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怎麼會!怎麼會!”難以相信這是事實的閻明,踉蹌了一下,轉頭望着那個滿是疑惑的小女人,“晴兒,晴兒你說句話啊!你不是啞巴啊,你說話啊!”
“……”小小的女人好心的比劃着自己的脖子,而後擺了擺手,告訴他,大師傅說的是事實,自己因爲受了傷,所以不會說話,是個啞巴。
可是閻明那裡能看得懂,只是看着她比劃自己的脖子,纔想起來,吳彩麗當年那一刀,驚慌的想要扯去她脖子上的毛巾,卻被她下意識的躲開了,滿是警惕的望着他。
“閻總,她,她是個啞巴!有什麼事,你找我們就好了,不要問她,她也不能說明白不是麼!”村長自然是護着這個在村子裡帶來三年的女娃,一個剛見面不久的男人,要對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動手,這怎麼也說不過去的吧。
“……”可閻明哪裡會聽他的,一把扯過想要逃跑的小女人,扯去了她礙事的帽子和毛巾,將猙獰醜陋的疤痕展現在眼前。
那小小的女人驚恐着掙扎着,不住的拍打着,她討厭人家看着她的疤痕,討厭打架厭惡的表情。所以想要將它們藏起來。
望着頸間那道長長的疤痕,猙獰恐怖的佔據着她白皙的頸部,原本漂亮的長頭髮早已不再,而今卻只有寸把長的頭髮,也是雜亂無章,面對這樣的她,使他心中泛着股股的疼,就好像回到過去,當初看着她被狠心的割傷卻無力阻止一般的痛。
不顧一切的將她抱緊,那般的用力,就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被嚇*了的某女忘記了掙扎,直到那滾燙的淚滴落與她的頸間,才讓她有了些反應。心**,卻不知爲什麼!
“……”望着那猙獰的傷痕,淚不斷的流出。三年的時間都無法抹去的疤痕,當初會是怎樣的恐怖?他的晴兒到底是怎樣活過來的?細細的親吻着她的醜陋的傷疤,像是這樣做就可以抹去那該死的痕跡一般。
他不在乎那道傷疤是多麼醜陋,因爲他的晴兒還活着。活生生的回到他的身邊了,這就足夠了。在以後的日子裡,他會好**她,愛她一輩子,讓她做最幸福的女人,再也不會受到傷害,再也不會有半點委屈。
門口被石化了的衆人忽略不計。
被緊抱在懷中的小女人,本能的想要安慰這個傷心流淚的男人。這可是第一個不害怕她疤痕的人呢。
可是當接觸到他炙熱的眼神時,有些驚恐的縮回想要給他抹眼淚的手,紅着臉望着門口的人們,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他。她的記憶中已經沒有了他的影子,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只是陌生人而已。陌生人不該有這樣親密的舉動的。
她是女人,被男人這樣抱着,會害羞,會臉紅。
可是,閻明沒有失憶,面對這樣的她,他會不安,強烈的不安。他不能鬆手,害怕鬆開手,她就會不見,會變成幻影,讓他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次破滅。
“晴兒你聽我說,你別害怕我,我是你丈夫啊,是你的明啊!”
丈夫?!大家再次石化!特大新聞哎,小啞巴原來是晴天實業總裁的妻子?!
“那個,閻總,你是不是搞錯了?小啞巴是三年前阿華從城郊水溝裡撈上來的,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妻子?何況,你們也……”仔細看了看他們兩個,一個西裝革履,英氣十足,而一個土裡土氣,渾身是疤,實在是不像一對。
聽了他的話,懷中的小女人隱隱有些失落。不可否認,剛剛聽他說起,他是自己丈夫的時候,心裡有些小小的雀躍的。可是很快辨認清事實。這樣優秀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屬於自己的呢。一股自卑油然而生。
“她是我的妻子,真的是我的妻子!是我十六歲時就認定的妻子!”他宣告着,眼睛卻從未離開過她。“我的晴兒很美,是個很活潑的女人,喜歡唱歌,跳舞,天生一副熱心腸,總喜歡多管閒事。我的晴兒很美,有雙會笑的眼睛,只要看着她,就會覺得生活真的沒什麼大不了。正如她的名字,總是給人溫暖的感覺。一個簡單的微笑,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我的晴兒在我眼中永遠都是最美的女人,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輕輕撫過她的眉眼,臉上呈現着三年來從未有過的溫柔。“晴兒我們回家吧,沒有你,我都忘記了家的味道是怎樣的!”
這……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敢情兒他們家領導來觀光,還打算順道拐帶人口?
這……
懷中的小女人內心糾結着。這裡是她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怎能說走就走?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老公一起?這麼優秀的男人竟然會這麼癡情?該不會是騙子吧?呃,應該不會,看着他真情流露的樣子,應該不會是騙子。可,自己怎麼就突然多出個老呢?
“晴兒,你想家了麼?你已經很久沒見過你的父母了吧?還有司晨,你最愛的弟弟!”他的晴兒失憶了,這一點他終於理解了。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難免會受傷。不過沒關係,他可以慢慢的告訴她。只是,她如今不會說話?是傷到了聲帶麼?真是該死,沒有好好的治療呢!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機會復原。
司晨?好熟悉的名字啊!是誰呢?弟弟?我有弟弟?
**的望着他,沒有由來的信任!
合同順利簽約,生意敲定。閻明心情大好,因爲找回了她。
看着這個**的女人滿含熱淚地和村民們告別,真的是哭笑不得。伊然,你還記得麼?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情景呢。在剛剛懷上你的時候。他的晴兒啊,真的沒有改變過。
“總裁,我來吧!”經過一段顛簸的路程,他們終於從鄉下回到了城市中。而那個一路上像個好奇寶寶東張西望的小女人早已睡着了。真是的,還是像以前一樣,這麼沒有危機意識,真是拿她沒辦法。助理好心的想要讓他減輕負擔,卻被他拒絕。
“我自己來!”已經三年沒有抱過她了,一定要好好地補回來。這個丫頭,三年來到底怎麼過得?身子這麼輕,這怎麼能受得了。
打開家門,小心的將她抱回臥室。迅速的少了些許熱水幫她擦拭着身子。一切都是這樣熟練。望着她更加瘦弱的身子,不用的泛着疼痛。這些年,她過得並不好吧!怎麼會瘦成這樣?
處理好一切後,便回到牀上,仔細的看着她,目不轉睛的看着,一輩子都看不夠,這是他的晴兒,真的是他的晴兒。他的晴兒沒離開他,回來他身邊了,真的回來了。真好,他的晴兒還活着,真好!他的晴兒很健康,真好……
睡的半夢不醒的小女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正看着她*笑的男人,有些驚愕,不由得紅了臉頰。害羞的藏進被子裡,不敢看他。他怎麼這樣看着自己呢,好羞人啊!
這次回來,他的晴兒好害羞啊!真可愛……
閻明好心情的將她從被子裡撈出來,輕輕點着她的鼻子,“壞丫頭,這樣會把自己悶壞的!你是我老婆,我看着你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你得習慣,知道麼!”溫柔的笑着,連被子帶人一起抱進懷裡,笑容綻放。
感受着他的溫暖,小小的女人再次進入夢鄉,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啊!真好……帶着**的笑容,深深地睡去。
晴天企業總裁閻明,將一陌生女子帶回家中的報道早已成爲焦點。只是短短半天的時間,這件事,已經不再是秘密了。
司晨冷笑着,他還是背棄了他的誓言另尋新歡了麼?他忘記了姐姐麼?手中的報紙早已被揉成了紙團。
莫空夏紫色的眼眸中,早已沒了溫文之氣,被隱藏起的戾氣再次顯現出來,沒想到這些人中,竟然是他先背棄了誓言。
一時間,楚情,邵新,尹浩,夏陽,杜建超幾個人通通得知了這個消息。大家紛紛爲了那個小女人感到不值。
幾乎是同一時間,幾個人不約而同的聚集到了許久沒有到過的閻明家門口。那是閻明和那個小女人最初的家。他怎麼可以讓他人入住?
“總裁,不好了!”助理急急撥通了他的電話。
“啊?怎麼了?急成這樣!”閻明好笑的問着。
什麼時候了,還能笑得出來?總裁腦袋有問題了麼?助理大不敬的想着,“昨天我們從種植園回來的時候,被人跟蹤了,你帶女人回家的事情成了頭版頭條,現在您家門口都是記者,還有還有,那莫氏企業的負責人也到了,你還是想辦法處理一下吧!”
“司晨知道了?”他訝異,側身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小女人,不由得低笑出聲,“我知道了!”這丫頭,還是這樣貪睡!也好,知道了也好,或許只有司晨,纔可以讓她恢復記憶。
獨自起身,在小小女人額間印下一吻,而後踏出房門,他要見見司晨,告訴他,他的姐姐還活着的消息。
鐵門外,保安阻攔了記者羣的採訪。得到閻明的允許,只讓昔日的好友進入了家中。大家的冷眼相對,讓他感到十分的無力。大家都是這樣看待他的麼?他對於晴兒的感情就是這樣一直不被看好的。
“你們想說什麼就說吧!說完,我告訴你們一件事情!”他淡淡的開口,事情果然是沒辦法隱瞞的,既然如此,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哼,這就是你的回答麼?姐姐失蹤了,你就自由的!是該找個女人,結婚生孩子了!”司晨隱忍着心中的痛,冷笑着嘲諷。
“你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楚情含着眼淚緊咬着嘴脣。
大家都沒發現,身後的臥室門悄悄的開了一道門縫。一個小小的腦袋從門縫裡探出來,小心的瞧着打擾她睡覺的人們。大家都怎麼了?好像在吵架哦~~觸及到司晨的身影時,眼淚不覺得滑下來。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爲什麼呢?爲什麼好端端的會流淚?
司晨也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悄悄看着他。讓他不悅的望去。卻也是瞬間淚流滿面,那雙眼睛,不會錯的。不是他的姐姐又是誰?他失蹤了三年的姐姐啊……
大家錯愕的望着司晨流淚的眼,下意識的朝閻明身後望去,瞧到那個嬌小的身影時,瞬間呆若木雞。狂喜與興奮佔據了心靈。原來,他帶回來的女人,竟是……他找到她了,還是讓他最先找到她了!大家紛紛鬆了一口氣,幽怨的剜了他一眼。氣他不早點告訴他們,讓他們鬧了這麼大的誤會。
“二姐,是你麼?”司晨小心翼翼的問着,聲音輕的嚇人。
“……”他就是自己的弟弟麼?原來看到家人會淚眼汪汪是真的哦~~所以,她笑了,淡淡的笑容,讓司晨孩子氣的哭出聲,一頭撲進姐姐的懷裡,緊緊地抱着她。
“……”她心疼的撫着他的脊背,****他的頭,無聲的安慰着。
“我就知道,就知道姐姐不會丟下我的!我就知道,姐姐還活着,還好好的活着!”擡起頭,終於有了些許笑容,奇怪的問着她,“姐,你不開心麼?怎麼不說話?”
說話?小小的女人,臉色一僵,笑容暗淡下來。
“姐?二姐?”司晨輕輕搖晃着她的肩膀,卻看到了她隱藏起來的傷疤,觸目驚心。
“她,三年前被吳彩麗那一刀,傷到了聲帶。所以沒法說話!”閻明遺憾的告知大家。
“怎麼會!”大家倒吸口涼氣,滿眼淚光的望着這個久經磨難的小女人。
“怎麼會!怎麼會!”司晨難以相信的搖晃着腦袋,那個整日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的二姐,怎麼會不能開口說話了呢?怎麼會,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