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店面不過十幾平米大小,打開櫃檯內的安全門,走過一條略顯黑暗的過道,便進了一處小院子裡面。
小院子里長着一顆歪脖子樹,樹下搭着一個狗窩,狗窩裡還有一隻毛色雜亂的狼狗,在看到韓瀟和阮陳梅香後,“嗚嗚”着站了起來,開始“汪汪”亂叫。
阮陳梅香似乎非常害怕,半個身子縮到了韓瀟後面。
正對着歪脖子樹,一間屋子裡傳來了一個人的吼叫聲,然後便看到一個人探頭出來,用南越話喊叫了兩句,似乎在呵斥那條狗似的。韓瀟擡頭一槍,“biu”的一聲,帶着消音器的手槍發出輕響,那隻雜毛狗被一槍打到了腦門上,向後退了一步,血液飛濺,然後倒在了地上,死了。
“梅香妹子,連只小狗都怕,你還想報仇?”
韓瀟吐槽着,阮陳梅香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被狗咬過……”
那個探頭出來的南越鬼子在看到韓瀟開槍後,呆了一下,立刻就把頭縮了回去,“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韓瀟皺了皺眉頭,對阮陳梅香道:“快一點,時間久了,別出了什麼亂子!”
話音落下,韓瀟快步走到了那間房間前,腳下用力,一腳就把門整個踹飛掉了。兩扇木質的大門向着裡面飛出了足足三四米才砸到了一張桌子上。
“啪嘰”一聲,桌子上堆着的吃的、喝的摔了一地。
房間裡面一共有着六個人,都赤着上身,神情驚惶,看到門都被韓瀟一腳給踹飛掉了,頓時順手抄起旁邊順手的東西,就要向着韓瀟砸過來。
韓瀟目光一掃,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指向眼前的衆人,嘴角咧出一絲微笑:“小鬼子們。都別給老子亂動哦!要不然的話,後果你們自己想想……”
說話的時候,韓瀟目光鎖定在了一個個子矮小、小鼻子、小眼睛,頭髮染成藍色和綠色,套着鼻環的人身上,回頭道:“梅香妹子,喪狗兵就在這裡哦!”
阮陳梅香快步走到了韓瀟身後,在看到了屋子裡的人時,忽然發出一聲輕吼,手槍向着眼前這些人胡亂開槍。在槍聲中。兩個倒黴的傢伙中槍摔倒在地上,哎喲慘叫着,剩下的四個人快速得趴倒,找好了掩體,躲了起來。
阮陳梅香手槍裡的子彈打光,兩個倒在地上的倒黴鬼又捱了兩槍,被打中了腦門,頓時沒氣兒了。
打完了一彈夾子彈,阮陳梅香似乎也冷靜了一些。看着地上那兩具屍體,結結巴巴地說道:“他們、他們就是當初把我阿爹帶走的人。就是他們帶走我阿爹以後,阿爹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韓瀟吹了聲口哨,也就在這時候。一個躲着的傢伙忽然拿着一把砍刀,哇哇亂叫着向着韓瀟和阮陳梅香衝了過來。韓瀟不躲不閃,等到這人衝到了跟前,一個側身躲過了這人的劈砍。單手如鞭,狠狠得一擊打在了這人的後背上。
登時,只見着人嘴巴里面噴出了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不斷地咳嗽着。
以韓瀟如今的實力,這一擊過去,直接把人砸死也不算什麼的。如果不是爲了留着這人讓阮陳梅香來殺,韓瀟能讓這人把內臟都吐出來。
阮陳梅香快速地換好了子彈,手中槍口又指向了地上那個人,“biubiu”兩槍,又殺了一個。
然後,阮陳梅香快步地向着喪狗兵他們躲藏起來的位置走去。
喪狗兵他們身上並沒有槍械,頂多也就是帶着兩把砍刀,對手中拿槍的阮陳梅香根本形不成任何威脅。阮陳梅香的目標就是殺人,下手不是一般的果決,五六秒的工夫,已經只留下了喪狗兵一個人。
“兩位饒、饒命……我們素不相識……”
面對眼前兩把手槍,喪狗兵比劃了一下手裡面的狗腿刀,趕緊丟在一旁,嘴裡面喊着饒命,根本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得罪了眼前的這兩個人,居然被堵上門來,還把自己所有的親信小弟都給殺掉了。這也是喪狗兵根本不看新聞的,要不然,肯定能一眼認出只是簡單喬裝打扮過的阮陳梅香。
韓瀟微微一笑,把大框眼鏡從臉上摘了下來,調侃着笑道:“喲,兵哥的記性不怎麼樣啊!你真的不記得我?當初你和阿強、四眼黃、阿嫖、張名彥他們在小巷子裡殺人,然後被人撞見……記起來了沒有?”
“是、是你?”喪狗兵小小的眼睛一下子瞪大,想起了韓瀟這麼個“華夏遊客”,“你、你怎麼沒死?”
“讓你失望了。本來爺們是要親手搞死你的。只不過,我答應了梅香妹子要幫她報仇,所以……”
韓瀟輕笑一聲,退後了一步,又向着阮陳梅香努了努嘴。
阮陳梅香也從臉上摘下了眼鏡,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喪狗兵,冷聲道:“喪狗兵,你還記得我吧……”
“你?阮陳梅香?”喪狗兵這下子眼珠子都差點沒瞪出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當初盯上了阮陳梅香,也是因爲阮陳梅香家只有父女兩個人,阮阿龍被他搞死以後,阮陳梅香這個性格柔弱的女人,還不是想被他怎麼搞就怎麼搞的?
當初他本來想先給阮陳梅香開苞,結果卻被阮陳梅香刺傷了大腿,才讓阮陳梅香逃掉。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在當初看來簡直柔弱到了極限的軟妹子,居然會舉着槍殺人,而且還連殺五個,最後還用槍指着他……這還是當初那個好欺負的少女嗎?
“喪狗兵,我阿爹他、他已經死了吧?”
阮陳梅香開口詢問,只爲最後的確認。
喪狗兵身上哆嗦了兩下,想起了被他帶到海上的阮阿龍——他親手在阮阿龍的脖子上割了一刀,等人斷氣了以後,又綁了石頭沉進海里的,怎麼可能還會活着?
然後才說道:“阮陳梅香,這、這不怪我,你阿爹他……”
“biu!biu!”
兩聲槍響。喪狗兵的腦門上被打出了兩個洞來,瞪大着眼睛,摔倒在了旁邊。
阮陳梅香動作不停,子彈依舊一發發地打在喪狗兵的身上,又把彈夾打空,然後才抱頭痛哭起來。
韓瀟看了兩三分鐘,纔開口道:“梅香妹子,走啦。”
“嗯,是,韓大哥。”阮陳梅香應了一聲。
二人出了這間屋子。在旁邊的房間裡面找到了監控錄像,全部毀掉後,才走出了金銀首飾店。
麪包車依舊停在門口。
拉開車門上車,韓瀟雙手抱頭,向着椅子上一靠,對駕駛座上的阿威開口道:“開車。”
“是,韓生。”
……
夜。
京泰河岸邊。
兩艘快艇快速地逼近河堤,靠岸之後,快艇上一共走下來六個人。每個人的身上都揹着一個不小的揹包。當先一人是個大光頭,卻留着誇張的絡腮鬍子,離開河堤沿岸後,纔開口道:“皮六。你的情報準確不?張定銀明天晚上真的會出現在明珠江景酒店裡嗎?”
“白米飯首領,絕對錯不了的!海防軍區這邊的司令要卸任了,張定銀爲了接任,肯定會跟海防市的這些名流搞好關係。明天晚上的聚會。他肯定會去……”那個叫皮六的開口道。
白米飯嘿嘿笑了笑,道:“那就好!張定銀這王八蛋,當初把咱們越新統一戰線組織的根基毀掉。連首領都被他殺掉了,要是不報復回來,還配得上我們的身份嗎?”
“配不上!”皮六附和着。
“嗯哪~~”白米飯點了點頭,“先找個地方落腳,儘快查清楚張定銀有可能往返的路線。要是查不清楚的話……就把那什麼明珠江景酒店一起轟上天!”
“啊?”皮六愣了一下,“白米飯首領,把酒店炸了?這動靜是不是太大了?”
“大?大個毛線!我們的職業是什麼?是恐怖分子!炸個酒店,不就是我們的工作嗎?”白米飯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
皮六等盡皆無語。
尼瑪!
恐怖分子明明是南越政府官方對他們的稱呼好不好?他們是爲了建立嶄新的南越而奮鬥的鬥士纔對啊!真不知道他們當初腦袋進了多少水才把白米飯給選成新首領的。
……
明珠江景酒店,一間豪華套房內。
杜冠生手中拿着高腳杯,輕輕地晃動兩下,透過晶瑩的杯壁觀察了一下高腳杯中的紅酒,輕抿一口:“巴尼,殺掉鐵狗真的人,找到他的行蹤了嗎?”
房間的電視開着,但卻並不是電視節目,而是一段視頻。
視頻中,一個頭上戴着銀色面具的人手中持有兩條觸手,攪動之下,殺掉了超過十個人。
那個人,正是韓瀟。
杜冠生的身旁的巴尼,是一個年輕人。他的臉色蠟黃、神情邪異,陰鷙的眼睛中,仔細觀察,可見瞳孔似乎帶有一絲奇特的綠色。
巴尼點了點頭,伸出手去,便看到手指間滲出一絲綠色的濃汁:“他們現在還在海防市裡面。”
“殺掉一個鐵狗真沒什麼,不過他卻把登察將軍的鋪貨計劃破壞掉了。沒了鐵狗真,四狗幫大亂,海防這邊的‘市場’,指望不上了。要是不殺了他,登察將軍那裡不好交代。”杜冠生沉吟,“他手裡面那是什麼?你能殺掉他嗎?”
“那應該是華夏國術高手的奇門兵器,我曾聽師傅說起過,非常難纏……不過……”
巴尼忽然張開嘴巴,一條墨綠色、渾身冒泡的蛇從嘴巴里面鑽了出來,在房間內忽然膨脹,變成了一米粗細、十米長的一條大蛇。
“……有腹蛇降在,殺他,不是問題。”
“那就好。”杜冠生並不見畏懼,“不過,南越這邊已經有人盯上我們了,今天不適合動手。明天晚上,我們離開之前,再去殺他吧。”
“好。”