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妝的脣瓣在冬日裡依然柔嫩溼潤，讓李路由不禁想起了她偷偷親他時，透出的甜美芬芳氣息，那是淡淡清新花蜜的味道。
“看我幹什麼，扭過頭去……”李半妝羞的臉紅，和哥哥在一起總是自然隨意的輕鬆，口無遮攔習慣了，以前許多事情都沒有想過，現在想的卻越來越多了，一不小心就透出些心事來。
“我記得有一次，有人偷偷地親我，後來也沒有見着她去刷牙啊。”李路由笑着說道。
李半妝大羞，緊緊地摟着他的腰，臉頰埋在胸口，不走了，“你裝睡……你居然裝睡……你是故意的……”
“我只是在閉目養神，誰知道你會偷偷做這種事情？”李路由遺憾地搖了搖頭，“女孩子怎麼可以這麼隨便呢？初吻早就偷偷摸摸地這樣送人了。”
“你還說……佔了便宜還嘲笑我！”李半妝有些惱羞成怒，一把推開他，就往前跑了。
李路由連忙拉着她的手，把她摟了回來，看着她微微笑。
“哥……我喜歡你嘛，女孩子喜歡一個人就會親他，你居然嘲笑別人！沒有風度。”李半妝忿忿地說道，聲音中嗲嗲地撒嬌的味道卻沒有改變。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大女孩不能隨隨便便親別人，知道了嗎？”李路由寵溺的眼神也沒有變化，這些日子以來，李子總是給李路由一種陌生的感覺……或者說新鮮的感覺，那個扎着小辮抱着小熊的小娃娃似乎越來越遠，只在於記憶之中，眼前的李半妝，身體上，感覺上，眼神中都透着一份讓李路由說不清楚弄不明白的氣息。
“哥，我們去做個血緣鑑定什麼的吧？”李半妝突然心跳的很快，那是一種莫名的期待。
“幹什麼？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世了？最近有自稱是你父母的傢伙出現了，告訴你是某個失落的國度落難的公主？”李路由搖了搖頭，不理會她奇奇怪怪的想法。
“不是啊……就去做一個嘛，說不定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呢？”李半妝拉着他的手搖啊搖的。
“這個很重要嗎？你就不怕檢查出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哥哥不要你了？”李路由笑了起來。
“我纔不怕，你想不要就不要嗎，哪裡有這麼容易的事情？你自己說的，無論如何哥哥總是哥哥，妹妹總是妹妹，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並不重要吧。”李半妝的眉頭皺了起來，撅着嘴固執地要求着。
李路由望着李半妝，有些猶豫，看她不像是突發奇想會輕易放棄的念頭，“到底怎麼回事，你非得要去做血緣鑑定？”
“你別管我……”李半妝臉頰通紅，像冬日果園裡凍得通紅的蘋果，脆生生的讓人想要咬上一口。
“那我來分析一下……”李路由也皺起了眉頭，手指捏着下巴，“安南秀說一個人的行爲必然有其目的，即使是無法理解的行爲，從這種行爲造成的影響來分析，也可以找出若干緣由……當然，這並不適用於神經病，可是李子並不是神經病，那麼她要求做血緣鑑定一定有其原因。”
“哥……沒有原因，我就是突然想起……”李半妝想阻止他分析。
“不可能。”李路由搖頭不信，繼續說道：“李半妝要求做血緣鑑定，自然是傾向於李半妝和李路由之間沒有血緣關係，然而兩個人之間如果沒有血緣關係，會造成什麼影響呢？李半妝說，這種影響並不妨礙兩者之間的感情……哥哥和妹妹之間的感情。那麼是否會造成其他影響呢？對兩個人之間沒有影響，那這就不是李半妝的動機了……那我們可以考慮兩個人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在其他人眼裡造成的影響了。”
“哥……”李半妝拍着李路由的臉頰，懇求道：“我錯了，求你別分析了……”
“不行。”李路由嚴肅地說道，“兄妹之間血緣關係並不足以影響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但卻是倫常道德的基礎。也就是說如果兩兄妹有血緣關係，那麼兩人必須遵守兄妹倫常。如果沒有，那就不必了……既然李子還問過諸如她不是李路由妹妹，李路由會怎麼對她之類的問題……我覺得我可以得出結論了，李子，你是想嫁給哥哥了？”
李半妝怔了怔，連忙放開他的臉頰，自己的臉蛋兒一剎那間白了白，然後血絲涌了上來，又變得通紅，又羞又惱，“你胡說八道什麼啊，誰想嫁給你了？你做夢去吧……我纔沒有這麼變態！”
“你小時候就想了，而且還經常說。”李路由笑了起來，極少看到李子氣急敗壞的樣子，總覺得也格外可愛。
“那是小時候，現在我長大了。”李半妝突然覺得很生氣，“我明白了，你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
李半妝覺得很委屈，自己明明已經是個大女孩了，可是哥哥根本沒有在意她作爲一個女孩子，擁有足夠讓男孩子動心的容貌，身材，魅力，他之所以毫不在意地說這種話，並不是說他察覺到了她的心意，他只是在逗她玩。
“你要是已經長大了，會突發奇想做什麼血緣鑑定嗎？又不是韓劇。”李路由抓了抓她的頭髮，“走吧，回家了。外邊冷死了。”
李半妝委委屈屈地捏着衣角，擡頭看了一眼他，解開衣領，指着自己胸口，“你看，都這麼大了，你還能把我當小孩子嗎？”
“你能再幼稚點嗎？”李路由屏住呼吸，很生氣地說道：“你剛纔就穿成這樣在做模特？”
李半妝外邊是暖和的羽絨服，裡邊卻只是一件小吊帶，小吊帶還是那種帶V領的綢緞，閃動着光澤帖服在胸前，完美地勾勒出飽滿的曲線，邊沿的蕾絲隱約透露出大半個乳-房白嫩的肌膚，深深的溝壑足以讓冬日裡黯淡的天色突然亮起來，更讓李路由生氣的是，裡邊很顯然再也沒有胸罩的痕跡，是真空的。
“你看，獨佔欲又發作了。”李半妝心情好了點，有些得意地說道：“當然不是穿成這樣了，除了你，誰有這個福氣能夠看到？大冬天的，女孩子經常不願意穿文胸的，我這樣只是爲了方便換衣服而已。”
“什麼獨佔欲發作？我只是管教你，不許隨隨便便給人佔便宜而已。”李路由鬆了一口氣，要是李半妝真的穿成這樣去當模特，他會把盯着看的每一個人的眼珠子都挖出來。
“懶得理你，虛僞。”李半妝挽着他的胳膊，“還做不做血緣鑑定？”
“不做。”
“我跟你說啊……我聽到一個故事，有一個哥哥，他在妹妹十八歲生日時，發現妹妹不是自己的親妹妹。”
“然後呢？”
“完了。”
“這算什麼故事？”李路由莫名其妙地說道。
“哥，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李半妝停住腳步，臉頰兒上的紅暈讓她看起來格外美麗，眼神溫柔而純淨。
“你哥哥啊……有時候是真傻，有時候是裝傻。”李路由看着她，如此美麗的李子，只是自己的妹妹，許多事情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什麼鑑定就可以解決掉任何問題的。
“所以你不和我去做血緣鑑定，因爲鑑定結果一出來，不管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都沒有用了……因爲到時候主動權可是在我手裡，我要幹什麼，可不是你一廂情願希望怎麼樣就怎麼的，對吧？”李半妝一向是個聰明的女孩子，更何況是理解哥哥的心思？那可是從小一起長大，把她當成心肝寶貝的人，她哪能不清楚他的心意？之所以不肯定，不敢輕易去做點什麼事情，只不過是因爲太在乎了，太容易患得患失。
“你當我是你砧板上的肉，隨便你折騰嗎？”李路由嘿了一聲，摟着她的脖子，“小孩子別整天胡思亂想，一天我是你的哥哥，一天你在我心裡就是個小孩子，給我看胸部也沒有用，安南秀都說了，那是贅肉，毫無意義的存在。”
“是嘛?那你敢多看幾眼嗎？”李半妝不服氣地說道。
“誰怕誰啊？你以爲我不敢？”李路由哈哈大笑。
“你居然對我耍流氓！”李半妝滿臉通紅，“不過我知道，笑的越大聲，就說明你越心虛。”
“好吧，我怕了你了，誰讓我是當哥哥的呢，總的讓着你，和你爭強鬥勝，一點好處都沒有……等會欺負得你哭了，還得哄你，心疼的也還是我。”李路由嘆了一口氣，“爲人父母，天生就是低人一等啊。”
“爸。”李半妝嗲嗲地喊道。
“真是……”李路由又好笑又好氣。
“哥……”李半妝的聲音更嗲了。
“幹嘛？”
“今天晚上我要吃湯圓，你給我做啊。”
“你的話題怎麼跳的這麼快？”
“還有晚上你不許去安南秀房間，我會一直偷聽的。”
兩個人一路絮絮叨叨地說着，漸漸陰沉的天空居然飄落了無數雪花。
“明天我們一起去堆雪人吧？”李路由想起了安知水的心願還沒達成。
“好啊，大家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