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知道對方是用了虛擬電話還不夠,我必須證明,這個電話,一來,的確是被利用的,二來,可以真正的實現利用。
於是,我要了經紀人的聯繫方式,又找到某寶的一個賣家,僞造了經紀人的號碼,打給之前襲擊我們時,打過來的號碼。
“你好,我是angle豆的經紀人,請問,你之前是不是給我打過電話呢?你那邊,有什麼項目,想和我合作嗎?”我撥通之後,隨便就找了個藉口。
對方愣了一會兒,似乎在小聲和身邊人確認,這個號碼,以及,誰是angle豆。
“我們沒有給您打電話,我想這裡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吧。”對方的聲音雖然客氣,但擺明就是看熱鬧的態度:“我們完全沒有和angle豆合作的意向。
今年我們主要合作的是男藝人,如果你們那邊有合適的男藝人的話請聯繫我們,但是女藝人方面,名額已滿,實在是很抱歉。”
這些話說完之後,對方又說了句有機會聯繫,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看見,對方不僅完全沒有合作意向,更是從心底裡看不起田豆這個新出道的藝人。
雖然我的確證明,號碼任何人都可以僞造,對方的聯繫方式也是假的,但其實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因爲表演當天,去的不僅有田豆的粉絲,更有很多普通的遊客。臺上臺下那麼多部手機,就算到時候,可以在粉絲內動員,找個藉口讓粉絲們上交手機,表演結束再發放。
那遊客呢?總不可能,要求那些前來參觀的遊客,也把手機上交了吧?
我想來想去,又給水修,發了視頻過去。
“水修,你先聽我說,我剛剛通過某寶,已經證實了,虛擬電話的可行性。但是在場的每一部手機,都有可能成爲邪氣的載體。
我也沒辦法,讓每一個人都願意把手機交出來的,水修,你有什麼辦法嗎?”
水修的背景,似乎是一間巴洛特風格的客廳。每一件歐式傢俱上,都雕着誇張的浮雕,甚至在水修的背後,有一個,黑色的,開放式的假壁爐。
這個壁爐的存在,就像現在待在房間裡的水修一樣,格格不入。
“水修,你哪兒啊?”我忍不住,問。
水修回頭看看四周,說:“已故明星的客廳,丟丟,你剛說,某寶就可以造假是嗎?這並不是一個高科技?”
他們居然還在查明星死後是否殘存邪氣?我把這個念頭先撇到一邊,回答水修的提問:“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高科技。但是我都能用錢買的東西,其他人,也肯定能夠買得到。”
“那範圍太大了。”帶着白手套的萬文玉,出現在了畫面裡,他雙手互相拍了拍,似乎在彈掉手套上的灰塵似的,說:“手機的發射範圍很廣,全球都可以。”
“但是邪氣的發射範圍,應該不會太遠。”水修看着我,很認真地交待:“丟丟,沒收手機是不可能的。
人多勢衆鬧起來不好看不說,如果沒收手機,更會顯得我們無能。”
“但是,但是不能追蹤信號嗎?”我想起諜戰片裡的畫面,激動地,捏住屏幕的兩側,恨不得鑽進去跟他們比劃:“就是,就是追蹤信號啊!”
“放開那個電腦。”萬文玉推推鏡框,嫌棄的瞄着我,說:“可以,我生前有幾個基友,專業黑客一百年,做個跟蹤是沒問題的。”
“丟丟,你真聰明。”水修笑着誇獎我,對着屏幕稍微擡了擡手,又放下,乾咳一聲,說:“科技這方面的事情,用靈力解決過於沒有頭緒不說,更可能被對方發現,打草驚蛇。
你們用黑客技術去跟蹤手機信號,的確是最快的方法。”
我看着水修不知道放在哪裡好的手,嘆了口氣,如果現在他在我身邊,我還真想讓他摸摸我的腦袋,像哄小動物一樣,哄着我。
於是,我們就這樣說定了。
我提供給萬文玉他需要的一切信息,他去聯繫自己生前的基友過來省城,而水修,繼續留在原地假裝勘察,以免對發懷疑。
商量好以後,我又給姓周的打了電話,讓他如此這般,好好的安排一番。
翌日正式遊行演出。
表演九點開始,現在,八點半了。
“對不起,各位,由於現場有精密儀器,使用手機可能造成不便,請各位將手機交上來。”靈盟派出來接洽的人,舉着一個大大的布包,站在後臺裡,對所有人說。
幾個難搞的明星,馬上就表現出了不配合。
“這是我孤陋寡聞了嗎?怎麼我沒聽說,有什麼遊行是需要精密儀器,而且必須要沒收手機的?”一個已經化好妝的女星,舉着自己的大腎六,諷刺地看着他。
“是的,是你孤陋寡聞。”靈盟接洽的人,本來就是修行者,他的世界裡,並沒有什麼明星的概念,當然也不給這個明星面子,直截了當的說:“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不要賣弄自己的無知。”
呃……
我也是無語了。
說好了是接洽的人,怎麼會派出這麼一個二百五?
我直接就鑽到了田豆那邊的工作人員裡去,一來這些人都認識我,好躲。二來,我也不想參與到沒收手機的行列裡。
“啊呀,不就是一個手機麼?配合一下,又怎麼樣了,難道上臺的時候還要自拍啊?來不及p圖的,親。”又出來一個明星,直接把自己的手機,丟進了靈盟接洽人舉起來的布包裡。
我看一眼綠水,果然她跟我一樣,準備看這些人掐架。
可惜,這倆人對視了一會兒,居然互相笑着稱讚起對方的服裝,完全沒有要掐架的意思。
明星們一個個都把手機交了,接着是經紀人和助理們。
這是現場直播,是個很好的宣傳機會,所以,他們都想馬上發通稿搶頭條,所以難免有點兒氣憤,但是,又不想得罪這麼大的金主。
一時間,整個後臺的氣氛,都不怎麼好。
而田豆的經紀人,則一臉奸笑縮在角落,在我們和靈盟的安排下,他的手機,少收了一部。
很快,遊行就開始了。
田豆的經紀人,躲在圍觀的隊伍裡,一邊拍着照一邊發着微博。
而我,一直都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死死地盯着他手裡的手機看,等待着邪氣的出現。
九點三十五分,田豆的花車已經遊園半周,這時,花苞已經怒放,站在花車頂部的她,正帶着耳麥,載歌載舞。
胡叔雲待在第二層,小心地保護着他,不讓她靠近舞臺的邊緣,更是小心,有任何僞裝成粉絲的人,可能會對她造成的傷害。
我對花車,其實並不擔心。
這個三層花車上所有的藤蔓,都是昨晚綠水連夜用靈力做出來,隱藏好的,至少,對方如果在花車上攻擊她,是一定不會成功的。
唱完整首歌,花車正好停在了,露天的舞臺前,田豆在胡叔雲和其他伴舞們的攙扶下,走下花車,在舞臺上騰起的煙霧和泡泡裡,開始跳舞。
她身上爲了配合花車,穿着一條帶着金屬裙撐的蓬裙,少說也得有十五斤,而她耳朵上、頭上、脖子上、手腕上的飾品,加起來恐怕也得有十斤吧。
這麼多重物壓在她身上,她還能神態自若的舞蹈歌唱,唉,這麼努力的姑娘,如果不好好保護她,不說靈盟的約定了,我自己心裡就覺得不好受。
這首歌唱到副歌的部分,經紀人假扮成了粉絲,捧着一束花上臺。
我馬上鑽去後臺,問躲在那裡的黑客,準備的如何。
他連我看都不看,衝我點頭,說:“好了,現在就等對方打來電話了。”
我緊張地看着他,再看看舞臺上,漸漸靠近田豆的經紀人,和在她身後兩步距離伴舞的胡叔雲。緊張的,胃都要抽了。
這時!手機響起。
信號瞬間出現。
黑客雙手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着,憑藉事先植入經濟人手機的程序,開始追擊這通電話的來源。
而一股邪氣,也從經紀人慌亂接通的手機裡,慢慢地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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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股黑氣圍繞在田豆和其他伴舞的身邊,甚至舉起了田豆,一副要把她扔下臺的架勢。田豆驚慌失措,不敢再唱歌,改爲閉着嘴哼唱。
臺下稍微有點騷動,但所有人都以爲這只是吊威亞而已,沒有人發現,田豆正命懸一線。而我的心,卻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千鈞一髮之際,胡叔雲從天而降,浮在空中,一手假裝自己抓住了一根繩子,一手抱住了田豆的腰身。
“田豆,邪氣正在攻擊你,但是,出名的機會,就在這一舉了,你敢不敢拼上一把?”胡叔雲關了田豆身後的耳麥,在她耳畔小聲說。
醉心於出名的田豆,被胡叔雲這樣一說,完全不怕了。
她臉上不僅沒有了剛剛的慌亂,反而被一股堅定取代,她說:“敢。”
胡叔雲衝她露齒一笑,說:“那麼,我一定會保證你的平安的!”說完,對我眨了眨眼睛。
我用靈力聽完了這一段對話後,總算是安了心。
既然田豆的安危已經解決了,那麼接下來,就該搞清楚,這股邪氣,是從哪兒來的了。
於是,我直接大步朝已經下臺的經紀人走去。一個昏睡訣,讓他進入昏睡,然後搶到了他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