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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是這樣的嗎?爲什麼念que,不念ke啊?”鄭小軍不解地追問,這位童鞋還是個好學的娃娃。

“陳寅恪先生是江西修水人,‘恪’這個字在修水的方言中唸作‘確’,雖然陳先生曾經表示應該按照普通話發音,但是陳寅恪先生的家人、親戚、學生、助手和文史學界人士,爲了紀念陳寅恪先生,都把kè故意念成què。”陳言恪淡淡地說道,說完之後,他又淡淡地看了一眼鄭小軍,說道,“接下來,如果你可別問我《翦拂集》的作者爲什麼是林語堂,這個我還真沒法解釋。”

“……”鄭小軍嘴角抽了抽——這個男人還真是……不給人面子啊!

儘管如此,小軍童鞋爲了避免尷尬,還特別無辜地聳了聳肩,然後對着陳言恪笑:

“那啥……你知道的還聽多的嗎?呵呵……”

“業餘看了點,和那些專業的是沒法比的。”陳言恪點點頭,這句話看起來是謙虛,實際上卻是在說某人並非專業!

這讓鄭小軍童鞋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外界傳言,陳言恪沉默寡言,很顯然,沉默寡言並不代表不善言辭,很顯然,某位總裁大人口才好得很,而且非常地犀利,直擊要害!

鄭小軍這個人有一個特點,他就屬於那種不服輸,喜歡挑戰的人,如果不是憑着這種堅韌的精神,他也不可能走過這麼多地方,在無人區、荒島、原始森林等地方探險。

而這個時候,鄭小軍的不服輸、不認命的精神又被喚醒了,他看了陳言恪一眼道:

“呵呵……剛纔只是說太快了,漏嘴了而已啦!其實林語堂我也挺喜歡的,他的小說我看了很多呢!比如說《京華煙雲》、《瞬息京華》、《風聲鶴唳》、《賴柏英》、《朱門》、《吾國與吾民》、《啼笑皆非》、《唐人街家庭》、《逃向自由城》等等,他是第一個將幽默這個詞引進中國的人。”

講完之後,鄭小軍格外地自戀,他突然有些崇拜自己——原來不知不覺之中,哥已經積累了這麼豐富的知識了!

他忍不住看向病房的窗戶,看着窗戶上反射出來的,自己的影子,忍不住在心裡感慨一聲——哥真帥啊!

但是,他的自信心維持不了多久,因爲他的話剛剛說話,某位一直不說話的總裁大人突然很淡定地開口,道:

“《吾國與吾民》不是小說,是論文集。還有,第一個將幽默這個詞引進來的人應該是王國維,而非林語堂。王國維在1906年出版了《屈子文學之精神》一書,書中普議及‘humor’一詞,並將其音譯成‘歐穆亞’,認爲‘歐穆亞’是一種達觀的人生態度,但並未展開論述,以後也未再議。1924年,林語堂在《晨報》副刊上連續撰文,定‘幽默’爲‘humor’的漢譯名。因此,從嚴格意義上講,‘humor’一詞的中文翻譯第一人應該是王國維。”

“……”

陳言恪面不改色地說着,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變化,而鄭小軍的臉卻是風雲變化,最後不斷地抽搐着。

“是這樣的嗎?”鄭小軍有些尷尬,抽搐着嘴角說道。

“不信你可以百度一下。”陳言恪完全不給他任何矇混過關的機會。

靠——

真是不給面子!

不過,鄭小軍是個不服輸的人,他還真的當場百度上了!

可惜百度的結果……

鄭小軍無話可說,沒辦法,他真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物理學和化學博士竟然會對人文學科也這麼瞭解。

不過鄭小軍不是一個小氣的人,知識面比不上陳言恪,錯了,他承認,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會認輸!

他就不信他沒一個地方的知識能贏陳言恪,於是他選擇了另一個方面的知識,那就是關於“補腎方面”的。

“陳先生,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補腎的是什麼嗎?”鄭小軍對着陳言恪眨眨眼睛,特別神秘地說道。

“……”這下,換陳言恪無語了。

“我跟你說這個世界上最補腎的有十種,分別是……”鄭小軍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他的補腎秘訣,而這一次,陳言恪徹底地沉默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陳言恪看了看滔滔不絕的鄭小軍,他可以肯定,這個男人在補腎方面的知識絕對是三天三夜也講不完,於是,他淡淡地說了一句鄭小軍剛剛說過的話:

“鄭先生知道得真多啊。”

不過,鄭小軍可一點也不謙虛:

“那是當然!我可是專業的!”

“專業的?”陳言恪有些不解。

“雖然我不是醫生,但是說道補腎,我可絕對不會比那個杜雷斯差!腎,那是多麼重要的器官啊!主生長髮育和生--殖、主水和主納氣,並與骨、髓、耳密切相關,同時還藏精,這麼重要,你說咱能不重視嗎?我覺得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補腎的重要性,而且腎功能不僅僅對男人重要,對女人也同樣重要,比如說佳佳,她以前腎虛,一個晚上要跑三次廁所!自從經過我的精心指導之後,她現在晚上是不是不跑廁所了啊?”

“有時候也還會起夜一次的。”陳言恪很認真地說道。

“但是至少沒有三次了對不對?”鄭小軍追問道。

“這倒是。”陳言恪點點頭。

“不過,佳佳,你不誠實哦!明明還要起夜,居然還騙我說全好了!”鄭小軍突然轉過頭,嚴厲無比地看着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王佳佳,道,“佳佳,你要誠實啊!腎虛有不是你的錯!幹嘛不承認啊!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啊,腎虛這個問題必須引起高度重視,一般人總以爲男人的腎功能會影響到性--生活的質量,其實女人也一樣的……”

鄭小軍語重心長地說着,說完之後,他轉頭,看向陳言恪,問道:

“陳先生,我問你,她是不是在和你MAKE---LOVE的時候,經常先撐不住啊?”

“鄭小軍——”

這一次,王佳佳終於不淡定了,她不再尊敬地稱呼他爲鄭學長,而是直接叫他鄭小軍。

“佳佳,你別不好意思!其實這沒什麼丟人的!我們要正視這個問題,腎虛,它是病,得治啊……你知道我的腎爲什麼這麼好嗎?你知道我爲什麼號稱一夜十一次郎嗎?”鄭小軍一邊搖頭,一邊對着王佳佳說道。

“我當然知道了!你一夜上十一次廁所!鄭叔叔已經很擔心的,還到處找醫生。”王佳佳這次也不給鄭小軍面子了,誰讓他有事沒事說她腎虛,還和陳言恪說。

“那是以前!”鄭小軍說道,“但是王佳佳,你知道嗎?以前,我一夜上十一次廁所,現在,我一夜能做十一次!一夜十一次啊!那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想要達到的境界,是多少女人爲之瘋狂的追求,我成功地做到了!這絕對不是偶然的,這都是我一點一點地補腎補出來的啊……”

講到這裡鄭小軍語重心長地看着王佳佳,道:

“從陳先生的精神面貌當中看,我覺得他的腎功能應該和我相差不大,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佳佳,你不能浪費陳先生的腎功能啊!你得趕緊補啊……”

鄭小軍越說越激動,突然跳到王佳佳面前,大聲地強調,把王佳佳童鞋嚇得着實不輕。

“那啥……我還是先去上廁所吧……”

王佳佳一邊說,一邊丟下這句話走出病房門口,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出去透透氣,調整一下心情,要不然,她真的怕自己會控制不住上去給這位自己一向尊重的學長一拳!

哎——

但是她又不能真的這麼做,她這個學長其實什麼都好,就是腎不好……於是他從小就對補腎特別感興趣,據張靜姐姐說,他之所以走遍全球這麼多地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尋找真正的“十全大補湯”……

哎——隨他去吧,誰讓他是病人呢!

王佳佳還是決定忍,反正現在有陳言恪給他當聽衆!

其實,本來王佳佳想阻止鄭小軍繼續說的,可是她發現陳言恪貌似聽得聽開心的!

冰山喜歡聽,她怎麼好意思阻止呢?雖然她很想和冰山說——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聽他胡扯啦,你已經很強大了……

王佳佳咬着牙齒走出病房,大概是走得比較快,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在她剛剛出了房門之後,鄭小軍就特別認真地轉身,對着陳言恪說道:

“這麼快就要去上廁所,你看,她這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