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溪神色一愣,接過邀請函看了一眼,半晌,卻還是點了點頭,“行!那多謝方公子的盛情相邀了,到時候我一定會準時出席!”
方俊彥也再沒多說什麼,簡單告辭一聲,便領着身後那個陰沉危險的年男人,轉身鑽進身後那輛黑色卡宴。
只是關車門那一剎那,又扭頭看了一眼趙小天,目光絲毫掩飾不住,一片深入骨髓的怨毒與仇恨!
眼見卡宴漸漸駛遠,徹底消失在大街的車龍水馬,蘇婉溪纔不由得滿是疲憊地鬆一口氣。
然而轉過頭來,卻看見身邊這擅長各種坑蒙拐騙的無恥傢伙,正堆着滿臉燦爛笑容沒心沒肺望着她,“嘿嘿,媳婦,你瞧瞧!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方氏集團的少東家,瞧瞧人家這氣度,瞧瞧人家這胸懷!”
“不但老子把他這麼昂貴的一束花弄爛了,他沒找我賠償!被老子弄得滿身泥巴跟個流浪狗似的,人家居然也不生氣!”
“無恥!”蘇婉溪沒好氣瞪他一眼,有點哭笑不得!
可緊跟着,又沒好氣冷冷地說道,“不過我提醒你一句,方俊彥也不是什麼白癡,他自然也看得出來,剛纔你個王八蛋是在故意捉弄他,只是當做我的面沒有發作而已!”
“我跟他認識了好幾年,或許別人不知道,但是我蘇婉溪卻很清楚,這位方氏集團少東家的胸懷與氣度,也絕對不會寬廣到哪兒去!甚至相反,這絕對是一個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的角色,手段也絕對足夠狠辣歹毒!”
“而且最重要的,據我所知,他們方家雖然表面,還算是規矩的經商家族!可實際,跟國際一些殺手組織與其他一些見不得光的勢力,都有着緊密的聯繫,背後多多少少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所以提醒你,今後還是小心一點爲好!”
然而沒想到,對於她的憂慮與好心提醒,這傢伙卻根本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情。
依然笑眯眯地望着她,臉都快綻放出兩朵嬌豔的狗尾巴花,尾巴都快翹天,咧開嘴露出一口雪白大門牙,傻呵呵一樂,“嘿嘿,媳婦,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不錯!不錯!有進步,都知道關心自家老公了!”
“你……”剎那間,蘇婉溪氣得差點吐血,羞憤交加一聲怒吼,“誰關心你了?我只是不想你莫名其妙被人弄死在大街,我們蘇家還得給你們趙家送個葬禮紅包!”
緊跟着,又殺氣騰騰衝過來,照着他腰間狠狠掐了一把。也懶得再搭理他,轉身朝遠處自己那輛黑色邁巴赫走去!
可是沒想到,這傢伙現在好歹也是有幾百萬存款,還有輛奔馳g級越野的土大款,居然放着他那輛大奔不開,屁顛屁顛跟來。
不等她拉開車門,他倒是自己一屁股先鑽進副駕駛坐下,臉不紅氣不喘一副心安理得坐順風車的架勢。
蘇婉溪哭笑不得,卻也無可奈何!
特別是一想起午在辦公室,這傢伙所犯下的那些罄竹難書滔天罪行,她忍不住滿肚子怒火!
不過還好,回家的路,這傢伙倒並沒有做出什麼人神共憤喪盡天良的事情,再惹得她火冒三丈,從始至終只是老老實實仰躺在座椅閉目養神。
然而當汽車剛行駛到一半路程,這傢伙卻突然緩緩坐直了身子。只是輕描淡寫朝後視鏡望了望,慢條斯理從口袋掏出一根菸來點。
深深地吸了一口,嘴角翹,臉卻不知不覺泛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只是瞳孔卻一點一點收縮着,眼神,卻已經絲毫掩飾不住一片深入骨髓的陰冷與殺意!
半晌,緩緩轉過頭望向蘇婉溪,語氣玩味地沉吟道,“媳婦,沒看出來,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討人喜歡啊!這不,剛剛纔送走了一個方俊彥,現在又來了好幾位客人!”
蘇婉溪神色一愣,有點不明白這傢伙什麼意思。
可也明顯感覺得到,他眼神,那令人生畏的凝重與殺意。心一個激靈,明顯也瞬間意識到什麼。
瞬間朝後視鏡望去,便只見後面不遠處,正緊跟着一輛純黑色別克英朗。車輛沒有掛牌照,看去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偏偏從始至終,總是緊跟在後面,不多不少與她這輛邁巴赫,總是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離!
“掉頭,往郊外開!”趙小天摸了摸鼻子,又小聲說道,“既然人家這麼熱情地找門來,咱們總得找個地方招待一下客人不是?”
這一次,蘇婉溪自然不會與他擡槓。點了點頭,緊跟着迅速一打方向盤,絲毫不顧違章壓了央雙實線,掉轉頭,邁巴赫一個加速便直接朝郊區外疾馳而去!
果然,緊跟着便只見那輛別克英朗,也同樣迅速掉頭,寸步不離地追了來!
不多不少,依然與兩人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離!
一時間,蘇婉溪也不由得神經緊繃起來!雖然她並不是那個充滿鮮血的世界的人,也不明白爲何突然間會惹這樣的麻煩,可又何嘗猜測不到,對方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
可是趙小天,倒顯得一臉輕鬆。只是悠哉悠哉地抽着煙,朝她遞過來一記安慰的眼神。
經過足足半個多小時的行駛,邁巴赫終於到達市郊區,在一條偏遠的鄉村公路旁邊,找了一個還算寬敞的地方停下!
直到這時,趙小天才慢條斯理拉開車門,與蘇婉溪一道走下車!
果然只見那輛無牌照的別克英朗,也剛好緊隨其後停在了不遠處。
只是同樣在這時,趙小天臉那輕鬆寫意的慵懶笑容,卻不知不覺消失得無影無蹤!
喉結下鼓動着,眼神的陰霾與寒意,頃刻間更加濃烈,渾身下那種突如其來的暴戾與陰霾,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徹底吞噬!
一時間,畫面似乎徹底定格,空氣似乎快要凝結,周圍徹底籠罩在一片肅殺與死寂之下!
連蘇婉溪,也瞬間感覺手腳一片冰冷,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說實話,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臉色如此沉重陰冷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