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亂暴怒,近乎失去理智的安信,衝上前來的瞬間,周玄通已經是起身。
而他邁步前行的過程中,渾身血色氣息縈繞而出,更添一份兇悍。
除此之外,極爲詭異的一點,便是這兇意血煞濃郁不化,可邊上的齊浩然和兩位夫人,都是神色如常,並沒受到什麼影響。
儘管距離如此之近,並且看的真切,卻依舊是沒能夠感受到,這麼巨大的壓力。
彷彿,這種兇悍震懾人心的氣息,並不存在。
“連這等兇悍之意,都能收放自如嗎?”旁邊的齊浩然,凝視着眼前情形,呢喃出聲,忍不住讚歎起來。
能夠將如此的滔天兇焰困縛,如同臂使,本身就是極爲可怕的一點。
其中需要的掌控力,可不是一分半點。
僅僅是這樣的一個細節,也讓齊浩然對周玄通的本事,有了新的認知。
這邊,起身後的周玄通前方,安信已經逼近,雙臂活動之下,纏繞其上的濃郁黑色之力,鋒銳尖刃之面,直指前方。
可就在他雙臂這雙刀,即將砍在周玄通身上的一瞬間。
異變突生!
周玄通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是出現了黑色的長幡。
鐺!
黑色的刀刃,跟那長幡的白棍碰撞之時,迸濺出火花。
與此同時,安信才清楚的瞧見,這哪裡是什麼白棍,分明是白骨。
同時,黑色的長幡,忽然是捲動而來,伸展延長朝着他身上捲來。
帆布之上有着血色的紋路,瞬間是明亮而起。
速度奇快,安信有心閃避,卻也正面被卷中。
帶着血色紋路的黑色長幡瞬間是將他的身子,死死的包裹卷緊。
“啊!”被捲住困死的安信,體內力量迸發而出,額頭青筋暴起,不斷扭動着自己的身軀,想要掙脫而開,將這長幡撕裂。
可這黑幡長布極爲的堅韌,無能他如何施展力氣,都無法掙脫開。
這個時候,周玄通也是將手中的白骨長杖,釘在了地上,站在這被黑色幡布,困死的安信。
他這個時候,看着面前的周玄通,呲牙咧嘴,恨不得撕咬他的血肉。
“你到底要做什麼!”安信這邊,忍不住低吼。
“做事情,得有把握,這個木族和輕翼族的祖地,發生了什麼,還不瞭解。”看着面前的黑霧掠奪者,周玄通緩緩出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很明顯,現在的你,就是最好的情報來源。”
說話之間,四周地上屍首身上,忽然是浮現出幽怨的青黑氣息,朝着這煉魂幡上,匯聚而來。
流淌而來的怨氣,瞬間是沒入了那血色的紋路當中。
不僅如此,四周被周玄通佈置下來的靈陣上,也是有着力量流轉而出,朝着這邊匯聚而來,源源不斷的滲入這黑色的煉魂幡內。
深邃黝黑的煉魂幡上,原本的氣息也是在不斷的攀升。
安信的內心中,不知道爲何,沒來由的出現了些許的慌亂。
他現在的確是看不明白,周玄通到底是對自己再做些什麼事情。
但絕不是什麼好事!
而周玄通的意圖,他這邊倒是已經有所瞭解。
對方所想的事情,無非就是,從自己這邊,套出一些情報罷了。
但是安信並不認爲,周玄通能夠做到這一點。
自己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透露出半分情報出去。
周玄通的如意算盤,只不過是春秋大夢。
可是等待了片刻後,安信卻並沒有聽到周玄通開口,出聲詢問他什麼,反而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原本緊閉雙眼,準備迎接自己命運的他,陡然間睜開了自己雙眼,怔怔的看着他。
周玄通此刻站在自己的面前,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只是口中唸唸有詞,聲音極低,仔細聽去,卻聽不太懂。
這時候,他忽然是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
因爲他駭然的發現,自己身上居然是有着烈焰在燃燒着自己,可爲何卻沒有絲毫的感覺?
“唔!”悶哼一聲,安信瞪大着自己雙眼,繼續開始掙扎。
可無論自己如何的努力,卻根本沒有辦法解決困在自己身上的黑幡。
“周盟主,你這是……”邊上的齊浩然,端着茶杯,來到周玄通的身側,瞧見這奇特的一幕,忍不住心中好奇。
面前的情形,尤爲的古怪。
周玄通想要從安信的身上得到情報,可眼下這局面,不太像是在嚴刑拷打啊。
不說其他,單單是這虛幻的火焰,燃燒起來,看上去根本就沒多麼的痛苦。
瞧這對方的神情,無比的淡然。
可接下來,周玄通的回答,讓他毛骨悚然。
“烤炙他的靈魂。”
聽得此言的齊浩然,身軀不由的一僵,手略微一抖。
“靈魂?”
對此,周玄通輕輕點頭,同時目光看向眼前的這位安信,簡要的描述起來。
“他的靈魂呢,有所防備,故而纔會施展這些手段,讓他心神虛弱,並且引動怒火,焚燒自身。”
“旁人的靈魂火焰,效果可沒有這麼的顯著,而自己的怒火,往往能夠讓人失去冷靜。”
“這種怒火,能夠很輕鬆的燒灼掉他自身的戒備。”
伴隨着這話說完,周玄通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等到了那個時候,便可以通過他的靈魂,知道很多原本不知曉的事情。”
周玄通這邊侃侃而談的過程,同樣是在擊潰着對方的意志。
安信還沒想過,居然有這樣的手段。
他開始調動自身的力量,想要自盡。
可這時候,他卻驚恐的發現,自身的一切都彷彿是被禁錮住了一般,根本沒有絲毫的辦法。
當他再度擡頭的時候,便見到周玄通戲謔的目光。
“幹什麼,想自殺?”對此,周玄通嘖嘖有聲,“你以爲,佈置這個靈陣的目的,爲的是什麼?”
“不僅僅是爲了防止你們逃跑,更重要的防止你到時候自殺。”
周玄通說話間,瞳孔之中,彷彿是變成了扭曲的深邃深淵。
安信毫無抵抗能力,只感覺自己身軀彷彿是被扭曲撕裂,並且被不斷的拉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