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半月前的回憶中回過神,高飛在電話裡生了些疑問:“團隊現在每天的人均進薦量,還比不上我一個人駐點科技園的時候,客戶質量也低,爲什麼還能拿到三千好幾的工資,我真想不通?”
“呵呵,你還不知道呀?”席惜寒的笑話,讓高飛愣了愣:“難不成收入還有暗箱操作?”
“那當然!如果把我們掙來的錢看做蛋糕,扣掉銷戶和部門抽傭,剩那份纔是平均分到我們手上的。”聽了席惜寒的解說,高飛大概明白了,在這些不公開、不透明的數據裡面,大有文章可以做。
見高飛不說話,席惜寒悠悠道:“業務提成,是大吉銀行總行根據樂城分行營銷中心的業績總量發放的。他們對直銷團隊實行的是自負盈虧,簡單來說這裡不過是遊林所包乾的一畝三分地。”
“前任內勤主管和同事吃飯的時候,漏嘴說出來的。她說她銀行卡上,每月都有二三十萬的現金流。這些錢,最後都去了哪,沒人知道。她是因爲嘴不嚴實,才被古盼夏勸退的。後來,才換了遊林的親信成志遠,專門盯着這事。”
“你的意思,是部門之所以對賬目緊張,因爲裡面很可能存在問題?”高飛插嘴說的這番話,很快得到了席惜寒的迴應:“沒錯!直銷團隊還是二三十人的時候,就能有那個數字,遊林要在現在過百人的團隊裡,動點手腳很容易。”
頓了頓,席惜寒又道:“在三組,你和宗豔清都是關係戶,是部門照顧的對象。只要銷戶數量和抽傭少算一點,我們的收入不就上來了嗎?我也是託了你的福,纔有一口粥喝!”
高飛聽後,就不太從容:“這黑鍋,總要有人來背的!蛋糕就這麼大,我們這邊分多了,畢然有人會分少。”
“誰來背,這還輪不到我們操心。只要沒坑我們的錢,用不着和他們計較!”席惜寒對錢的問題,研究得很透徹,經過她提點,高飛算是明白過來了。
但是,對於直銷團隊這種並不透明的管理模式,高飛開始有些反感。這份工作,讓他看到、學到、得到了不少東西。
高飛沒有理由後悔,只是覺得惋惜。樂城並不是他所想的那個樣。不是每個人都努力開墾和栽種,然後共同期待和收穫,而是不折手段,讓自己所栽種的,賣個更好的價錢,從而獲取更高的回報。
擱下心裡的疙瘩,高飛正佯作無事地,將心神放到工作上的時候,老家來了個電話,是高飛的母親守莉利打來的:“最近怎樣?”
“我最近挺好的,同事們相處得還不錯。三月份那一波狂轟濫炸以後,生意雖然沒以前好做,餬口還是沒問題的!”爲了讓家裡安心,工作上那些狗皮倒竈的事情,高飛沒說出來。
聽了高飛的話,守莉莉似乎挺安心,緩了一陣,纔開口說正事:“秀婷畢業了,打算過幾天來樂城。她年紀還小,工作和生活上的事,你多操點心!”
“媽,你放心,秀婷的事我來安排!”鑑於現在還沒晉升主管,高飛答應母親後,搗手撥打了席惜寒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頭就傳來了席惜寒的笑聲:“怎麼這麼巧?我剛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高飛聽着也覺得莫名其妙:“哦?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