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昆傷勢很嚴重。
胸骨斷了三根,肋骨斷了五根,脊椎骨斷裂,某部位更是粉碎血肉模糊。
搶救了一個晚上,他才躺在病牀上,口戴氧氣罩的被醫生從搶救室中推出來,送入了他平時天天進的重症病房中。
黃昆面無表情的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宛如一個傻子。
因爲醫生同行對他說,這般傷勢之下,能活下來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除非奇蹟,不然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哪方面的生活。
甚至,因爲脊椎骨的嚴重損壞,他未來極有可能都要坐着輪椅過日子!
想到自己都還沒老婆,黃昆想死…
這時候,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黃昆身旁,找了張椅子坐下。
黃昆一驚。
“別怕,我是來幫你的。”
西裝男人咧嘴一笑:“只要你配合,傷害你的人,一定會得到報應。”
…
當朝陽升起,一抹昏暗的陽光,穿過了窗簾投射而入,照映在安雅那精美無暇的臉蛋上。
哦,已經不太精美了。
因爲昨晚被扇了太多的耳光,安雅此時的雙頰,略微有些浮腫。
光芒刺目,安雅那修長漆黑的睫毛顫了顫,最後睡意朦朧的睜開了眸子,水晶般的眼珠中,有着幾分茫然而呆滯。
隨後。
譁!
安雅猛地驚坐而起,緊張和慌亂的在四周掃了幾眼。
她看見,這是一間酒店標準裝潢的房間,在靠窗的沙發上,此時正有着一個男人,渾身鮮血的躺着睡覺。
正是洪陽。
“他…”
安雅心頭驚跳:“他對我做了什麼?”
腦袋有點發疼。
安雅急忙回想昨晚。
她依稀記得,昨晚她中了黃昆的算計,被騙到了這酒店,吃下了那令人不敢想象的藥,因不願被玷污,她跳樓了。
然後,似乎是洪陽突然出現在樓下,接住了她那墜空的身體,並且保護了她,奇蹟一般,她沒死。
再接着,她藥效發作,很多畫面都是沒有印象,只能模糊記得,洪陽抱着她來到了這房間,然後嘗試了一番解救。
鍼灸無效。
洪陽問她,如果他們做了那種事情,她會不會怪他。
她當時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搖頭說不會。
於是,洪陽解了褲腰帶…
“啊!”
想到這裡,安雅不由驚呼了一聲,急忙低頭望去。
卻是發現,此時躺在被窩當中的她,衣衫完整,身上的襯衣緊緊包裹着,除去有幾顆鈕釦因爲睡覺而被崩掉之外,幾乎沒有異樣。
“他沒做?”安雅狐疑的皺起了黛眉,感覺不可思議。
這時候,她又猛地發覺,被窩中的雙腿,似乎沒穿…
安雅掀開一半被子,隨後愣住了。
光線充足,只見她的雙腿雪白而筆直,圓潤而修長,非但是沒穿褲子,就是底褲,也已經不見!
這一幕,霎是刺目。
“我…”
安雅滿臉的呆滯:“我失身了?”
如遭雷擊。
二十多年來,連一個男朋友都不曾有過的她,今天…不對,是昨天。
昨天,她居然失身了!
她的第一次,就這樣被一個剛認識不到半個月的男人給帶走了?
嘭!
安靜中,突兀的悶響忽然在房中穿了開來。
安雅大驚,急忙將那雪白的被褥給蓋了回去,目光呆滯的望向洪陽,只見後者此時正趴在地上。
“我勒個去去,這沙發是真難睡,差點摔死我了!”
洪陽叫罵着從地上爬了起來,發覺安雅正盯着他看,他嘴角也是露出了一抹微笑:“安雅你醒了啊,別害怕,危險已經過去了。”
安雅沒說話,只是怔怔的望着洪陽,一對原本很璀璨的眸子,這時候彷彿是暗淡了許多。
洪陽愕然:“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安雅還是沒說話,眼角兩側,卻是淚光匯聚,最後形成兩道淚水,情不自禁的滑落,順着下巴滴落在被褥上。
洪陽懵逼了:“安雅,你怎麼了?好端端的,你怎麼就哭了?”
“我沒事。”
回過神來,安雅擦去臉上的淚水,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沒事?我看是很有事。”
洪陽走到安雅身旁,說道:“不哭不哭,我給你溫暖的懷抱。”
說着,洪陽還張開了大手。
“你滾開!”
安雅一把將洪陽給推了出去,這一瞬間的眼神,竟是有着幾分母豹子般的凌厲鋒銳。
洪陽被壓到傷口,不由悶哼了一聲,皺眉。
“對不起…”
安雅見狀也是俏臉微變,控制住了那激盪不息的情緒,低聲道:“我…我就是還有點不能接受,不是故意的…”
“什麼有點不能接受?”洪陽疑惑道。
“洪陽你…”
安雅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這傢伙,破她身子就算了,畢竟那種情況,他的確是沒有辦法了,而她也是點頭答應過。
但破了就破了,他這時候還假裝什麼都不明白是幾個意思?
擔心她糾纏他,要他對她負責麼?
看來,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呃…我好像有點懂了。”
瞧着洪陽那模樣,洪陽回過神來,不由發笑:“你誤會了,我昨晚沒和你做那種事情!”
“什麼?”安雅錯愕。
緊接着,她更生氣了:“洪陽,你當我是傻子麼?褲子內褲都不見了,你告訴我什麼都沒做?”
“你不想負責就說,我也沒想過需要你負責,但是你這樣,不覺得你很虛僞麼?”
“呵呵,你真噁心!”
“……”
洪陽被安雅罵的有點懵,這女人,不安靜的時候原來這麼能罵人?
一拍腦袋,洪陽無奈的解釋道:“咳咳,你先別急着生氣,我真的沒對你做什麼!”
“昨晚你吃的藥太多,尋常的鍼灸手段,根本是排除不了那些藥性。”
“無奈之下,我只能是做點過分的事情了,所以就把你的褲子什麼的都給脫了,用了足足五根銀針,同時紮在你的足五里穴位上。”
洪陽苦笑道:“足五里穴位,位於大腿內側根部,你那內褲又是四角邊的,剛好擋住足五里,我脫了,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不然根本就不能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