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普通人,正在一邊開車,一邊接電話的時候,遇上眼下這種狀況,很可能會措手不及,發生車毀人亡的悲劇。
不過李慶不是一般人,他的反應能力,遠非常人能比。
在那貨櫃車衝出巷子的瞬間,李慶扔下電話,猛踩剎車,同時雙手一打方向盤。
他沒有像普通人那樣,驚慌失措之下猛打方向盤。那樣的話,很可能導致側翻。
李慶打方向盤的幅度並不大,動作也不激烈,因此在刺耳的剎車聲中,他的汽車緩緩地橫了過來,最後滑行着險險停在貨櫃車前。當車子停穩時,橫過來的車身距離那貨櫃車,只剩下不到兩米的距離!
李慶沉着臉,倒車,調頭,開車駛離那貨櫃車。
他已經感知到了那輛貨櫃車中的氣息,知道這輛貨櫃車來者不善。現在他把車開走,並不是怕了對方,只是爲了防止自己纔買了一個多星期的新車被打壞而已。
李慶將車開出十多米外,靠路邊停下。將抽了小半的雪茄放在菸灰缸上,他打開車門,跳下汽車,走到了道路中央。
他不知道來的是誰,但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他想要弄清楚究竟,搞清楚那不好預感的來源。
當李慶在路中間站定後,又一輛貨櫃車從後面開過來,堵住了李慶身後的車道。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轎車,從之前那輛貨櫃車衝出來的巷子裡開出來,堵住了巷子口。看起來是要防止李慶從那條巷子跑掉。
很快,兩輛貨櫃車的車廂同時打開,一條條手持着砍刀的壯漢,自車廂裡絡繹跳下,轉眼之間,兩輛貨櫃車上,就各自跳下來二十幾條大漢!
這些大漢,清一色的光頭,穿着清一色的黑色緊身背心、軍綠色迷彩褲,腳蹬仿製軍靴,一看就是有組織的團伙。
而那輛黑色轎車上,則下來了四個穿着黑西裝,神情冷漠的中年男子。
前後兩個方向,足足五十多個手持砍刀的光頭大漢,氣勢洶洶地向着李慶包夾而來。而那四個從轎車上下來的黑西裝,則站在汽車旁,冷冷地盯着李慶。眼神殘忍而冷漠。
李慶皺着眉頭,視線掃過那洶涌而來的五十多條光頭大漢,又看了看那四個黑西裝,確定這些人自己一個都不認識,不由以一種莫明其妙的語氣說道:“你們是什麼人?跟我有什麼仇?”
沒人回答,卻有一條光頭大漢對着李慶一揮刀,大喝一聲:“砍他!”
隨後,一衆光頭大漢同時發出吶喊,猛然加速,舉刀向着李慶衝來!
看着那些莫明其妙就要砍自己的光頭大漢,心裡那不好的預感始終揮之不去。加上他心情本來就不好,遇上這種莫明其妙的事,更是激發了火氣。煩躁之下,李慶猛一握拳,低吼一聲:“都給老子去死!”
吼聲中,李慶不退反進,迎着前方的光頭大漢們衝了上去。幾大步掠至那些光頭大漢們身前,李慶左腳點地,右腿一個橫掃千軍,蠻不講理地掃/蕩而出。
啪啪啪!勁腿橫掃,勁風激盪,褲管竟給勁風拍出啪啪脆響。
砰!悶響聲中,李慶這橫掃千軍的一腿,正中衝在最前面的一個光頭大漢肋下。那光頭大漢面對這快如閃電的一腿,根本沒能做出任何反應,哇地噴出一口鮮血,像個破口袋般斜飛出去,轟然摔倒在地,一聲不吭地暈死過去。
一腿掃飛一人,李慶雙腳猛然發力,踩着彈簧般騰空而起,右腿高掄過頭頂,大斧般劈下。正是模仿的倪園園那天使出的腿法。
砰!悶響聲中,李慶腳後跟重重劈在一條光頭大漢肩膀上。那光頭大漢同樣來不及招架或者反擊,只能眼睜睜看着李慶的重腿劈落。隨後便慘叫一聲,跪倒在地,肩膀腫起老高,一條胳膊再也擡不起來,連肩胛骨都給李慶劈裂了。
在李慶一腳劈倒那光頭大漢的同時,前後左右,同時好幾把砍刀向着李慶劈來。李慶此時剛剛着地,貌似已來不及反應,然而就在他幾乎必然被這幾把刀砍中的同時,他忽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動了起來。
只見他身子如風車般旋轉,帶起呼呼風嘯,一雙腿幻出重重殘影,鐵棍般橫掃四面八方!
砰砰砰……
沉悶密集的爆響聲中,以李慶爲中心,好幾條人影好像皮球一般彈飛出去,跟着又是一陣噗嗵噗嗵的撞擊聲,卻是那彈飛出去的幾個人撞上了身邊的同伴,那些光頭大漢們頓時像是多米諾骨牌般躺倒了一大片!
清空了身邊後,李慶大喝一聲,虎入羊羣般撲入人羣之中,拳打腳踢,肩撞膝頂,只聽砰砰之聲不絕於耳,一條又一條光頭大漢痛哼着拋跌出去,又重重地摔倒在地。
轉眼之間,五十幾條手持砍刀的光頭大漢,就已經被李慶全部放翻在地。其中大部分人都已昏死過去,只剩寥寥幾人清醒着,躺在地上痛哼呻/吟!
這還是李慶手下留情,剋制住了心中那黑暗暴戾的殺意。否則的話,此刻這條車道上,怕是早已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放翻這五十多條光頭大漢後,李慶冷冷地看向那四個黑西裝。
此時此刻,那四個原本以冷漠、殘忍的眼神看着李慶的黑西裝,臉上的冷漠早已不翼而飛,殘忍的眼神早變成了震驚駭然。
被李慶冷眼一看之下,那四個黑西裝更是同時打了個冷戰,彼此面面相覷一陣,突然同時行動起來!
只不過……他們的行動卻不是爲了向李慶出手,而是想要趕緊上車逃跑。
“想跑?跑得了嗎?”李慶冷哼一聲,俯身撿起一把砍刀,掂了掂,猛地一刀擲出。
嗖!砍刀化作一道冷電,直奔那輛轎車前輪。
砰!爆響聲中,轎車前輪居然被李慶擲出的砍刀砍爆,發出一記駭人的爆響!
李慶向着那四個黑西裝大步迫近,口中森然說道:“說,你們是什麼人?是誰讓你們來對付我的?”
那四個黑西裝見開車逃跑的企圖落空,彼此對視一眼,突然鼓起勇氣,向着李慶衝來。前衝之時,四人彼此拉開距離,以四面合圍之勢,向着李慶發起了攻擊。
“還想反抗?”李慶森然一笑,突然一動。
只見他左腳點地,右腳閃電般踢出連環三腳。砰砰砰三聲響,前方和兩側的三名黑西裝還來不及動手,就一頭栽倒在地,抱着小腿痛哼起來。卻是各中了李慶一腳,被李慶踢斷了小腿!
連環三腳過後,李慶猛然轉身,面向背後那朝他打出一拳的最後那名黑西裝。
轉身的同時,李慶五指併攏,捏成手刀,迎着那黑西裝的拳頭一刀劈出。咔咔幾聲脆響,李慶的手刀正劈在那黑西裝的拳頭上,直將他的指骨劈碎。那黑西裝頓時怪吼一聲,額上冒出碩大冷汗,抱着手踉蹌退下。
李慶上前一步,逼視那黑西裝,“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對我下毒手?”
李慶這番話,乍一聽貌似很沒道理。這一場亂戰下來,他幾乎是毫髮無傷,只是衣服在剛纔的亂戰中,被砍刀劃出了幾條口子而已。而那些光頭大漢反而躺了一地,個個骨斷筋折。四個黑西裝也都斷了骨頭,看起來反像是李慶對他們下了毒手。
但事情不是這樣算的。如果李慶不夠強,那麼被五十多人圍着一頓暴砍的話,下場必然非常悽慘。就算能僥倖不死,也肯定會被砍成殘廢。
所以,這些莫明而來的光頭大漢,確實是要對李慶下毒手。只是沒想到李慶強到這種程度,反過來對他們下了毒手。
“我們只是收錢辦事……”那指骨碎了的黑西裝顫聲說道:“對方給我們錢,把你的資料和照片傳給我們……由始至終都是通過網絡交易,我們沒見過僱主,不知道是誰要對付你……”
“不知道?”李慶一哼,突然一步跨至那黑西裝的身前,一把抓住他完好的那隻手,沉聲道:“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說話時,他緩緩發力,咔咔脆響聲中,那黑西裝頓時痛得慘叫起來,連連告饒:“不要再捏了,我的手快碎了!我是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我們真的是在網上接的活兒,根本沒有見過僱主的面啊!”
這黑西裝在手掌即將粉碎的威脅下,仍然一口咬定不知情。李慶察顏觀色,發現這黑西裝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心裡已經信了一半。
畢竟,現在網絡發達,打家們在網上接活兒並不奇怪。
不過他並沒有全信,握着那黑西裝整隻手掌的大手,改爲抓住他的小指:“網上接的活兒?我不信!你在騙我!”說話間,李慶發力一折,啪地一聲將他的小指折斷:“說真話!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來對我的?你不說也可以,我們可以慢慢來!”
說話間,他又握住了那黑西裝的無名指。
“啊!”小指被折斷時,黑西裝慘叫一聲,帶着哭腔說道:“我們真的不知道,真的沒有騙你啊!就算你把我渾身的骨頭都折斷,我們也說不出來是誰要對付你的啊!”
李慶不動聲色,握着他無名指的手緩緩發力。但那黑西裝只是緊張而又痛苦地連連哀叫,賭咒發誓說真的沒有騙他,真的不知道僱主是誰。
眼看那黑西裝的無名指就快要被折斷了,那黑西裝眼淚都流了出來,卻還是沒有改口。直到這時,李慶纔算是相信了他的話。
不過相信是相信了,但李慶還是無比冷漠地折斷了那黑西裝的無名指。
這些人想砍死李慶,想要他的命,而他只是打斷了他們幾根骨頭,已經算是夠仁慈了。若是他催動力量種子,化身黑騎士的話,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下來。能在李慶手下保住性命,他們應該感到慶幸纔是。
一腳將那黑西裝踹翻在地,李慶心裡不好的預感仍然揮之不去。他沉着臉,看都不看滿地的傷員,大步走到自己的車子前,上車找到電話,撥通了蘇蘇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