隱隱覺得氣氛有些不正常,推門進屋的時候,發現江小婉正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聊天,而且聊得很投機的樣子。這個小女孩他是再熟悉不過了,就是那個屢次用邪魔手段對付自己的小魔女,龍怡!
不好意思上傳晚了,家裡網線斷了,只好來單位上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