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這個職業,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與模特,護士並稱男人最喜歡“憧憬”的三個職業,但蕭夢寒卻經常自嘲說她們這個行業,無非就是吃青春飯的,青春沒了,飯碗可能也就保不住了。
很多空姐到了三十歲左右的時候,都面臨着蕭夢寒這種情況,她說很多空姐面臨轉型的時候,要麼轉去了地勤或者培訓崗,要麼結婚生子。她們這個職業號稱是“豔遇”最高的職業,她們的工作註定了經常有機會見到成功男士,很多愛情都是在飛機上邂逅的。
人到三十,面臨的壓力越來越大,也漸漸的學會了妥協,就像我們家空姐,她在以前公司的時候,曾經參加過一個“最美空姐”的比賽,就因爲不願意接受qian規則一怒之下把工作丟了,現在人家把她的職位降了,她卻沉默的接受了,如果是幾年前,她根本不能接受。
空姐和雷婷她們瘋玩了幾天,情緒發泄的差不多了,又出航班了,凌晨5點,我開車將她送到了首都機場。
“老公,我先走了,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你可得老實點啊!”說完,她在我臉上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一下,然後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也下了車,繞到車尾,從後備箱取出了她的行李箱,目光定格在她笑顏如花般的臉頰上,心中微微泛起了一抹苦澀,“你這幾天心情好點了吧?”
空姐嫣然一笑,“當然了,和韋雯她們瘋玩了幾天,她們輸了我六百多塊錢,我不能因爲降職了就不上班了啊!走了……”
她主動抱了我一下,拉着小皮箱,轉過身優雅的走進了航班樓。
看着她曼妙的身影漸漸的在眼前消失,我心中悵然若失,她在我面前表現的一切如常,可她一個人發呆的時候,偶爾還是能從她的臉上,看到短暫的落寞。
空姐的假裝堅強,更加的讓我心疼,我得想辦法抗起這個家,空姐纔不至於這麼辛苦。
她臉上的強顏歡笑,像刀子似的紮在了我的心上,對於一個男人,最大的打擊並不是生意上的挫折,或者職場上的失意,而是讓人望而卻步的醫藥費,或者自己最愛的女人受傷。
我渾身血熱如沸,點燃了一支菸,默默的吸着,我的心情就好像此時陰沉沉的天空,沉重黯然的同時,又在等待着陽光刺破烏雲的降臨。
一支菸還沒有抽完,迎面看到了拖着小皮箱走來的韋雯,她看見我,衝我招了招手,“帥哥兒,給我也來支菸。”
“煙癮不小啊!”我笑了笑,將煙盒遞了過去,順便親手爲她點燃香菸。
韋雯美美的吸了幾口,嫵媚傳神的瞟了我一眼,“那是,這幾天你們家夢寒心情不太好,我和雷婷可沒少給她做心理工作,爲了哄她開心,我們倆陪她玩牌可都沒少輸錢,報銷啊!”
我一陣無語,狠狠地抽了幾口煙,我嘆氣道:“你們公司怎麼這樣,一點理由都沒有就給人家降職,有點說不過去吧!”
韋雯風情的夾着煙,香菸在她如嫩蔥般的指間安靜的燃燒着。
她輕輕搖了搖頭,“這種事很常見,現在幹我們這行的門檻放的越來越低,更何況年輕女孩的工資低,飛行時間又長,人家沒有家庭,孩子的這種負擔,不像三十左右歲的,家裡事多,給的錢又多……”
我鬱悶的抽着煙,心中憤慨,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先不和你說了啊!我先趕飛機去了,記得給我們報銷啊!”說完,韋雯狠狠的吸了幾口煙,講過菸蒂扔進垃圾桶,扭着小蠻腰快步的離開了。
空姐這一次又飛的廈門,這幾天她那雙猶如雨後江南般憂鬱大眼睛,總是不經意的在我眼前縈繞,每當我工作累了,想找藉口放肆的時候,只要想到她眼睛裡的憂鬱朦朧,我頓時像打了五十斤雞血似的。
我這幾天一直像機器一樣告訴運轉,每天都從早晨開業忙到晚上打烊,累是累了點兒,但我卻樂在其中。
咖啡廳的每一個人都忙的焦頭爛額,昨天晚上打烊了之後,我又整理訂貨單忙到了凌晨兩點,索性就在辦公室支了一張行軍牀,湊合了一個晚上。
條件雖然艱苦了一些,但想到最近每天都一萬以上的營業額,心裡卻是甜絲絲的。
夜裡夢到了空姐,她站在我面前什麼也沒做,只是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深情的望着我,她的眼睛裡煙霧濛濛的,看不到任何神采。
我一下醒了,坐起來看了眼時間,才凌晨四點多鐘,憂鬱的點上了一支菸,狠狠的抽了幾口,尼古丁進入體內,我彷彿聽到了身體裡的咆哮,撕裂,隨着煙霧緩緩的從口腔飄了出來,在空氣中緩緩形成了一朵朵妖豔,鬼魅的霧花,逐漸泯滅……
接連抽了好幾支的煙,我的心神才寧靜下來,上班的時候,我都是在梅雪嫣的庇護下一步一步才走到了很高的職位,可現在我得單打獨鬥,咖啡廳前段時間的壓力,以及空姐降職,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無形的刺激,推着我不得不往前走。
抽了幾支煙,我終於感覺到了睏意襲來,躺下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睡半醒間,我忽然聽到了門響,剛惺忪的睜開眼睛,何穎苗條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詫異的說:“不是讓你回老家了嘛!你這纔回去幾天就回來了……”
何穎應該是剛下火車就直接過來了,她肩上挎着一個碩大的雙肩包,手裡拖着一個行李,風塵僕僕的。
她淡淡一笑,“回去這幾天夠了,我爸手術挺順利的,有我媽照顧,咱們咖啡廳最近不是挺忙的嘛!我沒敢多耽誤,待幾天就趕緊回來了。”
我心中一暖,好像被什麼東西觸碰到了,“其實你沒必要這麼拼,我們幾個忙的過來。”
何穎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我回都回來了,就不說我了,你怎麼又在辦公室湊合過夜了,是不是又犯了什麼錯誤,所以纔不回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