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讓她先在醫院裡歇歇?她現在這樣還是呆在醫院比較好。”傅家利驚喜之餘,對冷小眉的情況同樣很掛心。
“不行,她不能呆在醫院。”王虎謹記她的叮囑,抱着人就要往外走。
傅家利見及此,心下無奈,只好看着他帶人離開。王虎自己有車,不必另外找人送他們。
“家利,小眉她……”傅姨擔心地望着那倆遠去的背影,“她不會有事吧?”
“沒事,我見她以前替自己編過一塊,聽說做這玩意挺耗精神力,那次她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傅家利說着,攤開掌心看看那塊玉被編成什麼樣了。
只見那尊笑眯眯的玉佛邊緣被編了一圈金黃線,身上那半截衣服順着紋路編了一層硃紅色,那個袋子全是硃紅,袋子中間用金黃線繡了個“壽”字!一眼瞧去彷彿金光燦爛,給整塊玉添了不少奇光異彩。
“好漂亮!如果家悅在這兒看見了,肯定又得搶。”王鳳娟感嘆道,看得她也好想要一塊,不過,“咦?她怎麼能擅自在這塊玉上鑽洞?那樣會破壞整塊玉的價值。噢天哪!這塊玉可是價值萬金啊!”
王鳳娟一臉痛惜。如果這塊玉有效還好些,萬一無效,這塊價值不菲的白玉就糟塌了!這可是她特意讓家人送來的,珍貴着呢。
“她沒鑽洞,是用了一種很神奇的手法,不知該怎麼說。反正拆了線,這塊玉肯定完美無缺。”曾經親眼目睹冷小眉編玉的傅家利說,然後把玉佩交給自己老媽,“媽。您趕緊把玉給爸戴上,冷小姐說明晚之前就能生效了。”
“哎,好。”傅姨連忙進入病房,把玉給老頭子戴上,然後該幹嘛幹嘛,全聽醫生的。不過醫生早說過了,現在這種階段做什麼都沒用。換而言之。就是讓家屬們等待最後一道通知。
再說王虎這邊,他回到自己的車子上,把昏睡中的冷小眉放在副駕位子上。小心翼翼地放倒椅子讓她躺得舒服些,然後給她繫好安全帶。
他剛想開車,忽然鼻尖處聞到一股煙焦的味道。心一凜,立即警惕地環顧四周。待他看清周圍環境時。一顆心迅速跌至谷底。
不知何時,車子周邊無聲無息地站着一圈的特種兵。他們個個臉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並漸漸圍了上來……
昏睡中的冷小眉被雷戰抱回南區的秘密據點,南區裡的檢測部門正在爲她的到來忙碌地做着準備。對這些人而言,不管過不過年。只要組織有需要,哪怕遠在天邊也得馬上趕回來。
“長官,請把人放這兒。”一名套着白大褂的軍人走過來。指着一張鋪着白牀單的移動牀說。
雷戰望了懷中人蒼白的臉一眼,默了默。然後搖搖頭,“不忙,等她緩過氣來再說,叫天風過來給她看看身體有沒有其他問題。”
“是!”白大褂應聲離開。
雷戰將她抱回自己的休息室輕輕放在牀上,然後拉過一張凳子在她牀頭邊坐下,凝視着這位躺在牀上睡得很不安穩的女人。剛把她放在牀上時,她那兩道秀氣的眉頭馬上皺起來了,臉上淺淺地掠過一絲恐懼,神色顯得更加脆弱蒼白。
他伸出一隻溫暖大掌握住她略顯冰涼的手掌,一股暖意從她的掌心處傳入劇烈跳動的心臟,沒一會兒便見她的神色有所好轉,眉頭舒展,連呼吸都變得平緩了。
“她缺乏陽氣……”不由得想起林鋒當初在手機裡吼的那句話,缺乏陽氣?她是人又不是鬼,怎麼會缺乏陽氣?但看她這情形又有點像,到底怎麼回事?雷戰眸裡掠過一絲疑惑不解。
很快便有一名軍醫過來給冷小眉仔細診了一下,“她精神力枯竭,需要靜養,恐怕不適宜進行任何一項檢測。而且她長期失眠,現在只是睡着,而且這一覺恐怕會睡得久一些,至少也得睡個兩、三天。”
兩、三天?坐在旁邊的男人微微頷首,“過兩個小時你再過來看看。”他可等不了那麼久,有些檢測睡着也可以進行。
軍醫領命,剛提着箱子離開,這邊馬上又有人進來了。
“報告,王虎找到這兒來了!”
雷戰一怔,隨即讚許道,“好小子,他還沒趴下?”
“這小子抗揍!”來報告的人也笑了,“迷藥對他不管用,反而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加上他腦子靈活,估計還能挨一陣子。”
“那就繼續打!”雷戰神色恢復平淡,眸裡閃過一絲嚴厲,“告訴他,我們準備把冷小眉扔手術檯上切塊作研究,晚了就讓他過來收屍。”讓他急。
“是!”報告的人正要退出去,卻被雷戰叫住了。他一愣,發現剛纔還態度溫和,形象十分和藹可親的長官臉上似笑非笑地。他不禁心頭一陣顫慄,要糟了!
“如果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搞不定,你們主動滾回基地重新接受訓練半年。”只見他們的長官目光微冷,抿脣露出一個嗜血狂魔式的殘酷笑意,“難度加兩倍,闖不出來,就永遠別出來了。”反正放出來也是送死。
“是!”聲音洪亮決然,年輕的面容一片肅冷,身形筆直地轉身離開,堅挺的背影給人留下一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壯。
室內再次剩下他與那位安靜躺在牀上的女子,剛纔那麼吵,她連眉梢都不動一下,看來真的累壞了。
女人恬靜的臉龐白皙柔潤,五官清秀,過了三十歲的人臉上居然沒半條細紋。聽說,術士耐老,龍組裡的女人根本沒人能猜得出她們的年紀。也因此,雖然她們個個容貌端莊秀麗,身份、氣質不凡,卻連守衛邊疆長年見不到女人的戰士都不敢動心。
當然,想入非非是有的。一旦來真格的,例如談婚論嫁,他們寧願娶個長得像母豬的女人,也不敢生起娶一名女術士的心思。因爲他們擔心,到頭來發現自己娶了一個能做他祖母的女人當老婆。
雖說在愛情面前,年齡不是問題。那也只是說說,真正能做到的人其實沒幾個。大多數人只是貪圖一時的新鮮,沒多久便開始坦誠地承認,他其實是將她當長輩一般尊敬着。
男人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半晌,修長的手指忍不住探向熟睡中的女人那張安然恬靜的臉龐,指尖沿着柔和的輪廓緩緩劃過,男人眸中的厲色盡然褪去。
“你倒是識相,如果昨天你轉身就走,今天就沒這般輕鬆了。”他輕語。
他昨天就是爲了她而去,爲確保萬無一失,周圍潛伏着他的人。如果她直接說沒辦法轉身就走,他的人馬上會將她擄回來,動用外人眼中所謂冷血無情的手段從她嘴中套出辦法來。術士都是自私的,不用點手段,他們還真以爲能憑自己那點本事傲上天去。
雖然她有自己的爲難之處,但林鋒只是情況未明。與冷小眉最後的那段通話中可以看出,他的消失是爲了防範軍方的人找到他,並非遇難了。軍方的人正在那個小鎮上展開地毯式的搜索,一旦有消息,他會立即通知她。大家一起想辦法,勝過她一個女人前去冒險。
與此相比,遭到敵人暗殺的傅教授,他的生命安危更加重要!
所幸,她自己主動提出來了。她是一個不擅長掩飾自己想法的女人,但很顯然,她自己不那麼認爲。
雷戰望着她,脣邊不知不覺地揚起一個微笑。見她仍然一動不動地躺着,如果沒有那點輕微的呼吸,他還以爲她又像上次那樣死透了。那種失去的感覺,令人很不舒服。
英挺的劍眉微微蹙起,曲起指節直接移到她光滑的臉蛋上,用指背輕輕摩梭着。指背傳來柔嫩溫暖的觸感,令他心裡稍安……還有一股他說不出來的怪異感受,像是一種渴求,又類似一種異樣的滿足感?
因爲愛情?他沒那麼幼稚。他不是初哥,知道自己只是太久沒沾女人生起欲.望了。收回手指,他倚向靠背撐額望着她,陷入沉思當中。
自從進入軍隊,每天都有新挑戰在等着他去闖關,根本無暇顧及什麼兒女私情。到了今天這地位,他更加不屑那些女人望着他時兩眼放光偏又裝出一副不在乎錢財地位的姿態。
簡直跟他家太座上人一個模樣!在人前她永遠表現得秀雅大方,高貴賢淑,是世婦們紛紛模仿學習的典範。
其實她們都被表象矇蔽了!那位端莊的太座上人在家時,吃飽了撐的整天踹他,有時還以死相逼着他去相親時的那副兇殘樣,簡直比鄉村潑婦還潑婦!偏偏他家那位父上是個妻管嚴,只要老妻一聲吼,老公馬上坐如鐘!對她言聽計從。
每次見兒子被欺負,身爲一軍區司令的他只會倒着報紙高高舉起,彷彿擔心兒子不知道他在看報紙什麼都沒聽見似的。哼,孬種!嘁,女人。
如果是他老婆……目光不由自主移到牀上那位正在安睡的女人(很不幸地躺槍眼上了~),他肯定整得她吭都不敢吭一聲,讓她明白誰纔是家中的老大。
糟!想岔了!男人甩甩腦袋醒醒神,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甩出腦子。今天本是春節假期,他藉着有重要軍務在身不回家,免得又被押去相親。但是,軍務是永遠處理不完的。他得先歇會兒,等一下那場重頭戲他得親自來,會很費精力的。
想罷,輕快拖過一張椅子,一雙大長腿搭上跟前的茶几,閉目養起神來。()
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