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神境的夜,即使在炎炎熱浪的日子中,也會變得格外清淨,通透的夜光將窗影拉德很長,偌大的房間裡寂靜的只能聽見澹臺仙緊張的呼吸聲,手指顫動着,輕束的腰帶竟然難以解開,澹臺仙想了想,走向牀邊,決定先給李路由脫衣服。
澹臺仙從未做過這種事情,但是她知道這種事情,雖然有些懷疑李路由說的他們那個世界男人和女人結合生孩子就是和自己準備做的事情類似,卻依然決定這麼做。
因爲這份懷疑,所以澹臺仙覺得自己直接提出來,他肯定不會接受,那就只好這樣了。
一般來說,擁有生命精華本源的女孩子是不會和其他人做這種事情的,因爲會失去這些本源,可是澹臺仙已經決定給李路由了。
除此以外,這種事情卻是經常發生的,可以是締結某種約定的儀式,更多的是尋常人取樂的手段,那讓澹臺仙覺得有些噁心。
現在自己要做那種自己一直覺得有些噁心的事情,希望能夠克服吧,畢竟自己不能白白承受他的恩情,然後他突然消失,千百之後都再無牽扯,自己大概會一直記得這麼個人,也許容貌會漸漸模糊,也許他說過的話會慢慢記不得清楚,但是那種溫暖的感覺卻不會忘記。
這樣的話,澹臺仙也不希望他從此忘記自己,希望有朝一日,他身在神國爲王,俯瞰諸多世界時偶爾也會把目光投諸於天雲神境,看着她默默地努力,也許他會有些美妙的回憶和感覺。
澹臺仙的手指落在李路由的衣衫上,心在胸腔底下打着鼓,手腳彷彿凍僵了似的,指尖僵硬,澹臺仙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手掌按在了他的胸膛上。
感覺到他的心跳,澹臺仙突然平靜了許多,“我要上了。”
儘管是說給自己聽的,澹臺仙的聲音依然帶着濃濃的羞澀,像是在河水中顫動的浪花,隨着波濤打去,在岸邊拍成細碎碎的花。
好不容易脫去李路由的衣衫,澹臺仙沉默着堅持,左手又按在他的胸膛上,直接的觸摸灼熱的讓她的心燒了似的縮了縮,看着那細細的點,澹臺仙禁不住有些好奇,手指間在上邊輕輕劃過,隨意地撩撥了幾下,竟然驚異地發現它會微微有些輕顫,竟然和自己一樣。
更讓澹臺仙小心畏懼的自然是那個可以吸取自己生命本源精華的東西,澹臺仙低下頭去,比劃了一下自己小腹的位置,感覺不可思議,在典籍的記載中男人的東西可以給男人自己和女人都帶來墮落的快感,儘管覺得噁心,但想想總是有人喜歡的…這時候澹臺仙卻難以理解,這難道不會把自己整個人給刺穿嗎?
一想到這裡,澹臺仙后退了兩步,踩着自己長裙的邊角就跌了下來,壓在了李路由身上,她低低地驚呼一聲,卻又不再動彈。
夜裡微涼的空氣讓他的肌膚有些發冷,臉頰貼着他的胸膛,他胸口的肌膚卻由涼轉熱,灼燒着澹臺仙的臉頰。
夜色靜謐,澹臺仙感覺着自己的心跳的愈發激烈,靜謐中一種猶如蟲吟的奇特旋律在她耳旁想起,想着自己要做的事情,那種噁心和畏懼漸漸消散,她的氣息落在他的胸口,像是一縷菸絲一樣繚繞着,讓澹臺仙的眼神漸漸迷茫,心神卻更加堅定起來。
澹臺仙解開自己的衣衫,放下了錦繡帳子,溫婉的女子露出幾絲羞澀而變得嫵媚,熱熱的氣息尚未接觸,卻似乎已經刺穿了她,澹臺仙的手指顫動着,輕輕扶起那份炙熱,她迷茫的眼眸子猶如蒙着霧氣的花,明豔而絢麗,感覺到一絲絲痛楚傳來,緊咬着的脣瓣有些怯弱,一聲嬌軟如水滴落旁的輕吟響起。
帳子搖動着,錦綢起了波紋,有些紊亂而沒有節奏,她的脣瓣愈發嫣紅,彷彿是新剪的窗花,一絲一縷的呻吟卻像是歌唱似的,在她細小腰腹的牽引下,在潺潺的溪澗流淌。
一開始就覺得有些疼痛,然而這絲疼痛並非難以接受,澹臺仙並未感覺到什麼墮落的快樂,只是挪動着身體讓自己感覺的疼痛更少一些,漸漸地她的起伏依然緩慢,卻開始有了些節奏。
那種感覺似乎並不討人厭,或者繼續下去還會有些異樣,少女的本能如此告訴自己,然而澹臺仙並非爲了追求什麼快樂,她只是完成對她意義重大的某種儀式和饋贈。
澹臺仙開始吟唱,長短徐疾的聲音,猶如水聲符合着風聲,悅耳而奇妙,感覺到小腹微微發脹,然後有什麼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澹臺仙鬆了一口氣。
休息一會吧,好累。
終究是自己的生命精華本源,離開自己的身體也沒有她想象的那樣安然無恙,澹臺仙發現自己困頓的難以離開他的身體再收拾一下,閉上了眼睛。
李路由做了一個夢。
這種夢絕非是第一次,夢裡邊的自己彷彿飄蕩在雲彩之中,又彷彿浸泡在溫水之中,有膏脂滑膩的魚兒從自己身體上擦過,有清甜的丁香落入口中,然後有一絲純粹而清淡的氣息傳入他的身體裡,舒暢的讓人不願意醒來。
迷濛中,李路由彷彿馳騁在天雲神經蒼翠碧綠的草地上,望着那一掛長河從天而降,不由自主地舒展着強壯的腰肢,晨起後的懶腰有着無限的舒暢。
李路由彷彿聽到了溪水的潺潺,吟哦的聲音中有撩人的韻律,李路由舒服地繼續舒展擡起腰肢,又緩緩落下。
“嗯……你醒了麼?”
女孩子的聲音清澈而溫柔,帶着一絲羞澀。
“趴在別人胸口,這樣的姿勢睡覺真的很舒服?”李路由打了個哈欠醒了過來,這一刻他卻又忘記了自己是在天雲神境,以爲不過是和許多個暖暖的晨間一樣,睜開眼裡,就可以看到呼呼大睡的安南秀。
眼前有粉紅透着紫色光暈的帳子,日光從雕花窗欄裡落了進來,李路由眯了眯眼睛,趴在自己身體上的少女身子彷彿覆蓋了一層薄霜的珍珠,光華內斂卻又白淨清冷,空氣中瀰漫着清香,嬌嫩的身段像是唯美的畫卷舒展在他眼前,她的聲音和氣息繚繞在他的身邊。
李路由感覺到自己似乎和她連接爲一體,少女的眉間還有微微的痛楚,李路由一下子驚醒過來,眼前的少女有着剛剛成熟的身子,柔嫩的肌膚,壓迫着自己胸膛的一抹柔軟翹挺而堅持地要恢復原本高聳的形狀,美麗而誘人的胴體絕不是自己熟悉的任何一個!
“澹臺仙!”李路由馬上意識到是誰了,不由得心慌之後驚駭,這是怎麼一回事!
“唔……嗯。”澹臺仙答應着。
“這怎麼回事?”李路由完全清醒了過來,終於明白睡夢中緊窄逼人的溼潤溫暖的感覺是怎麼來的了。
“生命本源精華,就是這樣交給你啊。”澹臺仙低着頭,不敢去看他,畢竟自己這麼做,並沒有得到他的允許,有些欺騙的性質,這應該不是對待自己應該感謝的人的態度,只是澹臺仙只能這麼做。
“早知道是這樣……”李路由長吐了一口氣,無奈而頭痛。
澹臺仙嘴角微翹,果然自己這樣選擇是對的,不然他不會接受……然而,你終究得讓自己報答你,對吧?
“那我起來了。”澹臺仙坐直了身體,想要離開李路由的身體,眉頭一皺,卻又坐了下去。
李路由在複雜的情緒中依然舒服的想要打顫,澹臺仙的這一起一坐和做那種事情有什麼區別?
“有點痛……”澹臺仙又努力。
可她還是失敗了,李路由緊咬着牙,握住了她細細的腰肢幫助她。
澹臺仙坐在一旁,拉扯着衣衫遮掩住身子,目光躲閃,不再看李路由。
“如果要交給那個老祖宗,也是如此……所以你覺得相比較起他來,更能接受這樣交給我?”李路由嘆了一口氣問道。
澹臺仙點了點頭,羞澀而好奇地問道:“這種事情,在你們那個世界,是不是不能隨便做的?”
“豈止不能隨便?一旦發生了這種關係……”李路由大喊,然後聲音一瞬間落了下來,自己吼什麼啊?男人似乎是沒有資格覺得這樣子很吃虧的。
“什麼?”澹臺仙睜大着眼睛,身子微微前傾,期待地望着李路由。
“我們那裡,做這種事情的是夫妻,就是組建家庭,準備生育後代才做這種事情。”雖然並不是完全這樣,但李路由說的也算是基本的社會觀念,即使並不符合所有人的觀點,但是至少他覺得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是夫妻了嗎?”澹臺仙依然好奇地問道。
李路由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當然不是,可是等下她又會問爲什麼不是,自己又要怎麼和她解釋?李路由心裡亂糟糟的,不想多說什麼。
不回答就是默認吧?澹臺仙這麼想着,夫妻……這到底會衍生出什麼樣的感情和生活呢?一定和自己現在和族人的相處不一樣,想起李路由描述的家庭的溫暖的感覺,澹臺仙有些期待,卻又失落而黯然,因爲她知道自己終究不可能和李路由成爲真正的夫妻。
瞧着澹臺仙眉目間的落寞,李路由心一軟,自己又不是女人,被人做了這種事情也沒有必要捏捏什麼,微微一笑,“總之,這種事情不能隨便做,不過做就做了,也沒什麼,我們起牀吧。”
“嗯。”澹臺仙點了點頭,倒是記住了這種事情不能隨便做,澹臺仙發現這種事情並沒有噁心的感覺,大概是因爲這個男人的緣故,只是她的觀念並沒有改變,既然自己的生命精華本源已經交給了他,那麼以後當然沒有再做這種事情的必要了。
“那我們今天離開莊園?”李路由抱着衣服跳下牀,掩好帳子說道。
“好。”澹臺仙溫柔和平靜地回答,下巴磕在膝蓋上,跟着他離開這裡,永遠地離開澹臺,放棄澹臺這個姓氏。
既然打算放棄澹臺這個姓氏,那就要另外起一個名字,一會問問他吧,澹臺仙輕輕撫摸着還有些不適的小腹,他說他們那裡做這種事情會生小孩子,那自己會和他生一個嗎?如果可以,那就太好了……只是怕不能,自己似乎並沒有他們那個世界的女孩子那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