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顯然沒有想象中順利,美化葉卡捷琳娜的文章並沒有得到多少俄國人的認同,在烏拉爾非佔領區,幾份被收買的親中報紙甚至被查封,業主更被拷問這些消息的來源。
連載故事嘎然而止,劇情根本未發展到宣稱葉卡捷琳娜皇后現今被中國人軟禁。
舞臺上燈光變幻,一幕極爲華麗的歌劇,《外套》,是俄國著名文學家果戈理三十年前的作品,現今被葉卡捷琳堡文工團改編爲歌劇,其內容主要是抨擊沙俄官僚體制。
這裡是葉卡捷琳堡歌劇院,剛剛竣工一年,極爲宏大氣派。
葉昭和葉卡捷琳娜坐在二層貴賓包廂內,兩側紅幔勾起,極好的位置,甚至舞臺上正高歌的女歌手臉上的黑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從歐洲來說,宮廷的衣飾漸漸不再代表流行的潮流,歌劇、話劇的演員的服裝成爲貴族婦女和中產階級婦女效仿的對象,衣飾,正在由繁瑣華麗向簡單實用發展。中國元素也從一定程度上加快了其變化的節奏。
葉昭正在琢磨彼得斯科的談判,會議對幾名波蘭黨團領袖發出了邀請,看來各國原本希望在一個月內達成協議的計劃成了泡影。
波蘭人代表,只是陪襯,根本不會有任何話語權,卻吹皺了一池春水,這是李鴻章的神來之筆。
當對某些事物不容易插手時,將局面複雜化,國際政治較量中中國人給歐洲人上的第一課。
喜歡在內部小圈子討論整個世界秩序的歐洲人,對此尚要有個適應的過程吧。
嘴邊,芬芳香甜的氣息傳來,歌劇第三幕落幕,幕間劇時間,舞臺上正在表演雜耍,葉卡捷琳娜則剝開一枚芒果的皮,送到了葉昭嘴邊。
葉昭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自己和葉卡捷琳娜來看歌劇,自也沒注意最近和葉卡捷琳娜單獨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就更不會留心這都是卓婭費盡心思的安排了,他現今本也不會注意這類小事情。
葉卡捷琳娜是第一次吃芒果,這是帝國宗人府用冰藏箱萬里迢迢運送而來,熱帶水果之王,其特異的甜味當的起一個“王”字。
這是那種最甜的小芒果,也不容易剝皮給別人吃,適合自己咬着吃,皮上的果肉最爲香甜。
果然,葉卡捷琳娜手中的小芒果汁液淌出,下意識的,葉卡捷琳娜縮回手,誘人紅脣在芒果下部吸吮了一圈,免得汁液落在衣服上。
她把芒果送到葉昭嘴前,隨即就覺得不好意思,忙縮了回去,說:“我再給您剝一個,這個我吃掉。”
葉昭笑着擺擺手,說道:“你吃你的。”
《外套》共五幕,最後一幕落幕時歌劇院內響起熱烈的掌聲。
汽車候在外面,從臺階上緩步走下的紳士小姐都好奇的打量着這個稀罕物,羨慕的看着儀態萬千鑽進汽車的葉卡捷琳娜。
此時一陣騷動卻吸引了看客們的注意力,卻是幾名俄國大漢正在盤查一名衣冠楚楚的紳士,不一會兒,好似要帶走那名俄國紳士,雙方發生衝突,帶頭的俄國大漢絡腮鬍,面目猙獰,拿着黑警棍打的那紳士頭破血流,還沉浸在歌劇情節中的紳士小姐驚惶的閃避。
汽車內,鄭阿巧正向葉昭稟告:“主子,太上皇老人家、皇太后娘娘和靜妃娘娘明兒就能到。”
鄭親王是個愛湊熱鬧的主兒,老了老了卻喜歡到處走走看看,帝國征服鄂羅斯,正是停戰之時,他便想來西域之地看一看,誰也勸不了他,葉昭本想叫親王在新西伯利亞一帶轉一圈就成了,可誰知道他非要來葉卡捷琳堡。
陪兩位老人家來鄂羅斯,本來莎娃是最適合的人選,但莎娃剛剛生產不久,需要靜養,是以最後由伊織陪行,也因伊織整日悶在後宮,算是尋個機會叫她出來散散心。
聽到鄭阿巧的稟告葉昭不禁有些無奈,老爸比自己還不像話,這要在葉卡捷琳堡被人家一勺燴,可比土木堡之變還荒唐。
眼角餘光,卻瞥到葉卡捷琳娜臉上微微變色。
鄭阿巧低聲稟道:“主子,那帶頭拿人的便是當初認出葉卡小姐的革命黨,聽說以前是羅剎皇室的修鞋匠。”
葉昭微微點頭,汽車緩緩駛出時,葉昭突然靈機一動,看了眼咬着紅脣的葉卡捷琳娜,說道:“你很痛恨他,是吧?”
葉卡捷琳娜下意識想點頭,可旋即就連連搖頭,說:“不,我知道,都過去了。”她確實很恨這個修鞋匠,如果不是他,柳博芙和忠心的隨從也不會死,但她知道,現在這些人都在爲中國人做事,她不能表現出對過去的事耿耿於懷,將自己置於險境。
葉昭沉默了會兒,說道:“不會過去的,回頭叫你的衛隊捉了他,還有雅可夫的武裝,也由你的人來辦。”
“我的衛隊?”葉卡捷琳娜再一次聽到了這個字眼,更加疑惑的看向葉昭。
葉昭笑笑,說:“晚點你就明白了。”
葉卡捷琳娜茫然點頭。
……第二日,當葉卡捷琳娜的“武裝”清剿雅可夫“匪幫”之時,鄭親王一行也到了葉卡捷琳堡。
晚上時分,在總督府小餐廳,葉昭、葦月伊織和親王、福晉談笑對酌。
鄂羅斯餐桌,白桌布上西洋的燭臺,喝的是伏爾加,盤裡是牛奶麪包,鄭親王看着兒子,自不免一陣唏噓。
昔年鬥雞走狗的小阿哥,現在已經是開朝立代之九五至尊,兵鋒威震西域,播武於歐羅巴,又怎不令老親王感慨萬千。
不過老親王一直就覺得自己的獨苗聰明絕頂,是天下第一的人才,現今可不成了麼?
“兒子,我是不是不該來?”親王雖然一意孤行來了前沿,但多少擔心會壞寶貝兒子的大事。
葉昭就笑,說道:“也沒什麼,估摸着我也快回國了,過些日子,就把我在葉卡捷琳堡駐蹕的消息打出去。”
看着鬢角漸白的親王,葉昭道:“倒是阿瑪和額娘,多注意身體,鄂羅斯的地兒,冷着呢,您二位住幾日便早些回去。”
回頭看了眼豔麗紫邊粉花和服的伊織,葉昭問道:“學習的怎樣了?”
半年多未見到葉昭,伊織雖不善言辭,但亮晶晶眼眸裡的開心掩飾不住,聽葉昭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太笨了,讀最後一年,還不大能跟上。”
葉昭就笑,說道:“乖乖的好學生,爲了來看我辦休學了是吧?”
伊織笑了笑,沒吱聲。
當晚,葉昭自然和伊織顛龍倒鳳,萬般纏綿以解相思之苦。
接下來幾日,葉昭陪親王和福晉在葉卡捷琳堡遊歷了一番,教堂、歌劇院、音樂劇院等等歐式建築都去看了看,親王和福晉登上返途列車時,伊織留在了葉卡捷琳堡。
而這幾日,葉卡捷琳娜皇后的衛隊剿滅了作惡多端令人恨之入骨的雅可夫武裝的消息也傳遍了葉卡捷琳堡地區,並且很快傳向整個烏拉爾地區。
招收皇后親衛軍的募兵站也開始出現在葉卡捷琳堡的市區。
雅可夫一夥天怒人怨,更與民意黨勾勾搭搭,葉昭本就樂見其成,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祭刀,現今剛好成爲葉卡捷琳娜重返俄國政壇的墊腳石。
衛隊尚好說,但忠於葉卡捷琳娜的作戰武裝,如果均從東南平原等地調撥親中的鄂羅斯人,未免太過畸形,且俄奸的戰鬥力又能強到哪裡去?是以其武裝還是要恢復她的聲望後從能普遍代表烏拉爾地區俄國人的民衆中挑選。
夜燈幽幽,沙發躺椅上,一襲雪白襦絆的葦月伊織貓兒一般蜷曲在葉昭懷裡,葉昭則在翻看本地的報紙。
門被輕輕叩響,葦月伊織想坐起來,葉昭攬着她肩頭輕聲道:“躺着吧,這兒沒那麼些規矩。”葦月伊織搖搖頭,還是起身,躋拉上木屐。
進來的是葉卡捷琳娜,她這幾日算是揚眉吐氣,抓捕雅可夫等人時她便在場,至於她恨入骨髓的修鞋匠更不用說,第一批被判死刑的“匪徒”,成排執行槍決時卓婭去了刑場,親眼目睹了修鞋匠被“打靶”。
對於葉昭,她說不出的感激,只是葉昭的妻子從東方趕來,令她不得不收斂一些,不能再往葉昭的房間裡跑的太過殷勤。
今日是葉昭喊她過來,葉卡捷琳娜莫名感到一絲興奮,有幾天沒和葉昭單獨在一起相處,心下不知道怎麼就空落落的。
東方男人靚麗文靜的妻子,我見猶憐,令人一見便生喜愛之情。
葉卡捷琳娜和葉昭坐在沙發上,伊織泡上香茗,葉昭品了口茶,就對葉卡捷琳娜道:“卡秋莎,你要有思想準備,在這一片……”伸手在茶几上地圖上劃了個圈子,說道:“在這一片兒成立個烏拉爾公國,你有沒有信心令子民追隨你?”說着就笑,說道:“沒有沒信心都不要緊,慢慢來,我會幫你,帝國也會成爲你堅實的後盾。”
葉卡捷琳娜早已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葉昭就笑,說道:“也沒旁的事兒,這件事你回去琢磨琢磨,也不用答覆,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用我們中國諺語來說,我是準備趕鴨子上架,逼着你來做,烏法、卡馬一帶的貴族我會說服他們支持你。”
葉卡捷琳娜回自己臥房的時候還在極度的震驚中,剛剛回到臥室,卓婭就急急的追過來問:“小姐,文先生和您說什麼了?”她對於葉卡捷琳娜和葉昭的關係,異常上心。
葉卡捷琳娜搖了搖頭,有些茫然的坐回到華麗的牀幔中,卓婭臉色一變,說道:“是不是文先生要趕走您?是因爲文先生的妻子嗎?”卓婭聽說過東方女人善妒,雖然她努力想和文先生的妻子打好關係,但奈何言語不通,總是隔閡。
葉卡捷琳娜搖搖頭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卓婭,他,他要我做公國的大公,他說葉卡捷琳堡這一帶會成立一個公國,他會說服貴族們支持我做大公。”
卓婭也吃驚的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久之後,她終於回神,驚喜的道:“小姐,我真想不到,沒比這再好的事情了,不是嗎?”
葉卡捷琳娜茫然的道:“我不知道。”委實,她本來只是個需要男人保護的小女人,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成爲國家的領袖,更不要說現今中俄短暫停戰時期混亂無比的局勢了。
卓婭跪在葉卡捷琳娜面前,捧起葉卡捷琳娜的雙手,說道:“小姐,不要怕,我想,文先生肯定有他的考慮,他不會把小姐置於危險之中的。”
葉卡捷琳娜眼前閃現出那個男人睿智的眼神,可說到底,真的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的真實心思,他是那麼的紳士和彬彬有禮,但卻也拒人千里之外,令人很難觸碰到他的心靈。
卓婭眨着眼睛,又說道:“小姐,我越來越覺得,文先生是中國的大人物,或許,他是中國大皇帝的親信,也許是皇弟殿下。”
葉卡捷琳娜沉默不語。
卓婭又小聲嘀咕:“說不定,他就是中國大皇帝陛下,如果是,就好了。”卓婭悲慘的遭遇令她的性格不可避免的起了變化,比起葉卡捷琳娜,她更加沒有安全感,更希望小姐被強者庇護,不用經歷自己現今每日夜深噩夢中的恐怖場面,只是這些,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葉卡捷琳娜滯了滯,碧眸就有些怒火:“你這是什麼話?如果他是中國皇帝,我要殺了他爲陛下報仇。”
卓婭吐吐舌頭,不敢再說,她知道,小姐對打敗沙皇陛下的東方皇帝,是多麼的痛恨。
不過局勢的發展自然不會在葉卡捷琳娜的意料中。
剿滅雅可夫等三處匪幫爲皇后極快的爭得了民望,而且葉卡捷琳堡的民衆更認爲他們能吃得上面包、宵禁的解除、中國人漸漸執行溫和政策,都是因爲皇后的抗爭。
雖然也有流言傳聞皇后曾經被中國人凌辱,但價值觀不同,反而令俄國民衆更爲同情和擁戴不屈的皇后。
在報紙上中國造版本中,葉卡捷琳娜皇后確實是一位不屈的鬥士,雖然被中國人軟禁,但卻同中國人展開了針鋒相對的鬥爭,用實際行動告訴中國人,羅斯人是不會被征服的。
《伊帕切夫別墅的演講》並沒有多少人見到,卻在俄國民間廣爲流傳,在演講中,皇后殿下痛苦的承認俄國在東方的失敗,並且招致了一個強大敵人,她願意爲此承擔責任,但同時她又慷慨激昂的表示,羅斯人不會被任何外來的強盜征服,並且呼籲中國人撤軍,兩國實現真正的和平,若不然,中國人只會陷入永無止境的戰爭深淵中。
而中國人也不得不開始考慮撤軍的問題,並且陽奉陰違的同意葉卡捷琳娜皇后籌組武裝。
很快,別列科夫總督寫來信箋,向葉卡捷琳娜效忠,願意成爲葉卡捷琳娜“忠誠的騎士”云云。
葉卡捷琳堡、烏法地區的貴族準備成立“烏拉爾公國”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莫斯科。
還在爲波蘭人的地位爭論不休的彼得斯科和會,風雲突變,俄國人開始認真考慮中國人的提議,以換取國家的統一和完整。
但在10月25日中國皇帝在葉卡捷琳堡檢閱兵團並且隨行宗人府新聞主官態度強硬的表示帝國軍隊正在準備冬季攻勢、暗示大皇帝已經沒有耐心等待沒有絲毫進展的談判時,與李鴻章達成秘密協議的德、奧兩國表面公平,私下卻開始敦促俄國儘快與中國達成協議。
波蘭領土的俄國佔領區不出意外的被德國和奧匈帝國瓜分,波蘭代表顯然沒有任何發言的機會,不過他們倒是對促成波蘭代表參與和談的中國人表示出好感。
在英國國內,自由黨中有一種光榮孤立的思想,即在國內建立良好的政府;在國外維護和平;使歐洲各強國保持協調;不與他國結盟;承認所有國家的平等權利;同情自由等等。
中俄戰爭使得英國政界意識到以後同這個東方帝國打交道的路很漫長,如何限制其膨脹的自信心,避免其成爲文明世界的不穩定因素成爲許多英國政客的議題。
在和會上,英國人對於俄國的支持最爲旗幟鮮明,但中國皇帝駐蹕葉卡捷琳堡甚至令整個歐洲都感受到了壓力。
尤其是當雅可夫等“匪幫”與共和派的信件被曝光後,俄國共和派被指責爲背信棄義秘密破壞和談,中國使團甚至準備連夜撤離彼得斯科。
而隨之中國宣佈將會承認烏拉爾公國的合法性也就順理成章。
在這樣的氛圍中,經過激烈的爭論,《中俄彼得斯科和約》以及《彼得斯科公約》終於在數月眼花繚亂的政局變幻中達成。
《中俄彼得斯科和約》主要內容爲,中俄重新修定邊界,東西邊界以鄂畢河—託博爾河爲界,鄂畢河以東鄂羅斯人,去留居住,悉聽自由,南北邊界以烏拉爾河爲界。
在烏拉爾河和託博爾河之間,從奧爾斯克向東劃了一條直線作爲邊界,奧爾斯克屬俄國,這條沒有界河的筆直邊境線大約一百五十餘公里。
俄國向中國支付戰爭賠償8億銀盧布(約4億銀元),彼得斯科公國向中國支付戰爭賠償1億銀盧布,烏拉爾公國向中國支付戰爭賠償1億銀盧布。所有款項需在5年內付清。
但旋即中國就宣佈免除彼得斯科公國和烏拉爾公國對中國的戰爭賠款。
《彼得斯科公約》則是對波蘭人、巴爾幹諸國以及高加索各民族地位進行妥協的產物。
在歐洲部分,中國人並未對俄國窮追猛打,對土耳其人吞併羅馬尼亞的要求雖然加以支持,但在歐洲諸國反對下,土耳其人的意願還是落空。
同時高加索諸民族和烏克蘭人也並沒有獲得獨立地位,《公約》只是籠統的表示會尊重各民族自己的意願。
葉昭雖然知道,這類含糊其辭的條約通常都會引發以後的衝突,但很明顯很多事情都不是能一勞永逸解決的。
普法戰爭德國將法國削弱的那般厲害,令法國割讓了最重要的工業區,最後還不是自己嚥下苦果?
《彼得斯科公約》對中國利益的體現主要在承認“烏拉爾公國”的內容上,不過烏拉爾公國與俄國的邊境,還需兩國討論,同時由國際觀察團監督,避免任何形式的軍事衝突。
中國也承諾,待烏拉爾公國和俄國議定邊界,中國將會逐步從烏拉爾公國撤軍,並且將會給出明確的撤軍時間表。
同時中國還將允許英、德、奧三國組成的聯合觀察團進入東南平原和哈薩克地區考察原鄂羅斯移民和哈薩克人的生存狀態。
國際觀察團、聯合觀察團這都是中國人在和會上提出的新花樣,但毫無疑問,對於和約的締結起到了很好的促進作用,也令這場和會更加具有“文明社會”國際會議的特徵。
顯然這些提議對歐洲人很具有誘惑力,令他們無法抗拒。
在彼得斯科的代表們紛紛簽字,中國一躍成爲西達裡海、北濱北冰洋的國土面積最爲龐大的帝國之時。
葉卡捷琳娜這段時間卻明顯情緒不佳,因爲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葉昭。
卓婭的一句戲言成真,這段時間一直和她朝夕相對的葉昭竟然真的是來自中原的皇帝,她心情之複雜只怕自己都不甚清楚,到底她想要怎樣。
卓婭倒是每日在她耳邊吹風,言道國事私事不能混爲一談,打敗沙皇陛下的中國皇帝,也不應該成爲皇后的仇人,相反,他數次救助皇后,於情於理,皇后也該是他的朋友。
卓婭悲慘的遭遇令她心靈或多或少出現了扭曲,內心深處,她更加崇拜強者,希望得到強者庇護,而打得整個俄國俯首稱臣的東方皇帝毫無疑問是她認知裡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強者。
得知了葉昭的真實身份,她越發希望小姐能得到中國大皇帝的庇護,如此她主僕二人才不用再經歷曾經的噩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