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千華越聽心裡越沉,不過,他從劉醫生的最後一句話裡,抓取到了一絲希望,趕緊追問道:“你的師父?你說的是你的博導?我可以立馬派人……不,我親自去請他過來!”
“不!”劉醫生擺了擺手,“我說的是,我和老馬另外的一個師父,不是學校的老師,是當年我們離開學校之後,在外面拜的師。”
“哦?還有這號奇人?”杜千華很是驚異,劉醫生和馬老的醫術,已經達到一定境界了,居然還有師父。看樣子,還是讓他們都很誠服的高人。
說到師父,劉醫生的眼神,都變得飄渺起來。看着窗外,幽幽的說道:“在我看來,師父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神!當然了,作爲一個標準的唯物主義者,我不信鬼神之說。我想說的是,師父的醫術,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我感覺遠遠超出了人類的極限。不說別的,粉碎性骨折在現在來說,都是醫學上的一個難題。雖然現在可以利用高科技的方法,讓破碎的骨頭粘合在一起,或者換上人造骨頭。而師父呢,居然可以讓破碎的骨頭,自然的長在一起。恢復後完美如初,就跟壓根兒就沒破碎過一樣……”
“竟然有如此神奇的醫術?”杜千華內心的希望之火,再次燃燒起來,“老劉,不知道你的師父,現在身在何處?”
“唉,要是知道,我早就親自去請了。”劉醫生的目光移回屋內,輕輕搖着頭說道,“我最後一次見師父,也是三十年之前的事了。當年我還不滿三十,師父都快五十歲了,現在我都快六十了,我都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是否還健在。就算他還活着,也沒人知道怎麼找到他。你知道的,高人一般都很神秘,神龍見首奇偶不見尾……”
“這個……”杜千華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身體一軟,癱軟在了沙發上。
一直沒有說話的謝二雷,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剛纔劉醫生說的他的師父的醫術,卻是神奇。不過,他現在驚異的還不是這個。
他想到了自己的師父給豹子治傷的事。雖然還不知道師父能不能把豹子治好,也不知道詳細的治療方案,不過,從師父的隻言片語中,他能想象到,師父可能也可以,讓豹子破碎的骨頭,恢復如初。
換句話說,謝二雷感覺他的師父,也有劉醫生的師父那麼厲害。
既然劉醫生說他的師父,是杜千秋唯一的希望,那如果謝二雷把他的是對請來了,是不是可以給杜千秋爭取一線希望?
想到這個,謝二雷往杜千華這邊靠了靠,輕聲喚道:“華叔,我有個建議……”
“吱……”杜千華沒聽清謝二雷的話,恰好書房的門開了,他趕緊起身迎了上去,“馬老,怎麼樣?”
“奇了怪了,我……我居然也查不出,千秋老弟中了什麼毒!”馬老面色一轉,瞪着劉醫生說道,“都怪某些人,不學無術,還佔用了最佳的搶救時間。”
劉醫生也不是吃素的,毫不示弱的回擊道:“你坐直升機,還沒我坐車的跑得快,你說怪誰?查不出來,就別爲自己找藉口了。你那點本事,哄哄不懂醫術的年輕人就算了,還想唬我?沒本事還是哪裡涼快哪裡呆着去吧……”
“你……姓劉的!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師兄,敢和我頂嘴?”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想辦法給千秋老弟解毒吧!”注意到杜千華的臉色很難看,劉醫生終止了爭吵,現場安靜下來。
馬老喝了一杯茶,摸着下巴說道:“要不,我給京城的同事說說,看他們有沒有辦法?咱們在這裡乾等着也不是辦法啊……”
“我也可以聯繫聯繫國內其他的內科專家……”劉醫生也說道。
杜千華搖了搖頭,他可是知道的,劉醫生和馬老,基本可以代表國內內科的最高水平。要是他們拿不準,還可以讓其他專家來做定奪。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兩個頂尖的角色,一點頭緒都沒有。
現在就是叫再多的專家來,也只是添堵而已。
忽然的,他把目光投向了謝二雷:“二雷,你剛纔是不是準備給我說什麼?”
隨着杜千華的引導,劉醫生和馬老的目光,也投向了謝二雷。之前他們壓根兒沒在意,還以爲謝二雷只是普通的保鏢。
“咳咳,”謝二雷清了清嗓子,輕聲說道,“華叔,我師父雖然不是掛牌醫生,但是據我所知,他的醫術也還不錯。我是想說,要不要我把他老人家請來幫忙看看?不過……這次秋叔的情況太過嚴重,我不敢保證,只是個建議而已。”
“這個……”杜千華有些猶豫。
馬老虛着眼睛打量着謝二雷:“這位小兄弟是?”
“馬老好,劉醫生好,我是謝二雷,無名小卒一個,見過二位前輩。”謝二雷衝着兩人一點頭,打了個招呼。
杜千華補充道:“二雷雖然年輕,但絕對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另外,他還是我杜家的恩人,和合作夥伴。”
馬老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杜千華繼續衝着謝二雷問道:“你的師父……現在在哪裡?”
“還在石榴村。”
“嘶……”馬老一聽就皺起了眉頭,“二雷小兄弟,不是我不相信你師父的實力,而是……千秋老弟的情況很緊急,不是一個鄉野……什麼人都能治得好的。我們是該多方努力,不放過任何一個希望,可也不能浪費精力。畢竟,我們的時間和人力都有限,要把有限的時間,放在有把握的方案上。而且,要是隨便來個醫生都檢查一通的話,不但沒有作用,可能還會加重千秋老弟的傷情!”
很難得的,這次劉醫生居然也贊同馬老的意見,點着頭說道:“二雷小兄弟,我們理解你想幫忙的心情,但是……老馬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當然了,這種事,還是千華老弟你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