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兵,你放了老子!有種跟老子單挑,趁老子睡覺下手,你算什麼能耐?……”被綁在訓練場正中柱子上的趙牤子憤怒的咆哮着,即便是他身後一摟粗的柱子,皆在不住的搖晃着。
“支隊長,你就放了我們連長吧!……放了他吧!……”此刻除去那趙牤子的咆哮,便是圍在一張方桌周圍,大羊莊的那些民兵。而此刻坐在方桌後面的,正是齊大兵。
“都求什麼情?誰要喜歡,跟他一同綁在那!……還有你們,都給我排隊,今天登記!……”齊大兵一拍桌子,這一幫民兵都嚇得,跑一邊排隊去了,顯然這求情也就是做給趙牤子看的,否則這頭老狗熊一旦脫困,那還了得,非得每人摔他們一跤不可。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日後誰學這趙牤子,就這麼困起來,巡邏他都能睡着,還被繳械了,我問問你們,倘若是敵人來了,這趙牤子現在還能在這猛吼,猛叫?……”齊大兵將桌子拍得‘啪啪!’響。衆人聽後覺得也是這麼一個道理。
而此刻,趙牤子聽到此處,也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是自己自告奮勇要巡邏來着,而且後半夜的崗哨也沒佈置,就倒在樹下睡着了。
“唉!……”趙牤子此刻當真吼不出了,偷着瞄向齊大兵,而且還直給一旁的老班長使眼色,但老班長卻不鳥他。
“現在開始登記,把你們的特長都要說清楚,我好給你們安排職務!……都別藏着掖着,現在就是你們發跡的時候到了,……”
“我能吃,算不算是特長?……”此刻還不待齊大兵發佈完精神,便有一個愣頭青如此插話道。
“算!你他孃的給我投降去當僞軍去,吃死那幫鬼子!……”齊大兵脫下自己的破布鞋,就丟了過去,但那一雙鞋子太輕,還沒等打到人,卻落到了地上。
“大兵,主意素質!你不能總要求別人進步,你自己不改!……”老班長在桌子上點了兩下,這才向前了兩步,又將齊大兵的鞋撿了回來,這才道:“你們這些兵娃子們,都不許胡鬧,要講究紀律,支隊長說什麼,你們都要絕對的服從,只有嚴明的軍紀,才能打勝仗,將小鬼子,趕出中國去,奪回我們的土地!……”
“譁!譁!……”
此刻,齊大兵帶頭鼓掌,而且掌聲熱烈,因爲他也覺得老班長說得在理,沒有嚴明的軍紀,令行而不止,都像趙牤子那樣的,這仗根本沒法打,所以此刻,他將趙牤子綁在那,就是爲得起一個殺雞儆猴的作用。因爲特別是這些大羊莊的民兵,那都是以趙牤子馬首是瞻,所以齊大兵就要用這種方式,打掉趙牤子的驕傲,打掉他的優越感。從而也警醒那些民兵,進入了抗日的隊伍,那就要嚴守紀律,否則那些懲罰是立竿見影的。
“過來,你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長沒有?……”齊大兵一指穿着一身破布褂子的短粗漢子,如此問道。
“俺叫趙大志,與趙牤子是本家,我是他堂弟!……嘿嘿!至於特長嘛!我會打彈弓,而且百發百中!……”
“百發百中?給我演示一下!……”齊大兵聞聽此言,感覺這應該是一個狙擊手的好苗子,自己應該培養,培養。倘若在自己的支隊裡,有了這麼一個神槍手,絕對要令鬼子聞風喪膽了。
“隊長,你說打哪吧!咱別管死的還是活的,保準百發百中,……”那趙大志彷彿早已迫不及待了,看這架勢,道與那趙牤子有些相像,愛顯唄,愛出風頭,一絲不差。所以此刻齊大兵也給他出了一個難題。將着急隊伍的銅鑼拿了出來,笑呵呵的走向了趙牤子。
“你幹什麼?你往我身上掛一個銅鑼幹什麼?……”趙牤子直撲棱腦袋,卻怎奈身子被綁,到底被齊大兵將銅鑼掛在了趙牤子的身上。
“別動啊!你要對你自己的堂弟有信心,否則他打偏了,打到哪裡,那就說不一定了!……”齊大兵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趙牤子肩頭,卻給趙牤子說得一愣,反正是一時沒有轉過來這個彎。但稍後就吼道:“你這是要拿老子當活靶子啊!……老班長,您老德高望重,您也不管管?……”
趙牤子此刻的確沒轍了,竟然將老班長當作了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是啊!這趙牤子即便有錯,罰也就罰了,怎麼能當靶子呢?……這不合規矩,……”老班長說着,頓時要上前將其解下來,而就在這時,齊大兵卻將老班長給拽住了,小聲在耳邊道:“彈弓子,出不了人命,而且外面還抱着一塊銅皮呢!還能打穿了?……”
“不好,這樣真是不好,……”老班長還是認爲這樣不妥,但大隊長不再,這一支隊伍,就要聽齊大兵的,而他也不適合事事參言,所以此時,也只有保留意見了。
“大哥,那可對不起了,兄弟的彈弓你還不放心嗎?那是百發百中!……”
“啐!別人不知道你,老子還不知道,你小子就是嘴上功夫,你別打着我啊?打着我,我非揍你一頓不可!……”趙牤子還不待趙大志吹完,他這邊就吼上了。而那趙大志也當真不賴,這彈弓一比劃,瞄都沒瞄,‘啪!’的一聲,便打在了趙牤子的肚子上,頓時驚起了一聲尖銳的嚎叫:“你小子,還真敢打我,老子今天非得扒你的皮不可!……”
趙牤子此刻真的怒了,竟然將捆在在身上的繩索一根根的崩斷,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撲向了趙大志。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啊!……”那趙大志,眼見事不好,頓時一隻鴨子,加兩隻鴨子,仨鴨子就跑了。而那趙牤子,卻緊追不捨,一會這二人就沒影了。
“你看看,我說什麼來着,這兩個就是嘴上的功夫,……”看到此處,齊大兵連連擺手,當他想要叫下一個的時候,卻眼見遠處風塵僕僕的走來三個人,而且其中一個瘦得跟筷子似的小子,高聲喊道:“大兵哥,不好了,有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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