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的時間總是短暫,好像這纔是生活的真相,和空姐溫存了不過兩天,她又出航班了,我雖然捨不得,但現在的我確實也沒有能力讓她過上少奶奶的生活,何況我們家空姐也不想當一隻被養在籠中的金絲雀。
空姐出差了之後,我纔想起來應該給小孟打個電話,她此時還在生我的氣,我剛把電話撥過去,她就掛了,再打再掛,我火氣也上來了,索性就沒再打。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的動物,有的時候當你忽然不搭理她了,她反而主動聯繫你了。就像我和小孟,我給她連續打了三個電話都被她掛斷了,可當我真的不理她以後,將近傍晚的時候,她卻忽然把電話打回來了。
她把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我正在家裡解決泡麪,我怔了怔,看着手機屏幕上閃爍的號碼忍俊不禁的笑了。
含笑着接通了電話,小孟冷冰冰的聲音頓時飄進了我的耳朵,她氣勢洶洶的說:“下午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我無奈的笑了笑,“你這好像已經是晚間新聞了吧!我下午給你打電話,你現在纔回……”
“我下午忙着呢!怎麼不行嗎?”
她好像吃了火藥似的,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苦笑着道:“我是想問問你,前天晚上和客戶談的這麼樣?!”
小孟重重的嬌哼了一聲,“你也不來,問這麼多幹什麼?!有空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老婆吧!”
她刻薄的讓我無話可說,怔了怔,正當我以爲這通電話會以一個並不愉快的氣氛終止的時候,小孟硬邦邦的聲音,忽然又響了起來,“那個客戶合作已經談下來了,明天我就把訂單發給你。”
我喜上眉梢,忍不住笑了,小孟的聲音依然冷冰冰的,顯然沒想就這麼與我和解。
“這一單除去我拿的提點以外,我算了算,你到手應該能賺個三萬二。”
我的心情愈發澎湃,可說的卻很官方,我不想讓小孟誤會什麼,現在我忽然覺得,像我們這種被利益捆綁到一起的關係,其實也蠻好的,至少我不覺得自己虧欠了她什麼。
小孟對我這種打官腔的態度很不滿意,語氣中透着幾分淡淡的疏離,“你也別謝我了,要不是算你還有點良心,我纔不管你呢!”
我怔住了,有些不明所以。
小孟猜到了我沒聽懂她在說什麼,淡淡的說道:“前天晚上我在酒吧陪客戶喝酒的時候,胖子哥專門找過我,說你怕我喝多了被人家欺負,惡意囑咐他來着,看在你還是挺關心我的份兒上,我就暫且不和你計較了。”
我一陣無語,胖子這廝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這麼說很容易讓小孟誤會什麼了。
小孟手裡有很多資源,她在職場上游刃有餘,長袖善舞的,我甚至覺得,如果她不做採購部的話,完全可以去當公關,和她開始合作以後,我們相處的還算默契,她給我帶來的訂單也越來越多,我歡喜的同時,心裡也漸漸的泛起了一股警惕,萬一日後有一天,我們兩個發生了矛盾,會不會傷害到咖啡廳的利益?!
梅雪嫣以前也和我說過類似的話,只不過當時我並沒有往心裡去,現在想來,我才懊悔的發現,原來她說的是真知灼見。
我現在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索性不再多想,只要與小孟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我想她也不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
咖啡廳的生意一直節節攀升,今天早晨我剛到咖啡廳不久,蕭夢琳就火急火燎的找到了我。
她火燒眉毛的樣子,不禁讓我心頭一跳,心裡頓時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姐夫,我剛接到電話,工廠說暫時沒法給咱們提供咖啡豆了。”
我心臟猛然一緊,怔怔的看着她,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怎麼回事?!”
蕭夢琳纖細的黛眉擰成了一團麻花,“我也不知道,我問他們爲什麼,他們那邊的負責人就說是原料不足。”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腦袋裡有些混沌,衝她揮了揮手,讓她先去工作。
蕭夢琳出去以後,我掏出手機,撥通了白露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彼端才響起她如蘭的聲音,“喂,卓然,你可好久沒給我打電話了……”
她應該已經猜到了我的來意,從她有點兒勉強的笑聲中,我已經猜到了什麼。
“露姐,我剛纔怎麼聽說您的工廠不給我們貨了?”我開門見山的說。
白露支支吾吾的道:“這件事我還沒和你說呢!最近確實不能給你供貨了,我們現在的貨跟不上了。”
她慌張的語氣讓我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沉吟了一陣,淡淡的說道:“這樣吧,咱們兩個還是當面談吧!你晚上有時間嘛?我請你喝酒!”
“今天晚上不行……”她聲音低喃的說道。
“那這樣吧!我現在去你們公司找你。”我不容分說的掛斷了電話。
從大廈出來,我開着車如風般趕往了白露的公司,一路上我思緒飛揚,想不通究竟因爲什麼,讓她斷了給我的供貨。
到了她們公司,白露已經在她偌大的辦公室裡等候我多時了,見到我,她漂亮的臉蛋上,不由得閃過了一抹慌張的神色。
我心裡驚怒交加,可在走進她辦公室之前,我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才做到不動聲色的出現在她面前。
我不請自坐,翹起了二郎腿,笑吟吟的望着她,她被我看的有點心虛,作勢攏着頭髮,低下了頭,強笑着道:“卓然,這事你聽我解釋……”
我打斷了她的話,“白姐,咱們也算是朋友了,你這麼幹,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啊?!再說了,你給那麼多大品牌也送咖啡豆,難道說是所有的都斷了嘛?!如果真是那樣,我啥也不說了;但如果不是,我今天得好好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白露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女人,尷尬的神色只不過從她的臉上一閃而過,很快便泯然了,她不答反問:“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