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詩詩低落的模樣,李路由知道她有多難受。
李子長大了,對於哥哥的感情隱約有些說不清楚的變化,對於安南秀,李路由也很清楚,那並不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怎麼好意思再說自己經常摟在懷裡親吻撫摸的小女孩他只是把她當成妹妹?
對於李詩詩,李路由從她身上似乎再次感覺到以前自己和李子一起時當哥哥的感覺,她很信任他,那種沒有什麼理由,卻相信他的懷抱,願意和他從樓頂一起跳下來的瘋狂信任。
李路由摟了摟李詩詩,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
這個動作,終於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李路由畢竟年紀不大,這樣的動作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別的什麼,畢竟是一所高中,在老師和學校領導隨時可能出現的情況下,李詩詩和一個男的做出這樣親密的動作,很讓人驚訝。
“我是她哥。”李路由神情自然地說道,並不是現在爲了李詩詩解釋才這麼說,他有這樣一種親近的感覺。
看了看李路由,還有並沒有生出異樣紅暈的李詩詩,沒有人懷疑什麼,於是他們繼續聊着自己興奮的話題。
他們忘記了,這個劇本是李詩詩編的,這個節目的精彩並不是他們表演的有多好,而是劇本寫得好,李詩詩本應該是這個場合最應該受到鼓勵和讚揚的對象,他們卻把她忘記了。
“沒事,我們走,我們去看接下來的節目。”李路由拉着李詩詩走出了後臺。
李路由讓李詩詩坐着,他走到了前排,學校領導陪伴着教育部門和其他前來觀禮的領導坐在一起。
“請問哪位是李滄海校長?”李路由禮貌地問道。
領導們不知道正在說着什麼,露出的是男人心領神會的那種笑容,被李路由打擾了,都嚴肅起來看着他,這樣一個嘴巴上沒有多少鬍子的年輕男子貿貿然地直接打斷大家的談話,其實並不算禮貌。
“我是。”中間微微傾斜着身體做出小意姿態的一箇中年男人朝着李路由皺眉點了點頭。
“我想和你說說李詩詩的事情。”李路由並不理會這位校長的皺眉,他並不認爲這位校長多麼值得尊敬,原來趙罩帶着李詩詩踢跆拳道館,一中多少學生受到那個跆拳道館的人的騷擾,這位校長卻沒有及時處理,李路由很是惱火他的狗屎運,幸虧李詩詩沒事,不然的話這位校長肯定直接完蛋。
聽到李詩詩的名字,李滄海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老李,什麼事情?”旁邊的領導有些不高興地問道,剛纔兩人正討論一個年輕女教師要調到教育局綜合辦事處的事情。
“一個學生,我看看什麼事去。”李滄海這時候當然不能安安心心地坐着了,李存喜的侄女在這裡讀書,不想讓別人知道,但不可能完全不打招呼,李存喜和李存良都沒有找過李滄海,只是李存喜的秘書傳達了下讓李滄海注意下的意思,就足以讓李滄海死死地記住了李詩詩這個名字。
只是李詩詩向來乖巧,也從不惹是生非,從初中到高中一直沒有幹什麼出挑的事情,才讓李滄海放下心來,這個背景太過於顯赫的小女孩,和任何普通人家的孩子沒有區別。
“一個學生,用得着你去處理?我讓小樑去看看,正好鍛鍊下她。”領導拍了拍椅子,“你坐下。”
“小樑是誰?”李路由不認爲這個小樑能夠做主。
領導不悅地看了一下李路由,這似乎是在質疑他的決定?
“我還是自己去看看吧。”李滄海小意地說道,有些不滿這位領導,就算你相中了小樑,要告訴別人她是你的人……可是你知道這是要去處理誰的事情嗎?說實在的,要不是自己是一中的校長,涉及到這位,你以爲是隨便誰都能去處理的?
“怎麼,我說話不管用了?一中我離開纔沒幾年吧,老李!”領導不高興的神情直接擺臉上了,小樑就坐在後邊,讓她瞧着自己說話不管用,多沒有面子?中年老男人了,談不上英俊帥氣,身體能力也征服不了女人,如果自己的權力地位再不管事,他憑什麼讓年輕美麗的小姑娘死心塌地讓他玩?
李滄海有些爲難,畢竟這是直屬上級,而且還是老領導,是一中的老校長了。
“李校長,那我聯繫下李詩詩的家長吧。”李路由轉身要走。
“等等……”李滄海再也顧不得了,連忙跟了上去,把那領導撂在了那裡,最關鍵的他擔心李詩詩出問題,這位家庭看上去並不很出衆,父母都是大學教授,這也是很不錯了,但是在廳局級甚至副省副部級家庭比比皆是的一中就不起眼了。
可李詩詩姓李,不是到處都能找到的李家,是共和國政治豪門一直峙立長青的那個李家。
李詩詩的母親李滄海不清楚,但是李存良他是知道的。
大學教授是一個神奇的身份,有些人是這個身份,但是除了肚子裡的學識,他可能窮困潦倒,什麼都沒有,也有些人有這個身份,卻是省部級高官甚至國家領導人的座上客,參與制定着關係國計民生的各種國策。
李存良一個考古學家,和古物打交道的傢伙,爲什麼屢屢出現在一些國家領導的身旁,僅僅是因爲他是老李家的老二嗎?
李滄海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就夠他慎重其事地對待李詩詩了,更何況李詩詩還有個大伯坐鎮中海,侄女如果在自己管理中海的時期出事,李存喜的怒火,不是他李滄海一個小小的高中校長承擔的起的。
大家都是姓李的,但別以爲是一家人,可以隨便一點。
上午演出結束,中午李路由和李詩詩,趙罩一起吃飯。
“他們太欺負人了。”趙罩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瞧着謝婉和扮演吳剛的陳冬坐在一起吃飯,氣不打一處出了,“李路由你怎麼回事,那麼能打,還不把那兩個姦夫淫婦揍趴下?”
“女孩子家,說什麼姦夫淫婦也不嫌難聽?吃你的飯。”李路由不理會她,如果不是他拉住趙罩,趙罩已經去替李詩詩出頭了,按照她的性格,肯定是三言兩語不合就會動手。
“我再也不理他們了。”李詩詩氣鼓鼓地說道,“那個謝婉自己喜歡陳冬,就以爲別人也喜歡他。”
原來還有爭風吃醋的原因在裡邊,難怪那個謝婉看李詩詩不順眼,李路由覺得謝婉擔心的也對,李詩詩這麼可愛……在李路由眼裡,李詩詩自然是比謝婉更討人喜歡百倍的,要是讓李詩詩和陳冬搭檔演男女主角,說不定陳冬就會移情別戀了。
不過李路由知道,李詩詩是不可能喜歡上陳冬那樣看上去白皙柔弱的男孩子。
“你的劇本寫的不錯,我和陳冬都非常喜歡,謝謝你了。”謝婉走了過來,微笑着說道,打量了一眼李路由和趙罩,沒有在意。
李詩詩低着頭,沒有理謝婉。
“看來最佳節目肯定是我們的了。李詩詩,等我們上臺領獎的時候,我們會說一聲感謝編劇的。”陳冬撥了撥額頭前的劉海,溫柔地看了一眼謝婉,兩人一起走開了。
李路由啞然失笑,望着氣壞了的趙罩,“這都什麼人啊,一對奇葩,倒也相配。”
“你還笑!”趙罩已經牙癢癢的了。
吃完飯,在學校裡閒逛了一陣子,李路由就拉着李詩詩和趙罩一起走到學校行政樓前。
謝婉和陳冬也站在那裡。
一會兒就要貼上午節目的獲獎名單了,謝婉和陳冬信心十足。
“我們來幹什麼?”李詩詩小聲地說道。
“來看小人得志嗎?”趙罩皺起了眉頭,不屑地看了一眼似乎一刻也不願意離開陳冬的謝婉,“小騷貨,胸部都沒有老孃大。”
“你別帶壞了詩詩,小心我告訴你老孃,你老孃自己一家書香門第生個女兒說話和女流氓似的,她肯定揍的你老孃都不認識你這個老孃了。”李路由笑着說道。
一會兒一個老師拿着大紅紙走了出來,貼在公告欄上,上邊寫着獲獎名單。
“最佳節目獎獲得者李詩詩,節目《月宮》。”李路由笑着念道。
“啊?”李詩詩驚喜地從李路由的咯吱窩下邊鑽了過去,原本沮喪而失落的小臉蛋,一下子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笑容。
李路由個頭大,擋在前邊,謝婉和陳冬信心十足,矜持地沒有迫不及待地去看,這時候連忙擠了過來,露出和李詩詩同樣難以置信的表情。
只是李詩詩是喜悅,謝婉和陳冬卻是失望和憤怒。
“怎麼回事?你明明沒有露臉,你只是扮演一隻兔子!”謝婉聲嘶力竭地朝着李詩詩吼。
“劇本是李詩詩編的,沒有她編的劇本,就憑你?最多能編個宮鬥幽怨劇,能獲獎?別癡人說夢了。”李路由這時候纔不吝嗇展示自己的刻薄。
“李詩詩,你搞什麼鬼?就算你沒有和我搭檔,也不用這樣把本來屬於大家的榮譽按到自己腦袋上去吧。”陳冬的臉色十分難看。
“你瞧瞧你跟黃豆芽似的,和謝婉談戀愛時,我想一定是她摟着你的腰吧?你一大老爺們,腰肢比謝婉還細,你和她談戀愛,難道是爲了襯托她有多肥?”李路由手指頭在陳冬的胸口一戳,頓時把陳冬推的連連往後倒,李路由譏諷道:“就你這樣的,詩詩也看得上要和你搭檔?等你連和我一根手指頭扳手腕贏了,再有這樣的自信吧。”
“你們以爲自己贏定了……”謝婉冷笑起來,“誰得獎還不是人說了算?你們等着,我會讓你們眼睜睜地看着獲獎者的名字變成我和陳冬。”
謝婉覺得很荒唐,居然有人敢在她面前玩走後門的把戲,李詩詩是編劇,評委和老師領導誰知道?如果不是走的後門,獲獎者怎麼會是沒有露面的李詩詩?
可惜,這些人並不知道謝婉的舅舅是韓五,學校百年校慶的大禮堂就是自己舅舅捐建的,李滄海敢不給自己這個面子?舅舅可是最疼自己的,李滄海還想不想要剩下的捐贈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