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回

身爲老爸的得力助手,他在前邊斬妖除魔,她負責收拾小嘍羅。只要父女齊心,一定所向披靡,斬盡覬覦老爸清白的各路女妖精!

她正想得入神,忽然旁邊一個好聽的男聲溫和問,“你在想什麼?”

“怎麼鬥色魔!”正尋思着怎麼捕捉女色魔的冷小眉一臉正色道。對面又傳來兩聲悶笑,好想去現場觀摩啊!充滿傳奇色彩的林教官背後的女人,大家同樣很好奇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雷戰挨向靠背,望向車頂的眼神瞧不出其情緒,語氣淡淡道,“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或許林鋒自己喜歡呢?現代男女講求的是合則來,不合則分,哪怕你是親侄女,也無權干涉他們之間的事!何況你只是半路認的。”

見不得她全副心思都在林鋒身上,他忍不住刺了她一句。

冷小眉怔了下,瞅他一眼後,她正色道:“親不親無所謂。不管他喜不喜歡對方,這事我絕不答應!誰來我踹誰。還有,誰敢給他牽線,誰就是我的敵人,不死不休!”她能力雖淺,但這事非同小可,絕對跟人死磕到底。

如果是冷爸變心,那她沒話可說,她會有多遠滾多遠,懶得見他們。如果是別人一廂情願的貼上來,來一個她拍一個,沒得商量。

冷小眉說罷,不再搭理他,從揹包裡挖出針線包,取出繩子開始編織手繩。被雷戰的話挑起滿身心的怒火,她得冷靜冷靜。啊,不行!她還是去趟洗手間比較安全。

“借過,謝謝。”冷小眉小心翼翼站起,對身邊人表情冷淡道。

雷戰默默站起並退開一邊。一直望着她拐進洗手間,他方坐下。然後雙手抱頭,猛地用力揪揪頭髮。

他知道她生氣了!他並不想惹惱她,可一見她那麼緊張林鋒,連他的終身大事都操心上了,一股邪火直衝腦門,結果一發不可收拾!

沒錯。他是妒忌了!

以前是看不順眼她對林鋒的依賴。如今是見不得她對林鋒全心全意的維護!她甚至爲了林鋒不惜將矛頭指向世上所有的女人。而且,剛纔她那句“誰敢給他牽線……”那個誰,分明是暗指他!

他之前沒那想法。現在卻有點想給林鋒牽線了!到時候,她不止是討厭他,更恨死他了吧?

資料上顯示,她只是林鋒義兄的女兒。對外宣稱親叔侄關係,而且冷小眉這段時間相了不少對象。難道她相親失敗的原因是爲了林鋒?其實林鋒纔是她的真愛?!

姐弟戀在現代很常見!正如神經病說的。在愛情面前,年齡算個毛啊!

越想越煩躁,他突然好想掀桌。

他怪異的行爲惹來對面兩名隊員的關注,“呃。隊長?”

“我去抽根菸。”雷戰懊惱地揪了一陣頭髮,繼而搓搓臉,板着臉悶悶地對隊員說了句。然後去了另一頭車廂的連接處。

不知從何時起,特別是夜深人靜睡不着的時候。他總是下意識地摸出一根菸來聞聞味道,後來一個沒忍住又抽上了。

冷小眉回到位置上,發現身邊沒人,但對面那兩人還在,說明他只是走開一下。

坐回自己的位子,冷小眉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桌面,眼角餘光掃到一根短而硬直的髮絲……咦?頭髮?!

她記得自己一上車就把這桌面擦得一塵不染才罷手,後來一直沒乘客坐過這位子,只有雷戰……那頭髮很短,肯定是那姓雷的頭髮!雖然不明白他的頭髮爲嘛會跑到桌面上去,但是,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

雖然大家已經和解了,但不排除日後有翻臉的可能。老爸說過,雷戰的殺傷力強得驚人!爲了大家和諧的未來,她是不是應該防範於未然?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以前一直想這麼做,苦於沒機會。現在機會擺在面前,要她放棄……有點困難。

瞅了對面兩人一眼,他們仍在閉目養神。於是冷小眉掏出一張紙巾佯裝擦桌子,順勢把那根短髮拿到手上,可惜只有一根,多半截都沒有了。

真是難能可貴!頭髮太細小,沒法子藏,說不定最後連她自己都找不到了!索性雙手放在桌底下,悄悄地把它編進手繩裡。

那根頭髮很短很細,根本不起眼。她認爲哪怕雷戰坐在旁邊,不仔細也是瞧不出來的,所以她很放心。

這時候,對面一個年輕隊員拿出手機刷屏。

她擡頭掠了一眼,絲毫不以爲意。待她編好後,興致勃勃地剛想戴在手腕上,忽然背後一股暖意涌來,緊接着一條結實的長手臂從她後方探過來,飛快地把手繩拿走了。

冷小眉愕然回頭,發現雷戰從背後的位置繞過來,回到她身邊坐下。他仔細端詳着手中那條繩子,爾後擡頭,朝她展顏一笑。

他是一個十分陽剛俊朗的男人,因長期生活在部隊裡,又經常出去執行危險的任務,身上除了那股強勢的霸氣外,還帶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狠戾。不過平時隱藏得很好,尤其在她面前。

“我以爲我們已經和解。”他溫柔笑道。臉上迷人的笑容溫文爾雅,深情款款的眼神炙熱逼人……特麼的簡直是太逼人了!彷彿不把她曬成人幹他誓不罷休!

被他的高電壓電得頭皮麻了一陣又一陣的冷小眉堅強地坐直身子,心不虛氣不喘地眨眨眼睛,嘴硬地解釋,“沒錯啊!所以我沒算計你戴,你剛也看見了,是我戴。我沒惡意,真的!”

瞧他這表情,再多的解釋也是多餘的!她微汗,做壞事果然不能心存僥倖,一僥倖就壞事!下次就算他有一堆頭髮擺在跟前,她也絕對不屑一顧。

雷戰微笑,捏着那根手繩捻來捻去,臉上的表情溫和而危險,“這繩子會不會危及生命?”

“絕對不會!”最基本的職業操守她還是有的,怎可能拿人性命開玩笑?她從不做那種事。

這一點,他是相信她的。

見他把繩子戴上,冷小眉好心提醒他,“你戴沒用的。”

“一定要你戴?”

“那倒不是。”她是個實在人。

雷戰不假思索地把繩子扔到對面,“小飛,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