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秀把她準備好的指甲油和指甲染料給李路由,然後又去洗手洗腳,坐在了沙發上等着李路由動手。
李路由雖然渾身提不起多少力氣,但是給安南秀畫指甲並不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安南秀的手小小軟軟的,但是手指頭並不短,手指尖呈略尖的圓形,沒有肥嘟嘟的,纖細柔美。
指甲是很健康的顏色,彷彿可以看到指甲下的血管,李路由覺得這樣的指甲已經非常非常好看了,但是他知道安南秀是一定要在上邊畫冰棒的。
李路由握着她的手,平常握的多了,總是沒有特別在意,這樣近距離地看去,真的像是精緻的藝術品,李路由都認真了許多,彷彿自己是個藝術大師正在創造絕世精品似的,一點點瑕疵都會破壞美感。
只是冰棒……李路由嘆了一口氣,創作的情緒全無,拿着膠水往她的手指甲上塗。
“幹嘛塗膠水啊?”安南秀不懂。
“塗了膠水,指甲油就是附着在膠水上,如果不滿意的話,就可以撕掉指甲油的硬殼,如果不塗膠水,指甲油很難去掉。”李路由把她的手指頭都塗了一遍,她洗完腳又穿上襪子了,還沒有脫掉,李路由就沒有給她的腳塗。
“這個我都不知道!”李路由知道,安南秀不知道,所以她特別驚訝。
李路由白了她一眼,難得承認自己有不知道的東西了。
膠水乾了以後,李路由給她塗上底油,然後開始塗指甲油,最後開始畫冰棒。
真的畫起來,李路由才感激安南秀的選擇,因爲這是一件很細心細緻的活,李路由一個大男人幹這個真有些不適應,更何況安南秀的手指頭小小的,手指甲小小的,畫太複雜的畫顯然是一種折磨,李路由又不是什麼畫家。
畫冰棒很簡單,儘量端正的長方形,然後在下邊劃一根短短的線。
李路由畫大大小小,方向各異的冰棒,很快就畫完了,安南秀看着自己手指頭上的冰棒,左看右看,可高興了。
她把小腳踢到李路由的懷裡,不安分地踹動着,“快畫,快畫。”
“好臭。”李路由笑話她,實際上安南秀身上沒有任何異味,腳丫子也是這樣,她的衣服,鞋子和襪子都透着和她身體同樣的味道,絕不可能難聞。
安南秀心情正好,瞟了他一眼,眉目間竟然有些嗔怪的神色,然後繼續看她的冰棒。
李路由自己動手,握着她暖暖的小腳,脫掉了襪子,露出晶瑩剔透的小腳兒。
安南秀低頭看他,突然有些臉紅了,小腳和小手被李路由握在手裡的感覺好像不同,第一次被他握住的時候,她晚上還做了奇怪的夢呢。
李路由卻屏住了呼吸,小小的腳趾頭像是五粒圓潤的珍珠,大小次第排列着,她的腳趾頭時而繃緊,時而彎曲,時而分開,就沒有安靜的時候,怎麼看都漂漂亮亮的,柔潤而帶着一點點隱秘味道的肌膚觸感讓李路由握着她的腳,不知道怎麼下手。
“我自己來畫!”安南秀不好意思了,搶過膠水自己來塗。
李路由不堅持服務,在旁邊看着。
安南秀想不許他看,可是心虛什麼啊,小腳而已,自己平常還不是經常光着腳丫子到處跑?有時候自己迷迷糊糊地在沙發上睡着了,也是他幫着脫掉的襪子啊。
李路由老是看,是不是很喜歡啊?安南秀心裡邊不停地猜測着,然後遮遮掩掩地儘量少讓他看到。
李路由偏要看,安南秀連他的衣服都敢燒光,自己卻這麼着緊。
安南秀看了李路由塗畫了一遍,自己就學會了,結果她的手藝遠比李路由厲害,遠比手指甲要小的腳趾甲,被她都畫上了大小不同的牛奶盒子。
左腳“伊利”,右腳“蒙牛”,她連字都能寫上去,李路由使勁瞪大眼睛纔看清楚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看嗎?”安南秀得意洋洋,看看手,看看腳,十分滿意。
“好看。”真的好看,不過不是因爲她畫的那些東西,手指和腳趾頭都漂亮極了,李路由讚美的和她問的不是同一個東西。
安南秀又光着腳在房間裡跑來跑去,新鮮了好一陣子才端來水把腳底板擦乾淨,不過不穿襪子了,直接穿着拖鞋。
“我幫你畫吧。”安南秀意猶未盡。
“我不畫。”哪裡有男人畫手指甲的,李路由接受不了這個。
安南秀不管,抓住李路由的手抱在胸前,不讓他逃跑,並且警告他:“乖乖的,就畫大拇指,如果不聽話,我就用束縛術了。”
李路由無奈,就畫大拇指還能接受,配合着她,“打算畫個什麼?”
“冰棒!”
“不要。”
“牛奶盒子!”
“能不能畫別的?”安南秀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她自己高興就行,李路由沒有她那份底氣,不想被人左看右看後驚訝地問到底是什麼,然後一臉尷尬地告訴別人是冰棒,再看着對方嘖嘖感嘆。
“巨型爬爬蟲!”
“那是什麼?”
“很大的蟲子,可以一口吃掉一棵大樹。”
“你給我畫個超人吧。”李路由不指望安南秀畫點正常的東西了,拿手機找了內褲外穿的超人衝向天空的圖片給安南秀看。
安南秀不屑地看了一眼李路由,在她看來,這顯然是很沒有品味的圖片了,當然,冰棒和牛奶盒子也不見得有品位,不過安南秀自己是不考慮這些問題的。
“畫到中指上吧。”李路由再提點小意見。
安南秀想了想,同意了。
安南秀就開始給李路由畫超人。
李路由想把手拿出來,洗完澡的安南秀沒有穿內衣,可以感覺到她的胸口有着少女獨特的柔軟觸感,甚至有小點點在手背磨蹭。
李路由動了幾下,安南秀緊緊抓住,警告地看着他:“不許動。”
李路由只好開始背單詞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果然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對於男女間的不同越來越不在意了,第一次抓住安南秀胸口的時候,她都哭了,要不然就要他喊媽媽,還要電他,現在居然毫不在乎。
不過這也是她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
可李路由不可能沒有意識到啊,越是想不去在意,感覺越是靈敏,李路由夾-緊了雙腿,有些尷尬,有些欣慰,因爲那個東西沒有壞,一點點的擔心都沒有了。
安南秀終於畫完了,拿着自己的中指和李路由的放在一起比。
她的中指還沒有李路由的小半大,秀秀氣氣的,和李路由的一對比粗細色彩分明,即使她的畫的是冰棒,也比李路由的好看多了。
李路由趁機離開了安南秀的小胸部,看着精緻的畫嘖嘖感嘆着,“你可以去當畫家了。”
“作爲一名優秀的大賢者神術師,這只是最基礎的,因爲每一名大賢者神術師都可以在神堂的一扇玻璃窗上留下自己的畫像。我在七歲就開始畫了,斷斷續續的,一直到十三歲才完成。”安南秀驕傲地說道,語氣裡有一種自然的底氣,很顯然那絕對是即使是安南秀也不會覺得無所謂的了不起的榮耀。
“你不是十歲才成爲大賢者級別的神術師嗎?怎麼七歲就開始畫了?”李路由疑惑。
“因爲我是安南皇室的長公主啊,將來要成爲天雲神境最強大帝國女皇的人,也是被認爲最有可能成爲新的神祗的人,這是大賢者神堂的榮耀。”安南秀理所當然地說道。
大概就是美國總統山,天安門城樓那種級別的待遇吧,李路由已經很久沒有意識到安南秀是多麼地了不起的人物了……因爲她在手指頭上畫冰棒,腳趾頭上畫牛奶盒子。
“多大的畫啊,你畫了這麼多年。”李路由對她的畫畫水平更感興趣。
“大概一百來米高吧,二十多米寬,屬於最大的那種玻璃窗了,整個大賢者神堂的賢者殿裡這樣規模的玻璃窗也就十二面。”安南秀的大拇指和食指分開,比劃出一小段長度給李路由看,好像她說的一百多米高就是這麼長。
李路由不去看她那個誤導和讓人疑惑的手勢,只是驚歎,如此巨大的畫像,安南秀都能完成,那是達芬奇,米開朗琪羅的級別了吧!
“要不你去賣畫吧,天才的畫家比天才的鋼琴家更容易讓人接受,以你的才華,真的可以成爲全世界追捧的公主。”李路由實話實說。
“賣畫?”安南秀冷笑,“誰配擁有我的作品?”
李路由比劃着大拇指給她看,還指着她腳趾頭上的牛奶盒子。
安南秀不理會李路由的揶揄,看到牛奶盒子,就想喝牛奶了。
冰箱裡沒有了,安南秀站在冰箱前,很失望地看着李路由:“去買牛奶。”
“自己去吧,我沒力氣。”後遺症很厲害,現在已經恢復了一些,但還沒有到可以輕鬆上樓下樓,跑街對面買牛奶的地步。
安南秀考慮了好一會,在不想換衣服和喝牛奶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去換了衣服,跑出門買牛奶了。
附近的人都認識安南秀了,這樣美麗而獨特的小女孩想讓人不記憶猶新都難,所以安南秀自己買牛奶是沒有問題的,總不會再有第一次去買冰棒時那樣的事情發生了。
李路由躺在沙發上,看着中指上的超人笑,安南秀真是無聊啊,希望明年她考上國府大學以後,整天跟着自己去上學,不會再這樣無所事事了。
明年李路由也大三了,註冊會計師的考試成績出來以後,他就可以去一些事務所打工了,薪水肯定不高,但是大學生能有收入就不錯了,關鍵是可以積累工作經驗,畢業後找工作有優勢。
李路由坐了一會,就聽到門鈴響,安南秀沒有這麼快回來吧,估計是忘記帶錢了,李路由掏出錢,磨磨蹭蹭地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門一下子被推開,門口站着的是在學校裡調查自己的那兩個國安,那個西裝男子迅速掏出槍指着了李路由的腦袋,頂着他走進了房間。
又被槍指着腦袋了,李路由卻格外冷靜,這樣裝着消聲器的小手槍,對他根本沒有什麼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