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並沒有什麼驚濤駭浪的,還是平平靜靜。白天各忙各的,晚上大家湊在一起,有時候是岑恆做飯,有時候是零子做飯,有時候是小漠叫外賣。就這麼吃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早上,出事了!
岑恆的警察,上班的時間本來就不是定死的。那天早上五點多,天才矇矇亮,就聽到他急促衝上樓拍門的聲音。我是被他衝上樓的腳步聲吵醒的。他是先拍了零子那邊的房門,喊道:“快起來!快起來!出事了!”
接着他拍了我們這邊的房門:“出事了!外面地上有血跡啊。”
幾分鐘之後大家都下樓了,同樣的,都穿着睡衣,給岑恆這麼一喊,不是大事都能變成大事了。血跡就在我們這個別墅大門前四米外的地方。那是一條石子小路,七八滴血就落在那地面上。
小區裡掃地的阿姨已經開始打掃了,她看着我們聚在這裡也過來看看,並說道:“沒事沒事,大概誰家買的魚滴血呢。一會我給你們用水沖沖刷一下就好了。”
說完,她繼續揮着她的大掃把。可是我們幾個人走知道,這幾滴血可不是什麼魚血啊。就它的位置,就可以斷定這個是煉小鬼光臨過的痕跡。
因爲以房子爲中心,以這四米爲軸,有着一圈的五行陣。就算是滴魚血,怎麼就這麼巧合的滴在了這個五行陣的保護範圍之內呢?
五行陣很簡單,就是用五行的對應物品圍住一定空間,在這五行連接起來的線就起到了一個結界的作用。這個作用對人是沒有影響的。人能夠正常進出。可是靈異的東西卻會被擋在這陣外。就連岑祖航要進來,也肯定是通過曲天的身體帶進來的。
曲天蹲下身子,碰觸那幾滴已經幹掉的血,說道:“不確定是誰?也許是岑梅,也許還有別的小鬼。”
“啊?還有別的啊?”我驚訝着。一個岑梅就夠我們焦頭爛額了,再來一個,我們真吃不消了。
零子說道:“魏華要的是兩個煉化的小鬼,所以這個數目一定是二,甚至是以上。再來一個優勝劣汰啊。總之就是他已經發現我們轉移了。不過這個也是很容易查到的。以後三更半夜別出屋子就行。等我們找到滅了他的辦法先吧。”
小漠打着哈欠就轉身往裡走了,零子也跟着過去。曲天抓着我的手,低聲說道:“回去吧。才五點多。”
我跟着他離開了。岑恆就悲催了。他不敢直接跨過那些血滴。就好像那個小鬼還在那裡一樣。
他的側着身子,從石子小路的邊緣上,儘量遠離那血跡擠過去的。同時臉上還是一臉的驚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那一身的警服,做出那樣的表情,我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
這只是一個開端,三天之後,小區裡死人了。
死的是一個家的阿姨,我們也是聽到警車的聲音才知道那邊出事了的。這個別墅正在在岑恆派出所管轄裡,出了命案,他是很快就得到通知過去的。因爲已經是晚上了,零子就跟着他一起過去。零子要過去,小漠也就過去了。
他們三人離開這屋子,就只剩下我和祖航了。祖航已經幫曲天洗好澡,把他放在了擦乾的浴缸裡。剛來的第一天我還想着是不是弄點冰塊來放着,是不是也會有點作用呢。
他走出浴室的時候,我就蹲在那魚缸前,看着那兩條紅魚,問道:“我們住進來這麼多天了也沒有餵它們。它們會不會死啊?”
“不會,這種魚,一個月不喂都死不了。”他走了過來,走到我的身旁。可是我還是這麼蹲着,看着那魚遊。總覺得它們是餓得遊不動的樣子。
突然一個力道將我抱了起來,我驚慌着拉住他,看着他抱着我走向了大牀。來到這裡之後,應該是緊張吧,我們一直沒有做過。而今晚他們都出去了,不正是好機會嗎?
只是我剛接受即將愛愛的念頭的時候,牀頭祖航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皺皺眉,把我放在牀上,接通了電話。他沒有說話,我也聽不到手機裡的人說什麼,只是幾秒鐘之後,他放下了手機,說道:“我也過去看看,可能真出事了。”
他走出了浴室,換成了曲天,一切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在曲天走出浴室之後,看着牀上穿着睡衣的我,還是一臉疑惑不理解的模樣,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跟我一起去吧。別一個人落單。”
我馬上聽着馬上就跳了起來,換衣服去。要知道我現在,我也怕落單啊。特別是在這樣的夜晚,我很快就做好了準備,跟着他一起出了門。
出了那小別墅才發現,小區裡已經很熱鬧了,原來安靜的小區,現在都能跟菜市場相比了。車子的聲音,人說話的聲音。還有很多車子的燈光,都讓小區不再平靜。
要找出事的地點也很簡單,人最多的地方就是了。一路上我問道:“到底怎麼了?”
“他們說死的那個保姆死狀離奇。”
等我們到那的時候,已經人山人海了。警察不是一輛兩輛,而是七八輛。真不知道是怎麼個離奇法,讓這麼多警察都關注了過來。
我們沒有擠進去,而是在人羣中找到了零子他們。零子說道:“岑恆帶出來的消息,說死者是這家的保姆,死在游泳池裡的,一開始是一位溺水,撈起來之後做了人工呼吸,但是發現死者肚子裡沒有水。而且那池子裡的水也不深。法醫初步判斷不是溺水。但是也沒有任何的外傷。”
“屍體呢?”
“你來之前十分鐘,被拉走了。”零子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岑家好像有一門叫‘聽屍’的技藝,你會不會?”
小漠探過頭來,說道:“估計他不行吧。他這體質,靠近那種剛死的,魂都會被他傷了,人家還會回答問題嗎?”
煉化過的小鬼,因爲陰邪之極,甚至就連鬼都能吃掉,所以一些能力不強的鬼,都會害怕它的。
“叫岑恆想辦法讓我們進去看看。”
看着警察的那警戒線,真不知道怎麼才能進去。我在警察中找着熟悉的面孔,之間見過幾次的張警官,可惜不在這次的隊伍裡。小漠給岑恆打了電話,讓他幫忙跟領導說說讓我們進去。可是得到的回覆是岑恆不敢跟領導說。
小漠撇撇嘴,壓低着聲音說道:“你們岑家的後代啊,就留下這麼個連話都不敢說的了。”
曲天臉上不好看了,小漠推推他道:“喂,官二代,去開路啊。”
曲天還愣了一下,才明白小馬達意思,但是我知道,以岑祖航的爲人,他是絕對不是因爲這個事情而開口求人的。
零子似乎很瞭解祖航,掏出手機打了電話。對着手機中的人說道:“喂,張警官啊。幫個忙。”他說了一遍事情之後說道,“現在我們想進去看看,說不定真有什麼奇怪的事情。我們就看看絕對不亂來的。哦,我們還有一個認識的朋友在裡面呢,是民警,叫岑恆。現在岑家唯二留下的血脈的唯一了。”
掛斷手機,十幾分鍾之後,岑恆朝着我們招手讓我們進去了。過了警戒線,他就驚訝地說道:“喲,你們還認識上面的人呢?剛纔就是那個刑偵的人,說他們領導打電話來,讓我去接你們進來的。”
小漠說道:“都像你這樣就不用混了。”
這別墅和我們那邊住的別墅是一模一樣的。唯一的不同就是我們那是售樓部,是樣板房,是沒有後面的院子的。而這裡的別墅,都是後面帶着一個自家的,足足半個籃球場的院子。有的人修成了車庫,有的人建個小房子走雜物房或者工人房。也有人直接拿來種菜種花了。當然也有人就像這家一樣,挖了個游泳池。
進入後院,曲天就說道:“長方形的泳池?大家注意點,能不說話就不說,這家主人不好惹。”
他的話剛說完,就聽到了那邊一個矮矮圓圓的男人對着做筆錄的警察吼道:“你什麼意思?叫你們領導來!你還覺得我會弄死那老太婆?我要弄死她還不簡單嗎?還會讓你們發現?哼!再說了,她就是我家的保姆,我不樂意見到她,我直接辭退就行了。你什麼邏輯啊,懷疑老子。告訴你,就你這麼個小警察,連跟我說話都不配!”
我低聲道:“祖航,你說得真準,他可一點不好惹。”
一個穿着警服的高瘦男人走了過來,微笑着說道:“你們好,嗯,剛纔接到電話,我們領導說讓你們進來。但是現在着局面你面也看到了,儘量不要亂走動,不要碰任何東西。呃,這個……”
他看着岑恆,估計不認識。岑恆說道:“我姓岑,片警,岑恆。”
“哦,岑恆,你照顧你下朋友啊。”
高瘦的男人離開了,岑恆對着我們攤攤手:“看吧,這裡就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