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總,那就是藥材供應商誇巴哈了。”顧盼情說着朝遠處一個正在朝這邊走過來的小眼睛尖下頜的中年男人招了招手。
“顧總,你好,你好。”
誇巴哈老遠就伸出了手,熱情的迎了過來,來到近前一把握住顧盼情的手,左右看看一臉疑惑的問道,“怎麼?顧總一個人來的?你不是說兩個人來嗎?”
顧盼情分明有些不好意思了,剛要說話就見歐陽雷風淡淡一笑,很禮貌的伸出手,“歐陽雷風,請多關照。”
誇巴哈的目光掠過歐陽雷風的胸前的帶有黃褐色可樂污漬的白背心,不由眉頭微皺了一下,這也太不講究了,怎麼帶了這麼一個人過來,雖然心裡這麼想,但還是禮貌的伸出了手。
“誇巴哈這位就是我們顧氏藥業的董事長。”顧盼情有些慌亂的解釋道。
誇巴哈的身體分明微微顫了一下,臉上不屑地神情立馬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尊敬,一雙小眼睛裡也滿是歉意。
“呃......歐陽先生,我真是有眼無珠,還請您見諒。對了,你們一路風塵辛苦了吧,走,咱們先吃飯,我已經等你們半天了。”
歐陽雷風淡淡一笑,表示自己毫不介意誇巴哈的誤會,一伸手做個請的手勢,“請。”
幾個人來到康巴寨子最有名的康巴飯店。
康巴飯店雖然不比城市裡的星級飯店奢華,但是卻充滿了民族特色。
金字形木板搭建的房屋,屋頂呈拱形,左右兩側是長長的茅草,形狀好似半圓形船篷,
“誇巴哈,我們這次來的原因顧總應該跟你說了吧?”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以後,歐陽雷風問道。
他本想誇巴哈知道他們這次的來意,一定會主動談關於牛芝草的事情,可是誇巴哈卻分明沒有要談這件事的意思。
“歐總,來來來,嚐嚐這酸湯魚。”誇巴哈竟好似沒有聽到歐陽雷風的話,繼續張羅着二人吃菜。
“歐總,顧總,這次來多住幾天讓我也儘儘地主之誼,房間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有什麼需要你們儘管說話,這的老闆和我是朋友。”
歐陽雷風眉頭微皺,更加肯定事情不尋常了,因爲他看出誇巴哈這是故意在岔開話題,好像很不願意談及關於牛芝草的話題。
“謝謝誇巴哈了,但是我們既然來了,就是想把事情弄清楚,這種草藥對我們很重要。”
歐陽雷風爲了引起誇巴哈的重視乾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誇巴哈。
誇巴哈望望歐陽雷風,似乎是很糾結。他低頭沉吟一下,才道:“顧總,咱們好賴也打了幾年交道,我的脾氣你也知道,這事兒......”
誇巴哈頓一下又道:“算了,還是那句話,你們要是有心情的話就玩兒幾天,如果沒心情的話你們還是回去吧。”
“我看誇巴哈好像很是忌憚什麼,就不能給我們說下?”歐陽雷風皺皺眉問道,“我不會爲難你的。誇巴哈。”
“不會爲難?!呵呵,歐總你現在就是爲難我啊。”誇巴哈苦澀的搖搖頭,而後無奈的說道:“好吧,既然歐總執意要問,那我就跟你說說。請問歐總對於苗族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苗族雖然是一個民族,但是好像還分爲紅苗,花苗,白苗,青苗,黑苗,另外好像還有生苗和熟苗一說,所謂的熟苗就是已經被漢化的苗人,生苗呢就是一直未被漢化的苗人,他們幾乎是與世隔絕。”歐陽雷風回道。
“看來歐總對於苗族還是多少知道一些,那麼歐總又對黑苗瞭解多少呢?”誇巴哈問道。
“這個,我就知道的不太多了,聽說黑苗好像會占卜術和下蠱術。難道這事兒和黑苗有關係?”歐陽雷風感覺到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誇巴哈沒有回答歐陽雷風的話,而是說道:“黑苗又叫蠱苗,非常的神秘,別說你們,就是我們同爲苗族對其也是知之甚少。實不相瞞,我一直供應你們的牛芝草就出自黑苗居住的瀾滄山。”
說到這裡,誇巴哈警惕的四處望望,然後才壓低聲音說道:“以前都是有人採來牛芝草,然後我們收購,再賣給你們,但是現在那些人卻是怎麼也不肯賣了。起初我以爲他們是嫌價錢低,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當我跟他們說價錢的事情好商量的時候,他們就給了我一句話,你是要錢還是要命?歐總,你說這樣的情形我該怎麼辦?我總不能自己親自去採藥吧?那可是黑苗的領地啊。黑苗下蠱,神難曉,鬼不知啊。”
誇巴哈眼神裡掠過一絲懼意,嘆聲又好心好意的說道:“聽我的還是回去吧。再多的錢得有命花不是?”
歐陽雷風知道誇巴哈的話不是危言聳聽,要說黑苗下蠱,神難曉,鬼不知,這句話絕不是誇張。
要說在水裡,飯裡下蠱,那只是低級的手法,真正的高手只要和你握一下手,或者有時甚至你看一眼就能被下蠱。端的是深不可測,防不勝防。
如果這事兒真和黑苗有什麼關係,那的確是件撓頭的事情。
“誇巴哈,你還知道什麼?”
“我只知道這事兒極有可能和黑苗有關係。要想知道的更多,除非你去找蒙多巴。”
“蒙多巴在哪裡?”
“怎麼?難道你”誇巴哈分明一怔。他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可是歐陽雷風這顯然是要深入虎穴的架勢。
“不錯,我必須弄明白這件事。”歐陽雷風很認真的回道。
“好吧,但是有句話我得跟你說清楚,如果你們真出了什麼事,我可真是愛莫能助。”誇巴哈見歐陽雷風意思很堅決無奈的一句,然後告訴了歐陽雷風一個電話號碼。
誇巴哈說完望望歐陽雷風,再勸兩句,但是望見歐陽雷風眼中那堅定地眼神,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難以阻擋他的腳步了。
吃完飯,誇巴哈有事走了。歐陽雷風想着先歇一天,等明天再聯繫蒙多巴,於是下午就和顧盼情在鎮子上轉了一番。
因爲遠離城市,這裡的空氣要好很多,到處是那種極富民族特色的吊腳樓,青石板的大街上滿是穿着苗族服飾的男人女人。
“顧總,你覺得咱們應該回去還是該徹底查清楚這件事?”歐陽雷風問道。
“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吧?哪怕不能弄到藥材,但是最起碼得知道爲什麼吧?”顧盼情的語氣很是堅定,甚至有種不破樓蘭誓不還的豪邁氣勢,與她有些柔弱的外表很是不符。
父母留下來的產業在面臨倒閉之時遇到了歐陽雷風,好不容易了轉機,她絕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回去吧,天黑了。”歐陽雷風望着顧盼情的眼睛裡多了幾分讚賞之色。
不可否認,誇巴哈對於他們還是很有心的,安排了兩間最好的房間,而且是相鄰的兩間。
房間裡既有電視,又能沖澡,而且很乾淨。打開窗戶就能看見遠處的青翠的蒼山和那奔騰不息的瀾滄江水。
歐陽雷風衝了個澡,因爲天氣有點熱,所幸沒有穿衣服,躺在牀上看起了電視。
但,雖然開着電視,他的心思卻沒有在電視上。
基本上可以肯定這事兒和黑苗有關,但是一想到黑苗的下蠱術,他的後背就發麻。因爲有可能一個微小的大意,就會命喪他鄉成爲一個孤魂野鬼。
可是臨陣退縮又不是他的性格,而且他又不甘心放棄這麼一個絕好的生財之道,當然他也考慮到了顧盼情。他不想讓顧盼情心傷,因爲如果沒有了牛芝草,那麼顧氏藥業一定又會瀕臨倒閉。
“啊!”
突然隔壁傳來顧盼情的一聲尖叫。
歐陽雷風一個魚躍下牀,風一般的衝向了隔壁。
就在他剛衝進房間,突然一道白花花的人影衝過了過來,朝他身上一竄。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顧盼情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像是一隻猴子兩手緊抱住歐陽雷風的脖子,兩條修長的玉腿也死死地纏在了歐陽雷風腰間。溼淋淋的長髮搭在她白皙光滑的脊背之上,她,竟然渾身一絲不掛。顯然方纔她在洗澡。
“蠍子!蠍子!”
歐陽雷風臉色一變,心底蹦出兩個字:蟲蠱!
黑苗人制作毒蠱的方法一般是將帶有劇毒的蛇蠍蜥蜴等毒蟲放在一個器皿內,任其互相撕咬,殘殺,只剩下最後唯一存活的便是毒蠱了。也就是蟲蠱。
這麼快就來了?難道是誇巴哈出賣了我們?
顧盼情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嬌軀一陣陣的顫慄着,一雙美目裡滿是難以言喻的恐懼。
“別怕,別怕,有我呢。”
歐陽雷風輕聲安慰着,慢慢的朝依然在嘩嘩流水的衛生間走去。果然在衛生間的角落裡發現了一隻身體有拇指蓋兒般大小的蠍子。
可是隻一眼歐陽雷風就從那黯淡無光的蠍子身上看出了那是一隻死了的蠍子。
當下不由暗暗出了口氣,雖然對於下蠱術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是他還是基本肯定顧盼情不過虛驚一場,因爲這些東西在大山裡別說是死的,就是活的也是太常見了。
“沒事兒,沒事兒。”歐陽雷風伸手去拍顧盼情的肩膀,突然感受到一陣滑膩,再一看顧盼情竟是渾身未着寸縷的像是一隻猴子攀在自己的腰間。
如果是島國愛情動作片的話,這個姿勢分明是,分明是猿攀。
幾乎是抖的一下,歐陽雷風的小弟就硬了,像是一棵大樹橫生出來的枝椏,而顧盼情的香/臀正好壓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