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府八山一水一分田,除了山地茶果作物,從今年開始推行“一稻兩薯”,當然,僅僅是這麼個說法,實際上辣椒油類作物自然也必不可少。
而將樂縣光安鎮,雖也是丘陵地帶,但有小河水潭,同鄰縣想比,田地面積算是多的。
白水村旁有一汪水潭,水潭旁便是水稻秧田,現今秧田已規制齊整,就等播種了。
現今水稻育苗採用鹽水選種,骨肥蘸根,秧田施肥也極爲考究,所謂“秧好一半谷”,又說“用糞如用藥”,育秧階段對水稻種植影響極大。
雖然一時半會化肥實現不了量產,但現今民間肥類是許多的,有人糞、畜糞、草糞、火糞、泥糞、蛤灰糞、苗糞、油粕糞、黑豆糞、皮毛糞等等不勝枚舉,葉昭在工房內設農學堂,那些棉花、谷糧等試驗田皆歸農學堂管理,此外自也在研究肥料種種、農產規律,宏觀上規劃南朝農業,微觀上負責指導農村技術,培養農業技術人才,數名經驗豐富的農民進了工部農學堂更是驚人之舉。當然,現今尚處於摸索階段,植物學理論和實踐融合的階段。
工房農學堂,自也是葉昭眼裡未來的農業部之雛形。
日頭下暖洋洋的,葉昭抱着蓉兒走在秧田旁小路上,兩旁垂柳輕舞,東側不遠處碧水一潭,秧田裡有幾名赤腳農民勞作,男女皆有,以前講男耕女織,現今卻不同,南省之地,男人進城做工,婦女下地勞作早成尋常之事,北國人見而評之“南地秧田耘草,婦女日多,竟有纖纖弱質、不憚勤勞者”,頗有些拍案驚奇。
蓉兒趴在葉昭懷裡,又害羞又開心,被人看着,這可成什麼樣子?實則十三等侍衛都知道王爺寵愛小福晉的緊,女侍衛多有見過王爺抱着小福晉瞎轉悠的,早習以爲常,男侍衛偶有聽聞,此刻親見,倒也並不驚奇,但自然儘量移開目光,不向王爺那邊看。
至於鄉長黃阿珍、白水村王保長等人,更不敢靠近專員家眷,遠遠跟在後面,還以爲這是專員大人的女兒呢。
柏貴得葉昭吩咐,在縣令劉正仁陪同下去了另一個鎮子。
隨行的記者跟在最後,不時在本子上寫着什麼。
抱着紅格制服裙比洋娃娃還精緻的小神仙妃子,聞着她稚嫩的清香,葉昭就笑着在她小耳朵旁道:“好久沒抱,可想死我了。”
蓉兒小身子立時就化了,滿心皆是小幸福,羞意盡去,在葉昭懷裡貓了一會兒,小腦袋就擡了起來,好奇的左顧右盼,看着那邊田裡,問道:“相公,他們是種田麼?”
葉昭微微點頭,說:“是吧。”
身側麗人紅裙飄飄,繡花鞋邁着小碎步,聘婷而行。紅娘瞥着葉昭就笑,說:“累了就吱聲。”可不是,從下馬車就抱着,這都走了幾百步了,想來紅娘怕葉昭的小身子板吃不消,不過每次紅娘嘀咕葉昭的小身子板時都會臉紅,想來是會想起自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時候。
葉昭自然不會累,抱着蓉兒走個一天一夜怕都不會喘粗氣,笑道:“怎麼,吃醋了,你都抱了兩天了,也該輪到我了。”
紅娘咯咯輕笑,可不是,她也極喜歡抱着蓉兒這個小可愛小瓷人的感覺,昨晚也是抱蓉兒睡的。
說起來昨晚葉昭可有些遭罪,或許是因爲體驗了與莎娃、花姬兩個小尤物共赴雲雨極樂世界的癲狂絕妙滋味,是以當見到紅娘和蓉兒準備同榻而眠時這心跳的都快出嗓子眼了,媚骨天成的女豪傑,晶瑩剔透的小幼齒,兩對柔美小腳兒脫了繡花鞋、紅皮鞋上了木板牀,一個國色天香,一個粉雕玉琢,可真不知道這兩個風情迥異的粉團揉捏起來是何等欲仙欲死,尤其大美人巾幗傲骨,骨子裡可驕傲着呢,小美人又稚嫩的無以復加,大被同眠時更不知道都會何等反應,想來也是妙極。
不過葉昭這念頭也不過一閃而逝,隨即就覺得未免褻瀆了兩位老婆,何況不說自己不可能這般對待小小的蓉兒,也不會真的去欺辱紅娘,就說自己真這般荒唐了,可紅娘呢,她實則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看她整日笑吟吟的,可有主意着呢,不然也不會頂着萬千罵名毅然決然的投降滿清,這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
現在看似極聽自己的話,其實多是因爲出嫁從夫的思想作祟吧?說她有多喜歡自己?那自己真的說不清。可如果自己提出這些荒唐的念頭,難道她真不能打自己這個小韃子麼?葉昭想想也只有苦笑。
而躺在西屋,輾轉反側,思及兩位愛妻此時同榻而眠,又不覺心裡甜蜜溫馨的緊,公雞打鳴,才沉沉睡去。
今日,自然要把蓉兒的所有權奪回來,是以一路都抱着,免得蓉兒以後跟紅娘親過了自己。這也是比較幸福的煩惱吧。
“相公,水稻是跟荷花的蓮蓬子一般長出來嗎?”蓉兒又好奇的問。
葉昭笑道:“差不多吧,過些日子叫他們拍了照片,把這成長過程一系列都拍下來給你看,也可以上課本嘛。”
蓉兒就開心的點頭。
這時節,卻見小路上走來一行人,有侍衛急忙走上幾步,搶在了王爺福晉身前。
走來的一行人最前面的正是光安鎮鄉隊長關胖子,身後十幾名民團成員,五花大綁推搡着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民團成員舞刀弄棒,只有關胖子一人斜掛皮帶槍套,槍套裡是一柄左輪槍。
黃鄉長急忙快步迎了上去,同關胖子嘀咕了幾句,兩人又顛顛的跑過來,都躬身行禮,黃鄉長道:“關隊長在執行公務,驚擾了大人,請大人海涵。”
葉昭就是一笑:“什麼公務啊?”慢慢放下了蓉兒,蓉兒小紅皮鞋踩在土路上,立時沾了泥污,蓉兒心疼的看了幾眼,又見紅娘繡花鞋漂漂亮亮極爲乾淨,心下不免有些奇怪。
“是,是綁了兩個匪人。”關隊長躬身回答。
上官視察,還有心思去綁匪類,倒也算盡職盡責,葉昭笑道:“你倒也勤勉。”
關隊長胖臉就有些放光,“卑職不敢,這兩個匪類,男的是本地白水村人,姓高,人人都叫他高長子,天地會匪,前些年長毛起事,他跑去附逆,早先聽聞去了南京,誰知道跑回來了,這不合該作死麼?也是九千歲聖明,福氣萬萬丈,大人福氣千丈,卑職今早就得了信,也不及稟告大人就點了人去,這才擒住此逆。”
白水村王保長一聽就苦了臉,村裡出了這等事他竟然不知道,專員大人可不知道要如何申飭,怕撤職查辦都是有的,看了關隊長一眼,心裡這個罵呀,本鄉本土的,你他媽這不坑我嗎?
葉昭笑了笑道:“敢情攝政王他老人家的福氣用來抓這麼個小毛賊?”
關隊長笑容一僵,惶恐的道:“卑職說錯了,說錯了,但卑職們行事,事無鉅細大小,總有他老人家神力庇佑,所以說,沾了他老人家的福氣也沒有錯。”
葉昭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可在這個年代,有時候爲了凝聚人心,將領導人神化似乎不可避免,而且是下面人自己給神化,鄉下人也信這個,就算百多年後,開國巨人剛剛去世時,農村不還流傳着主席去陰間帶兵打仗,這才召了幾員大將一起走嗎?而且很多人對此深信不疑。
其實不僅僅是東方,西方亦然,現時戰爭年代,對名將的崇拜情結同樣是凝聚軍心的最佳動力,不然拿破崙又如何稱帝?要知道他同統治歐洲的王族們可沾不上任何關係,到了他橫空出世,波拿巴家族才成爲歐洲具有高貴血統的王族之一。就算到了二戰時,將領的神化也不可避免,只是更加含蓄而已。
“好了好了,怎麼還綁了兩個?”葉昭微微蹙眉。
關隊長躬身道:“是,還有個娘們,說是他老婆,好像是南京人,鐵了心跟着這小子,爹孃都不要了,跟着跑來了延平。”
葉昭就一笑:“敢情還是自由戀愛。”轉頭對紅娘笑道:“跟咱倆一樣。”
官場規矩,上官問話旁人自不會插嘴,而紅娘就更不會吱聲,突然聽葉昭來了這麼一句,又好氣又好笑,這都攝政王了,權勢滔天,可還是一張嘴就沒個把門的。但被葉昭一句話勾起兩人認識時的情形,又不免心裡一陣甜蜜,誰能想到這個被自己誤打誤撞抓了的小壞蛋會是自己的剋星冤家?剛剛認識他時可真沒把這小白臉看在眼裡,還戲耍過他呢,誰知道現在被他肆意欺負,也算現眼報吧。
“帶過來吧。”葉昭做了個手勢。
關隊長急忙對那邊民團兵勇招手:“把人帶過來!”
幾名練勇隨即推推搡搡將那對兒小夫妻推了過來,又將兩人按着跪在泥水中。
男的二十多歲模樣,個子極高,瘦竹竿一般,不虧叫高長子,女的倒也娟秀,只是衣裙髒兮兮的,更一臉驚惶,就好像受驚的小鹿,可不是,這年頭長毛落在民團手裡,那下場有多悲慘可想而知。
高長子在泥水中用力磕頭,很快頭髮和辮稍就沾滿了泥污,他大聲道:“大人,附逆的是我,跟她沒關係,她是南京尋常人家女子,是良民。”
關胖子一瞪眼睛:“狗屁良民,就南京那地界兒也有良民?媽的良民早被你們長毛匪殺光烤肉吃了吧?”
葉昭微微蹙眉,看了他一眼,關胖子忙閉了嘴。
葉昭問道:“你回延平作甚麼?不怕砍頭麼?”
高長子慘然一笑:“我什麼沒見過?可是現今成了親,她,她又有了我的種兒,我就起了糊塗心思,想過安生日子,聽人說,老家這邊兒沒了兵患,又能吃口飽飯,所以就豬油蒙了心,琢磨着帶她回來過日子,本來是想在鄰縣落腳,可最後還是想回家看一眼,就一眼,就被人認了出來。我死不足惜,這些年手上也沾了人命,早就該死的,本來也沒想有個善終,能和小翠兒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就是死也值了,只是……”高長子垂淚看向他妻子,眼裡全是悲痛:“小翠兒,我對不起你,你,你要好好活着……”
小翠兒一個勁兒搖頭,眼淚刷刷的落,她想自盡,免得遭受屈辱,可偏偏肚子裡又有了孩子,丈夫跟她說要她好好活着也是爲此。
關胖子冷笑道:“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我看你是喬裝打扮,來刺探消息的吧?”
黃鄉長抻了抻關胖子衣袖,看得出,專員大人有些不悅了。
葉昭看着兩人,眼見不是作僞,微微點頭,心說倒是自己忘了這茬兒了,現今南朝強盛,有祖籍於此思歸的太平軍、天地會亦或僞王各路勇兵怕不在少,而且有一就有二,這樣的例子怕越來越多。
琢磨着葉昭就道:“起來吧,關隊長,給他們解綁。”
關隊長一呆,但不敢說什麼,揮了揮手,那邊民團練勇不情不願的給兩人鬆綁,其中一名練勇還趁機在小翠兒身上摸了兩把,小翠兒臉通紅,卻不敢說話。
“你這狗爪子不想要了麼?”葉昭聲色俱厲,第一次對小兵發了火,雖然知道自己部下良莠不齊,尤其是整編時間不長的民團,又是這種小地方,就更不可能水清了,但在自己面前,又哪裡見過這種膽大包天不規矩的兵勇?
十三和衆侍衛都嚇了一跳,第一次見王爺發這麼大火,立時就有侍衛過去將那練勇按翻,一柄軍刺擱在了那練勇手腕上,涼嗖嗖寒氣徹骨,練勇的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哭爹喊孃的求饒。
其餘練勇不知所措,卻被幾枝步槍對着,忙不迭都扔下了手裡的刀棍。
“大人,大人不可啊!”黃鄉長回過神,急忙連連拱手。
葉昭哼了一聲:“送縣按察分司,猥褻調戲良家婦女論罪,民團成員,罪加一等。”
“是,是。”黃鄉長抹了抹額頭的冷汗。
葉昭又哼了一聲:“劉登煥辦的好差事!”黃鄉長聽到,就是一呆,劉登煥乃是福建巡撫,這位專員大人說是省城下來的,難道還大過巡撫了?話裡竟然隱隱有申飭的意思。
現今除了閩、贛、湘等靠近髮匪清軍前線之地需要鄉紳組織民團自衛,保護鐵路電報線路等等,其餘各處民團大多被取締,整編爲巡防營,餘者解散歸農,但各鄉公所有十幾名額制,維持地方治安,協助鄉里公務等等,有餉銀,但非吏員正式編制,有那麼點聯防員的意思。
葉昭又看向了正發呆的高長子和小翠兒,道:“你們這就回村吧,想過安穩日子,這念想好啊,咱粵閩一地,不敢說百姓能多麼富足,但至少,能過上安穩日子。”
高長子和小翠兒都發怔,看着關胖子等民勇,又哪裡敢走?雖說這年輕貴人看起來是大官兒,可畢竟關胖子他們在這片地兒才說了算。
關胖子也忍不住了,躬身道:“大人,沒這個規矩,哪能抓到長毛就這麼放了?大人三思!”
黃鄉長對其連使眼色,他只當不見。
葉昭微微一笑,道:“不但是髮匪,就算天地會衆與僞王麾下各路旗兵、綠營、民兵都是如此,如放下刀槍回本土從良者,一概既往不咎!當然,有那罪大惡極有苦主告發者,自當別論。”
關胖子更不服氣了,一梗脖子道:“大人,卑職不服,您就砍了卑職的腦袋卑職也不服!不知大人在省城哪個衙門當差!就算巡撫大人,他也不能這麼獅子大張嘴大赦天下!”
“大膽!”十三清喝一聲,就要上前收拾關胖子,葉昭笑着擺擺手止住她,對關胖子道:“我是景祥,在你眼裡可有大赦天下的權力?”
“景祥?是誰?”關胖子唸叨着,一時沒反應過來,而黃鄉長早就屈膝跪倒,顫聲道:“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關胖子也猛地回過味來了,腿一軟,可也不用跪,就癱那兒了,磕頭如搗蒜,結結巴巴道:“王,王爺,卑職,小的……”舌頭打結,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後脖頸子冒冷風,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現今才知道什麼叫怕了,完了完了,當面頂撞他老人家,自己掉腦袋不要緊,就怕老孃老爹七大姑八大姨也被一股腦砍了頭,這,這自己不倒黴催的嗎?犯哪門子邪勁頂撞上官,這可好,一下就犯到他老人家手裡了,可要說死倒也不怕,可不是死在戰場上,上不了忠烈碑不說,反而是觸怒了他老人家而死,自己這子子孫孫都擡不起頭了,死得太不光棍了。
心裡更是罵自己瞎了眼,可不是,看這作派,皇氣昭昭的,讓人站在他老人家面前心就有些慌,可不就是王爺?偏生自己越心慌,就越混賬,雜七雜八的都不知道闖了什麼禍!
在閩境,縣太爺陪着下來的,誰敢冒充攝政王?
葉昭卻是笑道:“都起來吧,無妨。”
關胖子和黃鄉長又哪敢起身?頭都不敢擡。那邊民團兵勇就更早跪了一地。
葉昭走過去,笑着摻起關胖子和黃鄉長,道:“我已下文,出巡期間,着便裝時,各級官員不需跪拜,這規矩啊,你們以後可得記着。”
關胖子和黃鄉長唯唯諾諾,腦子都漿糊一團。
葉昭又拍了拍關胖子肩膀:“你呀,差事辦得好,盡職盡責,這人抓得好,盡到了本分,據理力爭更好,對上官就要敢於直諫,只要你說的在理,我向你保證,不管頂撞了哪一級官員,他若打擊報復你,你儘可來廣州找我,也不僅僅是你,這天下的大小官員都一般,誰若因爲說話耿直頂撞上官被打壓甚至丟了官,都可來找我討個公道。當然,敢直言是好事,但要分場合地點,要懂基本的人情世故禮貌禮儀。”
聽着葉昭的話,關胖子和黃鄉長漸漸回過神,聽王爺話頭,好似他真的沒生氣。
葉昭又道:“不過關隊長,你有你的職責,捕盜緝兇,你辦得好,可我呢,也有我的職責,就是令天下昇平,老百姓都過上好日子,這就需要包括你關隊長在內的所有同仁一起努力,作好我的臂膀。”
關胖子和黃鄉長怔怔聽着,被王爺話語打動,竟然沒有在這時候按照慣例惶恐的說不敢。
葉昭接着道:“赦免迷途知返的匪兵、僞兵之罪,就是希望天下早日平定,天下子民,實則誰又不想過安穩日子?一時情勢所迫走錯了路,總要給悔過的機會,夫子之道,忠恕而已。”
“是!”關胖子和黃鄉長齊齊的躬身受教。
葉昭又指了指那幾乎被嚇昏過去的小兵,對關胖子道:“我也知道,戰亂未平,你們行事未免率性,但從今日起,你們要記住,你們是我景祥維護地方平安之臂助,地方子民,皆系你們兄妹,就算有嫌疑之盜匪,也需按例而行,依法而爲,莫以爲手上佔些便宜無傷大雅,以惡小而爲之,必成大惡。你身爲一隊之長,不依法約束下屬,卻也要領責,本王也恕你不得。”
“是,小人知罪!”關胖子跪倒,磕頭。黃鄉長更跟着跪下,連聲道:“王爺聖明,蒼生之福!”可真是有感而發。
那記者唰唰的寫着,自是在記錄攝政王所說言語,以便登報昭示天下。
高長子和小翠兒眼含熱淚的跪下,高長子嘭嘭的,頭都磕出了血,泥土本軟,可見他磕頭的力道。
“王爺!罪民下輩子,還願做王爺的子民!”高長子嗚咽着,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表達此刻心內的感激。
葉昭笑了笑,道:“好了,速速回家吧,但若被鄉鄰歧視,本王也沒辦法,只能送你一句話,百忍成金,日久見人心。只要好好做人,終究還是無礙的。”
“是!”高長子拉着小翠兒,又用力磕頭,隨即起身大步而去,小翠兒不時回頭,這輩子,也沒聽說過有這麼好的王爺,更不要說,在天京時,廣州攝政王,那是令紅包頭們提起來都嚇得要尿褲子的魔神。
葉昭回頭看向紅娘,見紅娘含笑,眼裡頗多嘉許,心裡鬆口氣,就知道,這件事她定極爲上心,就看自己如何處置呢。
看來,紅娘要越來越佩服自己了,葉昭美美的想着,也就在紅娘面前,總覺得自己這王爺是假的,或許懶散了十幾年,結果被這小丫頭給抓了俘虜,生死存亡,心裡實在落下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