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軍閥
果然,男的一上來,女的不敢吭聲了,面色灰白。
徐寶看了看兩人,慢悠悠的道:“你們誰先招,誰無罪釋放,後招的人死罪。”爲使自己說話更有氣勢,她用力的拍了拍手裡的槍。
吃飯最大,任何妨礙徐寶吃飯的事情都是她痛恨的,說出的話讓人聽的陰森森的,再看那手上的槍,更是驚恐,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崩了。
那男的趁着那女的還在猶豫的時候,普通一聲跪下喊:“大人,我錯了,是她先勾引我的,她想害小叔奪張家財產,不關我的事,我只是夥計!”
這男的話一說,現場一陣譁然,真相啊!
那張氏被這沒出息的男的氣死,當場和他扭作一團,要和他拼命:“你上老孃的時候那麼積極,招供也這麼積極,你去死怎麼不積極啊!”
……
於是在吳忠崇拜的眼神下,徐寶急忙忙的去吃飯了,剩下的交給他去做了。
急趕慢趕終於趕到了飯點,徐寶吃的十分香甜,難得做了一件正經事,徐寶一副大哥你快問我,事情怎麼樣了,快問啊!
奈何吳安國非常沉得住氣,一頓飯吃完都沒有開口,讓徐寶十分失落。
事實是吳安國一大早自己的事情都沒有做好,老是惦記着小丫頭,於是偷跑去看她審案,然後老大偷跑了,下面的人也跟着了,宋一韓自然也去了,李子龍和張世清也來湊熱鬧。
然後回去以後,他們都深深的覺得世界觀顛覆了,原來案子是可以這麼審的,吃飯期間,他們都在反省,是不是自己腦子不好使,老是把簡單問題複雜化了。
吃飽飯,徐寶有力氣了,覺得早上還挺好玩的,決定下午繼續辦公。
有了早上的審案,下午來看熱鬧的人更多了,連吳安國他們拖拖拉拉的最後又去偷看,不辦公了。
徐寶辦案很利索,看不爽的人就拉下去打,總能打出個子醜乙卯來……
等到一天過去了,曲陽縣就出現了一個女青天。
晚上吃飯的時候,吳安國終於沉不住氣了,開始發問:“小寶啊,你怎麼知道那張氏誣告?”
徐寶這會不急了,慢吞吞的吃飯喝湯,文雅的擦了擦嘴才道:“我看她不像好女人。”
“那下午那搶兒子的太太和姨太太呢?你怎麼知道那孩子是太太的。”李子龍也好奇的問道。
“那個姨太太不像好人。”徐寶回答的很乾脆。
“那那個偷牛的販子呢?難道你也是看出來的。”張世清也忍不住了,連他這個神算子還沒有算出來呢。
“是啊,那販子眉毛雜亂,眼神不定,一看就不是好人。”徐寶理所當然的說道。
張世清聽徐寶這話,心中一驚,莫非小嫂子不是胡鬧,其實是面相高人,當下聽的非常虛心。
“那那個賣假老鼠藥的流浪漢呢?”宋一韓也好奇了,問道。那現場抓的老鼠都吃了兩包老鼠藥了,還活潑亂跳的,一點事情都沒有,寶兒居然判那流浪漢無罪。
“哦。那個啊!他長的和我表哥很像。”徐寶一副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然後就聽到一羣好奇的男人撲通撲通摔倒的聲音。
……
“表妹,是我啊,我是表哥徐三多啊!”某日徐寶出去偷吃,在某高級酒店門口被一個乞丐攔着。
徐寶嚇一跳:“你誰啊!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扁你啊!我表哥徐三多很好看的,長的雪白雪白的,怎麼可能你這副德行。”
“真是表哥啊,你不記得了嗎?”那如乞丐的男子掀開長長的頭髮,露出左眼眉毛。“表妹,你看啊,這有個疤,還是小時候你砸的啊!”
徐寶一看,想了一下,貌似真有這麼一回事,小時候表哥去自己家裡玩,老爹叫自己去喊他吃飯,他不回來,非要和別的小男孩玩,徐寶撿起一個石頭,對着他腦門砸了過去,然後表哥就哭着回家吃飯了,那以後好幾年了舅舅舅母還生自己的氣,沒有來往了,就到了現在。
“表哥,你怎麼這麼慘啊,那天賣假的老鼠藥的人真是你啊!我還以爲長的像而已啊,不過才幾天,你怎麼就變成這副鬼樣了?”徐寶疑惑道,上次審案的時候,見他還衣冠楚楚。
徐三多尷尬的笑了聲道:“你表哥我剛剛聽說丐幫很有前途,所以加入了,如今是丐幫第八十九代新進弟子,別看表哥我這麼慘,我可是這一代最雪白英俊的弟子了,真的!”怕徐寶不信,他還撩開袖子給徐寶看,他那白嫩的胳膊。
接下來無需多言,進了酒樓,果然是姓徐的,吃飯速度一點不比徐寶慢,兩人相對默默無言,吃東西要緊。
等桌子上疊起了六大個空飯碗的時候,表哥才滿意的打了個飽嗝。
“表妹,能見到你太好了,表哥準備退出丐幫,跟你混了。”徐三多也是上次賣假老鼠藥被告才發現那女的和自己表妹很像,多方打聽,想不到小時候那沒腦的傻妞居然成了團長太太,威風的不得了,有心來投靠。
“好啊,你是我表哥,當然好了,不過表哥你剛剛說你是丐幫最有前途的弟子,跟着我會不會影響你前途啊?”徐寶單純的問道。
“不會,不會,表妹比前途重要。”徐三多大汗一滴,他都忘了,這個表妹的思維和常人不同,太簡單直白了,如果是別人說出這話,他都以爲是在拒絕他。
接着徐三多很憂傷的和徐寶說了自己這麼多年的經歷。
“表哥慘啊!小時候賣臭鴨蛋被趕出來,進城後進了布莊當學徒,學了印染,因爲印刷假鈔被趕走,後來用積蓄開了個小店,因爲賣死豬肉包子被砸了店,再後來去街上擺攤,賣假老鼠藥也被告到衙門……表哥真的好慘哪!對了,姑姑和姑丈還好嗎?”
“死了。”徐寶看着哭的傷心的表哥,不知道是因爲聽到這消息還是因爲自己那悲慘的命運。
“表哥,別哭了,跟着我,有肉吃。”徐寶拍了拍表哥的肩膀安慰道。
徐三多聽到有肉吃,立刻不哭了,破涕爲笑,跟着徐寶回團部。
吳安國想不到小丫頭出一趟門居然認了個親戚回來,不過聽小丫頭說她表哥的悲慘經歷,吳安國有些不淡定,這麼壞孫真是丫頭的表哥麼……
“大哥,表哥說他放棄了丐幫的美好前程想在你身邊做事,可以不?”徐寶認真的問道,同時一雙手上下不老實的摸着吳安國那常年訓練的精壯身體。
這個場景,吳安國能說不麼,這可算是丫頭第一次讓自己辦事,聽他的話,丫頭的舅舅舅母也不在了,算起來是她唯一的親戚了,不管是什麼樣的人,能幫就幫吧。
洗乾淨的徐三多,還真是雪白雪白,眼睛不大,嘴脣有些厚,看起來還很憨厚的感覺,要不是徐寶說的那麼多經歷,吳安國壓根都不敢相信,這表哥居然做了那麼多壞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宋一韓對這位表哥也很有好感,因爲表哥除了對徐寶全都招了,對其他人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和宋一韓在一塊的時候,大談革命的將來,兩人真是相見恨晚。
當宋一韓問道:“三哥,你怎麼會賣假的老鼠藥呢?”
徐三多很真誠的答道:“吾愛中國,中國的老鼠是那些官場蛀蟲,是封建社會餘孽,要滅的是那些老鼠,而生活中的老鼠其實是可愛的小動物,也是生命,他們何罪之有,所以爲了挽救他們的生命,我不得不違背道義,精心做了假的鼠藥。”
這一番話讓日本留洋回來的宋一韓大爲感動,甚至引爲知己,拉着要結拜。
一邊的吳安國苦笑,這小丫頭的表哥和她一樣讓他很汗,丫頭和他說的他自然不會外傳,但是心中有數,見到宋一韓這麼快就被忽悠了,他很是懷疑自己的眼光。
不過宋一韓情商低,但是軍事素質是了不得的,畢竟是日本士官學校畢業的優等生,如今團部下面還是設三個營。自然吳安國的親信幾人都升官了,職責各有不同,爲了避免管理混亂,各自爲派,就由李子龍和宋一韓兩人負責練兵,張世清負責後勤管理。沒有把士兵區分開了,只是給了將領相應的級別和報酬。
如今的第六團和當初的第六團不可同日而語。師部對各團的命名其實很簡單,按實力排名。劉師長手下就六個團,原來莊大炮帶的團排名第六,是最弱的,人少,槍少,自然錢也少。
招兵買馬的事情交給了李子龍和宋一韓,李子龍的勇猛和宋一韓的新式軍訓讓第六團的士兵看上去整齊有活力。而大後方,管理軍資,弄餉,“借”錢這些事就交給了善於算計的張世清,也經營的妥妥的。
再加上吳安國的識趣,經常去師部“彙報”工作,每次去手上還會帶一些曲陽縣財主家送來的古玩珍品。
劉師長多次口頭批評了:“安國,你這樣要不得,每次來都帶東西,形成了不好的風氣。”
吳安國正義凜然的說:“報告劉師長,這些東西放在他們家也沒有人欣賞,而且戰亂年代不安全,如若能保存在師部是最好,這不是安國在送你東西,安國是爲國家的文物着想。”
“好好好,年輕人有這個想法不錯,很愛國嘛,我當初沒有看錯你,不錯。”劉師長表揚了一句。
“那軍餉?”吳安國趁熱打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