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怪的長棍據說是把天空和大地撐開的那一根,李路由從夢境中回過神來,隱約感覺自己手中也握着一根長棍。
不過他的長棍支撐起的是褲子而已。
李路由是被身體裡的燥熱和鼻子裡聞到的花香弄醒的。
睜開眼睛,懷抱着的女子竟然似曾相識,嫩白的臉頰如瓷無瑕,筆直挺拔的鼻翼卻依然透着精緻的秀氣,微微張開的嫣紅脣瓣溼潤亮澤,卻沒有一絲脣彩點綴的痕跡,有着最自然的色彩,那細細的紋路讓人想起了剝皮的荔枝透着的勾人氣息,柔順的眉角極細,緊緊地貼服着肌膚,沒有一絲凌亂,每一根都好似精確地固定在那處似的。
“唐僧?”李路由依然有些迷糊,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境,唐僧自然是取經人,李路由並不奇怪自己夢裡的取經人會是安南秀的摸樣,只是這時候睜開眼裡看到,卻讓他難以回過神來。
一聲淺淺的呻吟,沒有了小女孩猶如鶯啼的稚嫩,完美的聲線猶如天簌,李路由又想起了這種似曾相識的聲音。
“安南秀?”李路由睜大了眼睛,懷抱着的女子像極了自己最愛的那個小女孩,然而她卻比安南秀成熟了許多,分明就是安南秀施展禁術後召喚來的十年後的身子的摸樣。
“李路由?”她睜開眼睛,似乎才醒過來,眼眸子卻冷清的沒有一絲迷糊,和安南秀平常醒來時犯迷糊的樣子截然不同。
這居然是一對情侶醒過來後的對話,李路由愣了愣點了點頭。
安南秀也點了點頭。
“你怎麼變成這幅樣子了?”李路由想驚奇一下,然後卻發現沒有什麼好驚奇的,安南秀簡直和金箍棒似的,能變大變小,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她眼眸子裡的冷清,和李路由感覺的不一樣,平日的安南秀雖然總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別人,卻依然有李路由能夠感覺到的可愛和暖意,現在她眼眸底下卻似乎蘊藏着極深的寒意和漠然。
安南秀只是沉默着,並不說話。
“怎麼回事?”李路由重複着自己的問題,有些不可告人的念頭是他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因爲她似乎還沒有察覺到她是一絲不掛的,成熟的安南秀的身子,沒有了小女孩的稚嫩,卻有着如同崔鶯鶯一般是熟美,那完美到極致的曲線和肌膚緊貼着李路由,讓他有一種和她十四歲的身體在一起親熱時截然不同的感覺。
原來安南秀長大了,會有如此豐滿的胸部,她大概不會覺得這是一團贅肉了,那團豐滿在手心裡發燙地滾動着,對於李路由掌心的力量不屑一顧,無論他如何揉捏,總會堅決地反彈恢復着原來的形狀。
李路由低頭瞟了一眼,那一抹雪嫩上有兩點淺淺的粉紅,讓人生出許多津涎來,想要去咬上一口,只是李路由知道如果這樣做肯定會驚動她。
安南秀可是會吃自己的醋的,她固執地堅持十四歲的身體纔是自己的身體,現在的成熟的身體相當於別的女人,如果李路由對她成熟的身體生出慾望,那絕對是不可饒恕的大罪,她會和他沒完沒了。
所以李路由偷偷享受,一邊關心着她現在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
“這需要解釋?”安南秀不耐煩地說道。
“難道不需要?”李路由沒有注意她和往日裡有些相同,卻又有些不同的語氣。
“禁術反噬的效果意味着禁術其實一直沒有真正的失效。所以在我打算徹底解除後,就會出現現在這樣的狀況。”安南秀覺得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問題,真的不想解釋。
“那要多長時間才能解除?”只要是安南秀,其實李路由不在意她到底是什麼身體,總之只要不是一棵樹就好。
“不知道。”安南秀沉默了一會,估計李路由還會繼續問,所以乾脆還是回答了問題。
“只要沒事就好。”李路由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嘴脣。
安南秀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眼眸子裡的深寒一瞬間綻放出星芒,眉角憤怒地上揚,只是很快就掩飾掉了。
“這就是接吻?”
李路由這回真的驚訝了,當初他還是被安南秀強吻的,現在她居然問這樣的問題。
“沒什麼。”安南秀的眼睛轉了轉,“真噁心。”
“你沒發燒吧?”李路由終於捨得放開她那格外飽滿的酥胸了,摸了摸她的額頭。
“多麼低等的生物,纔會因爲外界因素的影響導致身體機能紊亂引發所謂的發燒這種病症?”安南秀不屑一顧地說道,“同時,這種極其緊密的接觸也讓我噁心。你現在還能活着,應該感謝那個愚蠢的女人。”
李路由更加莫名其妙了。
“沒什麼。”安南秀低着頭,小聲說道,然後又擡起頭打量着李路由。
“我感覺不對勁。”最親密的戀人,儘管一開始可能有些疏忽,但是李路由現在終於發現安南秀和平常有些太不一樣了。
安南秀的耳朵動了動,怒道:“沒什麼不對勁的。”
“好……好……”李路由連忙安撫,難道是她在這種變大變小的過程中受到了某種刺激和影響?
安南秀坐直了身體,晨光透過窗戶,沐浴在她的身體上,散發着晶瑩的光澤,李路由的目光不由得有些貪婪,只是下一瞬間他卻瞧不見了,因爲安南秀穿上了神袍。
女人穿着衣服和不穿衣服時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尤其是氣質上給男人的感覺……或者說男人只有在女人穿着衣服時,纔會注意到她的氣質,而實際上女人的氣質無論穿不穿衣服,本身都是沒有變化的。
穿着神袍的安南秀,端莊優雅,眉目間散發的威嚴,猶如帝皇。
不再是公主,不再是驕傲的,傲慢的,還有些可愛,有些胡鬧,有些肆意妄爲的公主殿下,而是端坐寶座之上,手扼生殺大權的帝皇。
李路由覺得,當安南藏還正常的時候,大概就是這副摸樣。
“爲何看我?”安南秀冷冷地看着李路由。
“我當然要看你,我的公主殿下什麼時候都這麼漂亮。”李路由確實是被驚豔到了。
“外在的容貌只是自然形成無需在意的東西,果然,只有低等生物纔會因此而流露出投注諸多精神和心思的表情。”安南秀嘴角斜斜上揚,不屑一顧的意思更加明顯,冷哼一聲走出了房間。
安南秀走出房間,李路由才從那種驚豔中回過神來,這怎麼一回事?感覺怎麼如此不對勁呢。
李路由也沒有多想,反正安南秀神經兮兮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他依然認爲自己無法理解安南秀有些時候的思維和行爲邏輯是很正常的事情。
玩偶堆裡的秀秀已經不見了,估計是今天醒來也沒有見到小朋友來和自己玩,大失所望,跑去找甜甜玩了。
李路由走出房間,發現安南秀正站在客廳中央東張西望。
“真是簡陋的居所。”安南秀繼續不屑一顧,“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李路由打量着她。
這時候宓妃從自己房間裡走了出來,蹦蹦跳跳地打算跑到爸爸身前來抱抱爸爸,或者讓爸爸親親額頭,牽牽她的手,可是看到安南秀站在那裡,頓時停住了腳步,驚訝地張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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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孱弱的體制,混亂的力量,強大的本源……”安南秀臉色一變,然後冷笑起來,“你就是號稱蒼穹之下,神國之上,所向無敵的無上菩提大明王?”
“爸爸……秀公主怎麼了?”宓妃嚇了一跳,安南秀的眼神實在太恐怖了,宓妃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厲害的眼神,好像被她看一眼就死了一樣似的。
安南秀以前的眼神最多隻是讓人不敢和她對視,但是現在她的眼神卻讓宓妃感覺到許許多多的威壓和……殺氣……大概就是這種東西。
“你真沒有發燒?”李路由越來越感覺莫名其妙了,“她是宓妃,不是什麼無上菩提大明王。”
“宓妃是什麼東西?”安南秀緊鎖眉頭,“除了無上菩提大明王,愛染明王,難道還有人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本源?”
“我不是東西!”宓妃跑到爸爸身後,馬上鼓起了勇氣。
“你在說什麼啊……愛染明王我知道,無上菩提大明王又是誰?反正他們都不是宓妃。”李路由摟着宓妃說道。
“無上菩提大明王號稱蒼穹之下,神國之上所向無敵。我只是想讓她知道,有我在,她永遠只能排到第三。”安南秀平靜地說道。
蒼穹之下,神國之上,所向無敵……這句話不是崔鶯鶯說過的?難道安南秀嘴裡的無上菩提大明王就是崔鶯鶯?可是安南秀是認識崔鶯鶯的啊。
“那第一第二是誰?”宓妃有些好奇地問道。
“第一,自然是我了。”安南秀自吹自擂時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彷彿平靜地敘述事實,“第二,自然是過去或者未來某個時刻的我。”
李路由吐了一口氣,果然還是這樣,永遠認爲現在的自己纔是自己,把自己的過去和未來當做是鄙視的對象。
“爸爸,我去繡花了。”宓妃並不在意安南秀忽然變大了,而且她對什麼力量啊,第一第二第幾一點興趣也沒有。
“嗯,你去吧。”李路由點了點頭,感覺安南秀現在有些神經兮兮的過頭了,而且她有找宓妃麻煩的可能,所以李路由希望宓妃先離開。
“無論你是不是無上菩提大明王,先和我一戰,亮兵器吧!”安南秀一揮手中的權杖。
安南秀現在個子很高,足足一米七多,她手中的權杖更是超過而來兩米,這麼一舉,直接就把天花板上的一個吊燈燈泡給捅壞了。
“亮你個頭!”李路由敲了她的腦袋一下,怒道:“你真的燒壞了腦子,我才換幾天的燈泡!”
安南秀驚訝而不可思議地看着李路由,彷彿需要時間確認剛纔發生了什麼,半響才道:“你打我的頭?這個動作中透露着非常尋常,非常自然,以至於這是一種日常生活中數不勝數讓你毫不在意的意味,難道你經常打我?”
宓妃趁機偷偷跑出家門,她的兵器是繡花針,不過不是用來打架的,是繡花的,宓妃可不想成爲東方不敗。
“你到底怎麼了?”李路由皺着眉頭看着安南秀,他已經確定安南秀真的出問題了,而且不是小問題,她現在不正常。
雖然安南秀從來就沒有怎麼正常過,但是李路由已經習慣了她那種不正常,於是那種不正常就是正常的,相對於現在和正常時的表現不同,自然現在纔算得上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