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那相機是傷不到我的。
“那……就這樣了嗎?”
“報警吧,那個攝影師這麼大的反應,那個冤死的,可能跟他有關係呢。”
“報警?怎麼跟警察說啊?就說我們的羅盤在那顯示下面有屍體嗎?”
祖航也是思考了一下才說道:“你給金子打電話,他們在這行裡做了幾年了,基本人脈還是有的。”
我給金子姐打了電話,她那邊聽完我說的話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你們居然想着去拍婚紗照啊!”
“金子姐,這個不是重點。”
手機那頭傳來了零子的聲音。他說道:“可人啊,岑祖航是不是就在你身邊。”
“嗯。”
“告訴他,這件事沒有人請風水先生去看,風水先生就不能改變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情。一切都有因果的,我們能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我們卻不能去改變它。所以我們不會幫忙報警的。”
我因爲這些話,愣住了。我沒有想到零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以往對他的印象,他是一個挺熱心幫助人的人啊。可是現在……我看向身旁的岑祖航,他應該也聽到了零子的話吧。岑祖航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走向了路邊的,看着遠處等着的士過來。
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只能掛了電話跟在他的身後。等了好一會,的士還沒有過來。他就說道:“散散步吧。反正回去也還早。”
我們兩就沿着街道走下去。誰也沒有說話。我看着他,他看着前面的行人。我知道他現在心煩,也就沒有多說話。
兩人就這麼走了十幾分鍾之後,岑祖航終於說話了。他輕聲說道:“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他說得對。從小,我爸也是這麼教我的。奇門遁甲看事,只說能說的話。很多事情,明明就已經能看出來了,可是卻不能說。我們不能改變別人的命運。那個冤死的,是她的命。那個兇手在逍遙,也是他的命。也就是因爲每個風水先生都這樣,所以岑家村死了那麼多人,案子卻是擱着的。沒有一個風水先生願意說句話。其實知道真相的人很多吧。”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那麼只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沒有看時間,只是感覺着,我們都把最繁華的這條街走完了,還連帶着走過橋了。那至少也是三四個公車站了吧。
在我的腳步開始無力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回身看着我,我馬上仰頭給了他一個微笑。他這才笑道:“累了幹嘛不跟我說啊。坐車回去吧。”
這個點正是出來逛街回家的時候,路邊的的士都不好攔了。好不容易一輛的士停在了我們面前,車上下來的竟然是我們學校的聲樂班的一個女同學。那是麗麗的同學啊。她看着我,又看看身旁的岑祖航,然後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回到家,洗過澡後,他沒有像以往那樣研究那族譜,而是靠在陽臺上,看着外面的夜色,不停地折着手中的黃符紙。
曾經的曲天是一個很愛乾淨的人,所以陽臺也一直打掃得很乾淨。我猶豫了一下,雖然是穿着睡裙,但是還是走了過去,也和他一樣看着外面的夜色。
從這裡看出去,能看到學校的景色了。已經過了學校的熄燈時間了,那片除了路燈,基本上都是黑暗的。
他手中的黃符紙已經被折得出現了裂痕,最後碎了。
他纔看向我,說道:“就算大家都覺得,我把魏華放出來,繼續追究這件事是錯的。我也一樣會繼續下去的。哪怕真的就是錯的。”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支持你!”
他看着我,笑了笑,伸手拉下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上前一步,俯下頭,吻在了我的眼睛上。
眼睛本能得就閉上了。他只是輕輕地印了一下,脣就壓在了我的脣上。
接吻?我心中詫異着,張開嘴剛要說話,他的舌頭就滑了進來。微涼的氣息,瞬間就灌入了我的身體中。而他原來只是拉着我手的雙手,這個時候也已經抱住了我。抱得那麼的緊,讓我只能仰着頭,承受着他的親吻。
他吸吮着我的空氣,糾纏着我的舌頭。我開始覺得自己的意識飄遠的時候,騰空的感覺讓我驚醒了過來。
“啊!放我下來啊。”那麼大的人了,讓人橫抱着,心裡慌啊。我只能緊緊抱着他的脖子不讓自己掉下去。
這房子很小,從陽臺到房間也不過五六步路的。在我驚呼結束之後,我已經被他放在了牀上了。同時他也壓了下來。他的手指擦過我的脣,那上面還有着我們兩混合的唾液。
他微涼的身體貼着我,俯下身來,用脣蹭蹭我的脖子,動作卻停了下來。在我的耳邊說道:“明天會發燒的。”
說完,他就離開了我的身上,轉身走出了房間,並說道:“先睡吧,我出去一下。”
我還躺在牀上,還是他剛纔放我下來那姿勢,那曖昧的親暱中回不過神的時候,就看到了黑影從陽臺上跳了下去。
他……跳樓的!“喂!你……”我蹭地從牀上衝到陽臺,卻是連個鬼影都看不到了。
這……會發燒啊。他想到的就是我會發燒啊。討厭!
那個晚上,我是一夜都沒有睡着的。腦海裡,無數次地回放着剛纔的那一幕幕。直到早上太陽都升起來了,才睡着。
我睡得並不是很沉,感覺到有人進房間了,還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後又出去了。
我是中午十二點才醒來的。醒來之後也自己摸了摸額頭,沒有發燒啊。昨晚那樣,都沒事。是不是上次吃的那些固陽的中藥有用了呢?
梳洗過後,去了學校,走在校道上,邊翻看着手機新聞。上面就有着一條本地的新聞。說是那家影樓的禮服區,下面的木箱子裡,有着一具被完全密封的屍體。而發現這具屍體的,是市緝毒大隊的。說是有人報警說那裡藏毒,去查了,結果查到了一具屍體上。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報警的人是岑祖航。加上他昨晚不在家時間上也正吻合啊。我給他打了電話,他也在學校裡,說是那件事不是他報警的,是零子報的警。只是我們都很默契地沒有提昨晚的事情。
我沒有想到,在那義正言辭地說什麼不能改變這個世界的事情,什麼命的,結果報警的人會是零子自己。他們能找到這麼個藉口也很聰明啊。
我這還沒走到畫室樓下呢,剛掛了手機,就感覺到前面有人過來了。擡起頭,就看到麗麗和好幾個女同學擋住了我的路。
來者不善啊,可是我跟祖航,或者說是曲天不是有一段時間了嗎?而且上次也給她打過一巴掌了。她還想怎麼樣啊?我心裡還是有些慌張的,畢竟人家是五個人呢。
我努力扯出一個微笑:“有事啊?”
麗麗惡狠狠地說道:“王可人,你這種女人原來也只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啊。昨晚跟別的男人去開房了吧。你跟曲天同居了,還要跟別人去開房,你髒不髒啊?”
“我……我沒有啊。”
“都被人看到了還說什麼啊?好了,反正我也就是等着看你什麼時候被曲天甩了吧。走,跟我們去個地方,今天下午就別上課了。”
說完,她們就推着我往路邊走去。我心中的危險信號亮了起來,我想要跑開的,可是她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約好了的,將車子就停在那路邊,只兩步我就被推進了車子中。車門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