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梅姐……你叫我們什麼?”
達叔聽了梅姐的話整個人都愣在那,他身邊的工人也都愣住了。
梅姐沒好氣的白了達叔一眼。
“能叫你什麼,叫你李大傻子,你要是再敢挖老孃牆角,老孃弄死你,你給我過來。”
說完,梅姐指了指方宇,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方宇聳了聳肩膀,連忙跑到梅姐身邊,梅姐帶着方宇轉身就走。
“梅姐。”
達叔突然喊了梅姐一聲。
“嗯?”
梅姐不耐煩的迴應道。
“對不起,謝謝。”
達叔一字一頓的說道,說完之後還朝着梅姐深深鞠了一躬,其他工人也都跟着達叔朝着梅姐鞠躬。
“神經病,老孃又沒死,滾蛋。”
說完梅姐頭也不回的走了。
方宇雖然沒看懂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他能感受到梅姐和這些工人之間微妙的變化,好像梅姐沒有那麼討厭他們了。
看着梅姐漸行漸遠的背影,達叔的眼眶溼潤了,他也顧不得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了,沒多會眼淚也流了出來。
“好多年了,梅姐終於原諒我了。”
達叔自言自語道,其他工人也都表情欣慰的看着達叔。
從梅姐的兒子死了之後,梅姐就沒有叫過鎮上任何人的名字,每次的對話都是罵人,今天梅姐竟然叫了達叔的名字,這也就代表着,梅姐已經沒那麼生氣了,甚至可以說是原諒他們了。
梅姐直接帶着方宇回到餐館,一打開卷簾門,方宇和梅姐都驚呆了。
雖然很久沒有開業了,可是餐館裡似乎經常有人來打掃。
這裡乾淨的程度,比方宇在工作的時候還要乾淨。
“這……”
梅姐愣了一下。
“這一定是達叔他們收拾的。你看達叔他們雖然以前做錯了事,可現在確實在努力彌補,你說對吧梅姐。”
方宇笑嘻嘻的說道。
“等等,他們哪來的鑰匙?”
梅姐說完,立馬兇巴巴的盯着方宇看。
方宇被盯得發毛,他連忙把手伸進自己的衣服口袋,示意梅姐自己只有家裡的鑰匙,當初被辭退的時候,他可是把鑰匙還給梅姐了。
“這麼說,這幫工人溜門撬鎖?”
梅姐陰嗖嗖的說道。
方宇一看梅姐又要發火,連忙勸梅姐別生氣,大家也是好心好意。
可梅姐卻瞪了方宇一眼,她挽起袖子。
“你去把那些王八蛋給老孃叫過來。”
說完,梅姐頭也不回的進了廚房。
方宇嘆了口氣,看來這幫工人又要被梅姐罵了。
方宇把工人們喊了過來,除了要上夜班的幾個人來不了之外,剩下的這幾個工人也不敢不來,只能灰溜溜的站在店門口等着梅姐罵他們。
畢竟他們確實是撬鎖進來的,但也是因爲怕梅姐這裡長期不收拾長了毛之類的,餐館總歸還是要乾乾淨淨的。
“怎麼辦,我們還去了梅姐家裡,幫梅姐把家也大掃除了一番……”
達叔有些心虛的說道。
“達叔,雖然你們是好心,但是這個溜門撬鎖確實不大好……”
方宇半開玩笑的說道。
“你小子也挖苦我!爲了讓梅姐回來能有個乾淨整潔的環境,我容易嘛我,你以爲我願意做這種事!”
達叔委屈的說道,說完還使勁的敲了方宇的頭一下。
一行人在門外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腿都站得麻了。
正當大家點菸想要提神的時候,梅姐突然打開門,叫他們進去。
達叔帶着工人心情忐忑的走進飯店,等待着梅姐的暴風洗禮,誰知道剛一進去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
梅姐竟然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發什麼呆,給老孃坐下。”
梅姐先自己坐在椅子上,然後沒好氣的對大家說道。
大家互相對視了一眼,唯唯諾諾的坐了下來。
“酒。”
梅姐對方宇說道。
“什麼酒?”
方宇有點傻了,這劇情怎麼跟他想象的不一樣。
“什麼什麼酒?櫃檯上的酒看不到嗎!”
梅姐吼道。
方宇連忙起身去櫃檯拿酒,可看到那些酒方宇有些發懵,櫃檯上的酒都是茅臺一類的好酒。
方宇疑惑地看了看梅姐,誰知道梅姐更火大了。
她催促方宇把所有酒都拿過來。
“我問你們,平時在我飯店吃飯是什麼感覺?”
梅姐突然盯着這些工人問道。
這些工人哪敢回答?難道告訴梅姐她飯店的飯菜比屎還難以下嚥?
爲了推卸責任,大家把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達叔。
“俺們都沒什麼文化,讓我們這裡唯一的領導達叔來回答您吧。”
工人們說道。
達叔生氣的瞪了那些工人一眼,然後尷尬的朝着梅姐笑了半天。
梅姐砸了一下桌子。
“問你話呢!”
達叔被嚇得一激靈,他收起笑容,想了半天。
“先不說好不好吃,反正能吃飽就行……”
達叔心虛的說道。
“那意思就是不好吃唄。”
梅姐不滿的說道。
“不不,好吃,不好吃我們怎麼能經常來光顧,我們又不是賤皮子你說是不是。”
達叔嘿嘿的笑着。
“你們就是賤皮子!”
梅姐似笑非笑的調侃了一句,然後將兩瓶酒遞給達叔,讓他們自己打開倒酒。
達叔拿着兩瓶上千的酒根本不敢喝,在梅姐的又一次催促下,達叔纔敢打開酒瓶。
等大家都倒滿酒之後,梅姐又一次不滿的拿着酒杯敲了下桌子。
“怎麼着李慶達?不知道給你梅姐倒點酒?”
梅姐不滿的說道。
達叔恍然大悟,連忙站起來給梅姐倒滿了酒,嘴裡連說自己錯了,還以爲梅姐不願意跟他們一起喝酒呢。
梅姐沒理會他們,指了指桌子上的菜。
“不是說我飯店做的菜難吃嗎?你們今天必須都給打掃了,不然你們知道後果。”
梅姐冷笑了一聲。
看着一桌子菜,在座的人都有些畏懼的嚥了口唾沫。
“這梅姐是真的原諒我們了嗎?我看她這架勢怎麼好像在菜裡面下毒了。”
挨着達叔的工人小聲對達叔說道。
達叔使勁捶了那人的腿一下,讓他別亂說。
遺憾地是梅姐聽見了他說的這句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自己面前的一條魚,不偏不倚的砸在那個工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