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雷淡淡一笑,麻桿這個證據,終於“蹦”出來了。
看麻桿挺誠懇的,也不枉他違背道義,答應了何秀秀的請求。
一切都在朝着謝二雷預想的方向發展,麻桿能不能有個完美的謝幕,就看他接下來所說的話,是否夠分量了。
謝二雷點了點頭,衝着麻桿說道:“你說吧。”
“說來慚愧,這幾天,我基本每天都會和秀秀吵幾架,都是爲些家庭瑣事。”麻桿緩緩說道,“她被我罵的知錯了,我也被她罵醒了。我深深的意識到,長這麼大以來,我確實沒幹過一件能讓人看得起的事情。就連娶到她這個老婆,都是沾了何小偉的光。”
“能正確認識自己,也是一種進步。”既然答應了給麻桿機會,謝二雷也就沒把他當仇人。適當的給予鼓勵,對他的未來有好處。
麻桿感激的點了點頭:“現在我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要是再不找準方向,這輩子就毀了。秀秀一直瞞着我,昨天才告訴我,她懷孕了。說來可笑,我都不確定孩子是不是我的。不過,孩子的出現,或許就是我的契機。所以,我要對自己的未來有個規劃。第一步,就是洗脫我以前的罪責。所以,我願意交代自己的一切惡行,爭取寬大處理。”
謝二雷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來麻桿的心智在這幾天裡,確實得到了昇華。
叫來了胡亞男之後,謝二雷纔對着麻桿說道:“好了,你可以說了。”
麻桿開始講述這些年來,他和何小偉、二桿子在一起做的壞事了。像什麼吃霸王餐、買東西不給錢等等,都是家常便飯。偷看別家的漂亮女人洗澡,以及跟蹤美女等等小事,都不值一提。
胡亞男也沒心思記錄小事,她關心的,是能給何小偉定罪的大事兒。比如何小偉誘騙過內心空虛的寡婦,早些年還拐賣過孤兒。
聽着麻桿的講述,謝二雷是越來越氣憤。他本來就知道何小偉很壞,卻也不知道,他竟然壞到這種程度。就連胡亞男這個見慣了壞人的警察,都對何小偉的斑斑劣跡,嘆爲聽止。
足足講了半個小時,麻桿終於把還能想起來的事情,統統說了一遍。
只是,謝二雷注意到,麻桿貌似忽略了什麼,便問道:“前段時間縣裡的連環偷車案,你可知曉?”
“嗯,是何小偉做的。”
胡亞男問道:“這件事,你有參與嗎?”
麻桿搖了搖頭:“沒有。你們知道他偷了很多三輪車,而你們可能還不知道,他偷三輪車,只是順便而已,他主要想偷的是小汽車。畢竟,三輪車能值幾個錢?擔着同樣的風險,何不幹掙大錢的事兒呢?而且,這種事,我和二桿子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就沒讓我們參與,怕我們分他的錢。”
“要是真偷汽車,那他一個人的話,也完成不了吧?”謝二雷納悶兒的說道,“雖然沒幹過這事兒,可想也能想到,偷汽車,可不是剪斷鐵鏈子就能開走的。”
二桿子繼續說道:“這件事,和二馬虎有關係。”
“嗯?”謝二雷看胡亞男一眼,才繼續問道,“你怎麼知道?”
“他雖然沒讓我們去,但是他喜歡向我們炫耀,說什麼沒有我們,他照樣可以掙大錢。特別是在酒後,就成了他的個人開講時間。把他自己吹噓的神勇無比,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情。在他給我們炫耀他的賬本的時候,我們無意間發現,他掙的錢,被分成了好幾份兒。其中很大的一部分,都給了二馬虎。”
“你剛纔提到了賬本?”
“是的。他有一個小賬本,記載着他的收支和分賬記錄。”
謝二雷再次和胡亞男對視了一眼,從她熾熱的眼神裡,他也能看出來,她對這個“賬本”非常感興趣。這一點,他們兩個的想法是一致的。
摸了摸下巴,謝二雷問道:“你知道何小偉的賬本藏在哪兒嗎?”
“不知道。”麻桿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好意思,這事兒我幫不上忙。”
謝二雷淺笑着說道:“不怪你,想得到賬本,我們只能寄希望於一個人!”
“何秀秀?”胡亞男試探性的問道。
“沒錯。”謝二雷點了點頭。
麻桿也恍然大悟:“好,一會兒我就和秀秀說。她也知道賬本,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對了,雷哥,前幾天,是不是發生了百步蛇咬人的事件?”
“嗯,你知道是誰做的?”
“估計也是何小偉做的。”
“何出此言?”
麻桿緩緩說道:“幾天前,我們幾個人從鎮上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一條百步蛇,何小偉就把它抓回了家,說可以賣錢。那天二馬虎找我們商量,對付你們的計劃,二馬虎記起那條蛇之後,就把何小偉喊到了一邊。我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是對付你們的計劃,已經被他們秘密的定下來了。”
“那也不能證明,就是何小偉做的嘛。”
“何小偉抓蛇的時候,在蛇的七寸上留下了一條,約莫三釐米長的口子。所以,如果你們還留着傷人的蛇,可以比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