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五聽着原來是女兒和李路由打賭,不由得有些失望,女兒終究還小,沒有想到繼承家業之類的事情,韓五也不着急,他還年輕。
不過韓五一直以來隱約感覺的壓抑和憤懣卻消散了,看來李路由終究不是玩弄女兒,只是瞧着女兒青春貌美就隨便玩玩,否則的話他怎麼會在意女兒的脾氣,花這份心思來改變女兒的性格行事?
韓五知道女兒的脾氣,不過他不是很在意,在韓五看來女人的脾氣不好,虛榮心強,容易闖禍那都沒有什麼,如果一個男人覺得這是問題,那隻能說明這個男人不夠強,一個真正有能力有性格有魅力的男人,自然能夠把這樣的女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李路由就把女兒收拾的服服帖帖,這一點韓五能夠看得出來。
韓五決定不摻合這件事情,所以便以女兒找他參謀就是不遵守規則爲由,把女兒給打發走了。
韓英愛也不在意,決定出門尋找賺三萬塊錢的機會,雖然約好是一個星期,但那已經很保守了,韓大小姐今天出門,就要把三萬塊錢賺回來。
韓英愛提着自己的小包,讓司機去把賓利開了出來,昨天那輛福特F150韓英愛是不會再開了的,太大了,雖然看上去很威猛,就像李路由一樣高高大大的,可是畢竟前保險槓和後邊都撞出了一些痕跡,怎麼還配得上韓大小姐?
這一陣日子韓英愛沒有坐她的賓利,是因爲她把賓利送去噴漆了,今天才收到消息說已經送回來了。
韓英愛把賓利噴成了黑白相間,不是那種規則的直線條紋,而是白色底上有大小不一的黑色不規則團,看上去像是一條奶牛。
莊重雅緻的賓利,一下子變得可愛極了,韓英愛看着車子就覺得很舒服,喜滋滋的。
“小姐,去哪?”司機問道。
“去……”韓英愛張了張嘴,對啊,去哪呢?
從現在開始,韓英愛才開始想自己到底應該去哪裡,本來在她的印象中,賺三萬塊錢就應該是自己走出門,一低頭啊,地上就躺着三萬塊錢,韓大小姐要做的僅僅就是彎腰撿起來就可以。
就是這麼簡單!
可是地上當然沒有三萬塊錢撿,怎麼去賺呢?韓英愛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然後才發現明明覺得手到擒來的事情,竟然不知道怎麼去做。
“你……你叫什麼?”韓英愛發現自己想不起這個司機的名字。
“小姐,我是黃飛虎。”司機恭敬地回答。
“哦,老黃,你一年是多少錢?”韓英愛問道。
“小姐是說年薪嗎?三十多萬,當然還有其他福利,跟着韓總,總不會虧待手下兄弟。”司機說道。
“這麼少啊,我讓小四給你漲薪水。”韓英愛說道。
“謝謝小姐。”司機馬上恭敬地道謝,事實上他沒有當回事,這位大小姐根本記不住事情,她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肯定也不會記得要特地去給他加工資。
“老黃,你說我現在要去賺三萬塊錢,該怎麼賺?”韓英愛其實自言自語,並不怎麼在意司機的意見。
“小姐你身上沒帶錢嗎?一會我給你取,還是現在讓人送過來?”司機說道。
“沒有……算了……開車吧,先出門再說。”韓英愛又覺得這是自己和李路由之間的事情,不想讓自己連名字纔剛剛知道的人摻合進來。
司機開着車出了門,韓英愛不說去什麼地方,他就開着車閒逛,往韓英愛經常轉悠的一些商業地區駛去。
韓英愛皺着眉頭,往窗外東張西望,心裡邊想着,還是先找工作吧,一個星期三萬也不多,雖然這個司機一年才三十多萬,可那是司機,她可是韓英愛,和普通人當然不一樣,工資要高一點也可以理解的。
“停!”韓英愛看到了一個招聘啓事,連忙下車。
“招聘公關經理,男……女,五官端正,年齡十八到三十歲,身高一米六八以上,月薪三萬到十萬之間……”韓英愛想了想,這個要求是月薪,自己可沒有想要幹一個月,幹一個星期行不行?
“小姐,你要洗澡嗎?還沒開門呢。”司機在一旁說道,他也兼職保鏢,所以是要跟着韓英愛的。
韓英愛擡起頭來,原來是個洗浴中心。
“都十點了,怎麼還沒有開門?”韓英愛平常根本不關注這些地方。
“這個一般是十二點以後纔開門,你想啊,沒有人會一大清早地就來洗澡吧。”司機回答道。
“我打算在這裡賺三萬塊錢。”韓英愛指着招聘啓示說道。
司機目瞪口呆地看着韓英愛。
“我們就在這裡等着開門吧,等下我去應聘。”韓英愛坐進了車子裡,然後開始看電影,等着一會兒去應聘。
司機想了想,覺得小姐肯定是不清楚這個公關經理是幹啥的,連忙開始打電話。
司機掛完電話,不到五分鐘,洗浴中心的大門就打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急急忙忙地走了出來。
“開門了。”韓英愛發現了,高高興興地走了過去。
“你好,我是來應聘公關經理的。”要找工作了,韓英愛也有些激動,禮貌地對那女人說道。
“那您這邊請,我是這裡的經理,范曄。”經理躬着身子,露出熱情的笑容,對於韓英愛身後的賓利視而不見。
“你看我能在這裡工作嗎?不過我只能工作一個星期,而且我沒有很多時間來上班。”韓英愛開門見山地說道。
“沒有關係。您不用來上班,一個星期我給你四萬塊,行不行?”范曄陪着笑臉說道。
“那我總要做點什麼吧?”韓英愛覺得白拿別人錢也不好意思,雖然只是四萬塊而已。
“您是公關經理嗎……只要這一個星期裡,您和別人推薦下來我們這裡消費就可以了。公關經理的工作就是這樣的。”范曄連忙說道。
“哦……那我可以預支這個星期的工資嗎?”韓英愛說道。
“沒有問題……你稍等……”
不到十分鐘,韓英愛就找了一份工作,預支了一個星期四萬塊錢的薪水,然後從洗浴中心走了出來,坐進了自己的賓利車。
“這不是挺簡單的嘛……”韓英愛有些得意,然後就準備給李路由打電話。
手指按在李路由的名字上,頓時覺得不對勁……對司機說道:“這個難道是我家開的?”
韓英愛雖然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但是也知道自己家的生意包括這些,洗浴中心,酒吧等等父親都是交給小四在打理。
“嘿嘿……這個,只要賺了三萬塊不就行了?”司機有些尷尬地笑着說道。
“你知道什麼!”韓英愛大失所望,眉頭一皺,算了,居然不想和這司機發脾氣了……因爲李路由肯定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那我們現在去哪?”司機不敢多說什麼了,馬屁拍到了馬腳上。
“先去商場逛逛吧。”韓英愛垂頭喪氣地說道。
來到商場,韓英愛頓時就把那些煩人的情緒丟開了,她到現在也沒有覺得三萬塊錢有多難賺,只是一時間想不到而已,不過因爲上次被李路由丟在路邊上的事情心情一直不好,所以都沒有逛街,昨天和李路由說話了,而且好像是他送自己回家的,韓英愛現在感覺心裡邊總是盪漾着些甜甜美美的情緒,想要打扮打扮自己漂漂亮亮的再去找李路由。
“好久沒有買衣服了……”韓英愛閒逛起來,看到一個有些印象的身影就跟了過去。
是喬念奴,韓英愛和她不熟,但是見到了當然要打招呼的。
“嗨,你在這裡幹什麼啊?”韓英愛拍了拍喬念奴的肩膀,有些疑惑地看着喬念奴在母嬰專區走來走去。
“哦,幫朋友買點東西……”喬念奴回過頭來,不動聲色地望着韓英愛。
“一起逛吧,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啊。”韓英愛正好覺得一個人逛沒有什麼意思,安知水又出國了。
“好。”喬念奴點了點頭,把手中的一件孕婦睡衣放了下來。
兩個人雖然不是很熟,但是都和李路由關係不錯,所以一上午話題圍繞着李路由也不至於冷場,中午來到了韓英愛自己家的餐廳,崔鶯鶯當經理的那家。
一邊吃着東西,喬念奴想起這幾天的心事,韓英愛又開始琢磨起賺錢的事情。
“兩位好像都有些心事?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謀參謀?”崔鶯鶯吩咐服務生撤走餐盤,端着三杯果汁走了過來。
“我沒什麼心事。”喬念奴微笑着搖了搖頭,她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說自己和李路由可能是親兄妹的事情了。
“我想賺三萬塊錢,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賺呢。”韓英愛愁眉苦臉地說道,“三萬塊而已,怎麼一上午了還沒有賺到呢?”
“三萬塊?”崔鶯鶯和喬念奴都有些奇怪,普通人賺三萬塊是不容易,可這是韓大小姐啊,雖然身價比不上那位總是攥着兩個小拳頭的大小姐,卻也是身價不菲啊。
於是韓英愛就把自己和李路由打賭的事情說了出來。
喬念奴白了韓英愛一眼,低頭喝着果汁,果然是物以類聚嗎?真是個白癡,不愧是安知水的朋友。
“這個很簡單的啊……”崔鶯鶯微微一笑,“夫……李路由在這件事情上犯了個小錯誤。”
“什麼小錯誤?”韓英愛眼神一亮。
“李路由有一種習慣性的思維,他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覺得賺錢無非就是兩種途徑,一是找工作,一是經商。一個星期三萬塊的工作並不少,但是不好找,這是真的。要是經商呢,一個星期能賺三萬的生意是需要有一定的投資的,可是他要求你白手起家,所以就難了。”崔鶯鶯想了想,“韓小姐,你和安夫人關係怎麼樣?”
“唐姨啊,還可以啊……雖然不是那種特別親近的關係,但是我覺得她挺喜歡我的。”韓英愛有些得意地說道。
“那就簡單了,你只要去找她,把你和李路由打賭的事情告訴她,然後說你彈一首鋼琴給她聽,讓她給你三萬塊錢作爲欣賞你彈鋼琴的錢,這不就得了?”崔鶯鶯一攤手,“這個賭,你就能贏了。”
“可以嗎?唐姨會答應幫我?”韓英愛瞪大了眼睛。
“當然可以……在她眼裡,你和李路由打賭,無非就是後輩之間的胡鬧。”崔鶯鶯點了點頭。
“可是告訴了她,她不幫我,反而幫李路由怎麼辦?她很喜歡李路由的。”韓英愛還是清楚這一點的,唐姨非常非常喜歡李路由,不是一般的喜歡。
“正是因爲她喜歡李路由所以她纔會幫你……對於長輩來說,看着親近的小輩在這種事情上被她小小的算計一下,其實心裡是很愉快的。如果她覺得和李路由關係不怎麼好,她再幫你對付他,那未免不合適,正是關係親近,纔是無傷感情的小玩笑,也不會遭人怨恨……你想想看,如果一個和你並不熟悉的人,幫助李路由來打擊你,雖然你不會怪李路由,但是你肯定會不喜歡那個幫助李路由的人吧?”崔鶯鶯解釋道。
“那我現在就去找唐姨。”韓英愛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頓時就興高采烈地去找唐姨了。
“這傢伙……虧我陪着她浪費了一上午時間,她要走了,居然連個招呼也不打。”喬念奴和崔鶯鶯單獨相處,心裡邊有些不適應,隨口說了一句,然後就準備走了。
“等等。”崔鶯鶯拍了拍喬念奴的手背。
明明崔鶯鶯沒有用任何特殊的手段,但是喬念奴卻覺得自己的任何意願都不能堅持了,崔鶯鶯隨意的一句吩咐,竟然讓人無法生出抵抗和違背的勇氣來,儘管她不願意和崔鶯鶯單獨相處,卻還是坐了下來。
“你和李路由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嗎?”崔鶯鶯微笑着問道。
“沒什麼。”喬念奴搖了搖頭。
“一直沒有和你好好談一談,今天是個機會……我們總是姐妹,這樣坐在一起聊聊,也是應該的。”崔鶯鶯望着外面遠去的奶牛色賓利,“韓小姐離開了,這裡也沒有外人。”
“姐妹?”喬念奴訝異地看着崔鶯鶯。
“因爲我們都是夫君的女人啊。”崔鶯鶯的指尖撥開垂下來的髮絲,優雅的脖頸支撐起臉龐微微上揚,“我們……你和我,安南秀,安知水,李半妝,不都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